她生性狂野,六岁开始亲自试毒,七岁练毒,八岁练心法,九岁跟着宛宫的那一大帮子哑巴出去体验生活,差点命丧黄泉,回来被祭月一顿狂揍,三个月没下床。她不死心,下了床就跪在祭月的脚边,不吃不喝,用那刚痊愈的身子沉默抵抗。
祭月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抚着额头,那叹息声比呼吸声还要顺畅。
她笑呵呵哄他:“两个选择,要么我跪死在这,要么你叹气叹死。”
祭月一巴掌没舍得挥下去,怒不可遏:“娆木离,你想死么?!”
他只有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她的名字,她仰着一颗小脑袋,用灿烂的笑容回他:“祭月,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不就是因为不想死才这么努力的变强么。”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她见缝插针,跪移到他脚跟,用小手扯着他的裤腿,终于软糯了奶声央求:“祭月,你就教我冰缠吧,我保证我会好好学,我会好好活着。”
他的眸色暗沉下来,天烛台上的灯光闪烁隐晦,“那么多武功心法你不学,为何偏偏选中冰缠,丫头,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练冰缠的后果,从明天开始我会亲手传授你武功,至于冰缠,你就别想了。”
“你在想什么?”
拉开车帘,听闻他的问题,她转了身。
“这场交易中,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苏箐不是没有调查过她,她也确信是娆府的千金,不然娆方毅那老狐狸不可能会走这一步棋,娆英云对她的态度,也确定她是货真价实,绝不会被人调包了过来。
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也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昭国能提前灭亡,不可否认,她的功劳占了一大部分。他只是昭国的一个质子,尽管绸缪部署了那么多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欠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她明目张胆找到他,光明正大给了他一个机会。
权谋之上无人情,官场之内无父子。他不信她,从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嚣张,一颦一笑内都含了毒液,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她不折手段,因为她不会犹豫,因为她不会给你任何第二次机会。
妖后,她当真无愧。他甚至怀疑左岩那家伙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居然把这么一个祸害放在了身边。
强兵在外有何用?她一步棋就能定乾坤。
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轮廓极似祭月,只是祭月给人的感觉是悬崖顶端的冰莲,不易开花,极易碎裂。而苏箐却是独自开放的瑰丽的罂粟。
“我怎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交易?”她笑的有些散漫。
苏箐一怔,皱了眉看她。
她单手撑杆,跳上马车。
他无端一股邪火上来,“你这什么意思?”
她放下车帘。声音从帘幕后传来,“我听说赫连鸿最近会立太子?”
他猛地握紧双手,手上青筋暴突,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上去杀了这个女人。
“你想杀我只是因为觉得我让你感到无力,苏箐,你能力还不行啊。你要是聪明就不该来问我会有什么目的,而是如何来利用我。”
帘幕后的声音似有些倦怠,话语轻柔。他浑身一个激灵,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对着马车的人轻轻鞠了躬,转身离开。 本宫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