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啊。”谢蝴蝶一看他真要走,立马上前拽着他的衣角。赫连渊连甩几下没甩掉,咬咬牙把这口气咽下去了,现在没时间跟他烦。
手中的火把本就是随便捡来的,火势已经开始变小,赫连渊皱了皱眉,脚步加快了些。
前面不远处,突然有了分叉口,赫连渊停下了脚步。谢蝴蝶一哆嗦:“出现了?”
赫连渊不说话。他更毛,从赫连渊的胳膊下钻出了半个脑袋,没发现什么情况,一个抬头,眉头上的皱纹褶皱了起来,却在赫连渊冰冷的视线下嘿嘿一笑,直起身子,从后面跟了上来。
一上前,明显感觉到了两股不一样的温度。
赫连渊指着左边:“这边是温的,这边是冷的,你走哪边?”
谢蝴蝶顿了顿,说:“走这边吧,我喜欢温暖的感觉。”
赫连渊点了点头:“好,那我走这边。”
“唉唉唉,你怎么可以对我始乱终弃呢!”谢蝴蝶两步跟了上去。
“别乱用词。像什么样子!还西夏的王呢,我看莫不是个王八。”
“你怎么说话呢?才当个几天的王,还真当自己当回事了?”
“本王再怎么着也不像某人,朝政不顾,整日不知在瞎写什么玩意。”
“那是本王有才华,你那是羡慕妒忌没有我有名气。”
“你那叫名气?别笑掉我的大牙。”
“切,不跟你这种孤陋寡闻的人一般见识,你就承认妒忌吧。”谢蝴蝶决定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眼珠子一转,问:“你干嘛要进这冷冰冰的地方啊?万一还没进去就把我们结成冰了怎么办?”
赫连渊勾唇嘲讽的笑了声,话还没说出口,脚步一滞。谢蝴蝶猛地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磕的牙疼,“你别没事老停行不行?额,那是人是鬼啊?”
前方不到一丈的距离,有个身影踉跄着走了过来,赫连渊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谢蝴蝶抱着他缩了缩脖子,生怕对方是个不明物体搞突然袭击,下一个岂不是他了?
等人走近了,看着有点眼熟。
谢蝴蝶推了推赫连渊:“祭月?”
赫连渊也发现了,两人屏住呼吸在那人走出黑暗时,模糊的轮廓已经可以肯定是祭月了。
只是他竟然受伤了?这个就有点震惊了。
谢蝴蝶走上前,低头看了看他左肩处的伤口,“你这都受伤了?我们岂不是要等死?”抬头转了转,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娆木离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黑暗中,看不大清楚祭月的表情,不过周身散发的气息有点阴冷。
赫连渊聪明的先开了口:“九妖姬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速度很快,动作干净利落,再加上我们之前遇到了点不太干净的东西,我担心这个洞内可能有我们不熟悉的东西存在。你觉得呢?”
祭月怔了一下:“你们从密道进来的?”
谢蝴蝶说:“那可不,要是从正门进来还有命么,你没看到上头正进行跪拜仪式呢,说真的,我感觉像是不太干净的东西,赫连渊,你说呢,你也看到了。那么短的时间,甚至只是我们眨个眼的功夫,就出现那么人在那,除非他们都是从地底下凭空冒出来的。”
赫连渊没接话,却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暗中的人,声音极度的讽刺:“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也该问该知道的人吧?”
谢蝴蝶听赫连渊的口气便察觉出了点不对劲,看他直盯着祭月看,愣了愣,也看向祭月。
祭月皱了皱眉,仍旧沉默,避开他们,想走过去。
赫连渊拦在他面前,一字一语道:“你现在不把知道的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既然大家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跟我们说的么?”
祭月退后一步,眸光深冷:“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你就这么确定?”赫连渊勾了唇,笑的讳莫如深:“忘了跟你说,她娆木离来之前可是拜托过我一件事,她应该没跟你说过吧。”
祭月皱眉。
赫连渊笑:“我可是柳念昔最成功的死生第一人。而且还不是天穆一族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祭月眸光细若微丝的闪了下。赫连渊虽然没看见,但他也算是个人精,这种时候最好便是趁热打铁,制造对方的冲击意识:“她跟我说过,她怕死了,所以她找到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石洞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谢蝴蝶不敢乱插嘴,各种关系他还是没怎么理的清。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搞了半天,娆木离这混蛋该好好利用的她一点没落下,哼,果然是狐狸一样的女人!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祭月抿了抿唇,声音沉冷。
赫连渊见目的达到,扯唇笑的妖艳:“不急,我们慢慢说,还是找人要紧。”
祭月这个人看上去清澈透底,实则深的很,若是被他在跟娆木离在一起的假象骗了,那么独身一人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眼中的清冷。
赫连渊可不陌生,这种眼神的人,通常都是对任何生命冷漠至极的。他真是搞不懂,娆木离那个女人到底被眼前的男人迷住了哪一点?
而另一边的九妖姬却是渡过了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从昏迷到清醒,再到发现自己躺在冰棺里,整个人都是懵的,哆哆嗦嗦想从冰棺里爬起来,却发现脖子上被套上了锁链,双手双脚也被捆住了。
听到她在冰棺里的动静,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猛然,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让人望之一眼便想呕吐的脸——除了一双眼睛能看的出来眼白,一张脸上没有一处是看的清的,是被严重烧伤后的褶皱,头上的头发也被烧了大半,稀疏几根。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失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那东西趴在冰棺上歪着头打量她,似乎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要叫,看她一直没有停的意思,伸出那双也被烧的不成样子的手过来想捂她的嘴。
九妖姬一见情形,立马闭嘴了。就好像一直努力在吹的哨子骤然停止,一时间彼此都不大适应。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她哽咽着,捂着嘴打起了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它看了看她,伸过手来在她脸颊上擦了擦。然后缩了脑袋,转身离去,不知道该什么去了。
九妖姬有点愣神:它帮她擦眼泪?
没有任何感动,只觉得毛骨悚然。 本宫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