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离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有些不地道,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声。
院门口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花颜,花蝴蝶似的靠在门框边,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记得把院子打扫干净一点。”
路南收了剑站过来:“爷,这帮人真是太狂妄了!”虽然他们帮他们收拾了残局,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一个士兵都没冲进来,可想而知,这本该是一场绝杀。
他命大,哪会那么容易就死?!苏箐勾了勾唇,眼神阴鸷。“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路南:“······”
月秋趴在桌上正熟睡,猛地听到‘啪’的一声,惊起而坐。一眼见到门口怒气冲冲进来的娘娘,抹了一把口水,立马屁颠屁颠去打热水去了。
“娘娘,谁惹你生气了?”月秋问的小心翼翼,把手上的热帕子递过去给她擦了擦手。
娆木离面无表情:“脑子有病的人。”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火。连祭月都没那么抱过她,他苏箐算什么玩意?!胆敢用他那双猪蹄搂自己!
月秋铺好床铺,娆木离还坐在那摆着个脸,踌躇上前:“那娘娘,奴婢先下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事叫奴婢啊。”
她淡淡应了声。
银飞得了季尘的警告,进来后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北国七王爷赫连渊的人。今晚亲自过来了,可要见上一面?”
宛宫的人,嘴里的见上一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见上一面。不见点血,怎对的起宛宫上下那么多的兄弟。
她坐在那,低头沉思了会。赫连渊这个人,她倒是觉得还有点意思。行为乖张不止,不按常理出牌,赫连鸿极度宠爱这个儿子,不管他做什么,最严重的惩罚也就是面壁思过三天,出来一样的横行霸道。
不同于他的作风,此人长相清秀,身段柔弱,常年体弱多病,几年前太医掐指一算,觉得这位小主大概活不长了,小心翼翼伺候其左右,担心的睡不着吃不下,这么一折腾,倒把自己给捣腾出一身病来,临到断气仍不甘心,尖利的指甲把女儿的手都抠出了一条伤疤来:“他,怎么还没死?”
当然这也只是娆木离闲来无聊,从恒温游士那听来的秘辛史。小册子最后一页,右下角用细小的篆体字刻了‘纯属杜撰,切勿考证’。
她的指甲敲了敲桌面。
银飞会意,接着道:“赫连渊的关系脉复杂,朝中重臣都有往来,具体哪一派倒是没明确立场,后宫中的几位也暗地里和他表示了拉拢,他也都一一去拜访了,此人心术较高,不按常理出牌,没人能摸得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句话,娆木离笑了。
不知道想什么,是最好的啊。她最喜欢不清楚想什么的人,或许人家压根什么都没想呢?!
银飞走后。季尘紧跟着走了进来。
她刚好站起身想要休息,季尘站在屏风外。
“什么事?”
季尘犹豫了下,提醒道:“赫连渊这个人若是真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早就是要死的人,那么他可能和玉清门的人有点关系。”
屏风后的人冷哼一声。
季尘放下心来,看来她是知道的。握了剑悄悄退了出去。
黑夜中,她的眼神宛如世上最锋利的剑羽,安静的坐在床沿边。直直的望着窗外的夜空。
她会不知道?
江湖上有两大门派。分为邪教和正教。邪教自然是宛宫。正教自然是起了个文雅的名字,玉清门。
为了此事,她不止一次的的和祭月争辩过。简直是见了鬼了,凭什么玉清门的那群僵尸鬼会被江湖人分为正教。
祭月被她吵的脑袋疼,用一句话把她堵的死死的:“只有愚蠢的人才在这纠结正邪。正邪哪个没杀过人?”
她甚是诧异:“祭月,你脑子真的是不大好使。我说到现在的重点是,凭什么,他们有个那么文雅的名字!”
祭月:“······” 本宫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