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一天，能力者突然增多，这个世界会如何？”
“啊？”高阳愣了好几秒。
“我不知道！”
高阳尽管有地下世界的风雨经验，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能力者突然增多是多少？都是什么能力？会造成啥样的后果。
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想象。
但是今天波奴既然提出，一定有她的意思。
在问清楚之前，高阳的心神还是更多在郑依依身上。
“姐姐啊，我女朋友的那个事儿……”高阳不知道该咋说，难不成说，你帮我预测一下，到底啥时候撞车？
波奴拉住一缕头发的发梢，向脑后一甩，温柔妩媚：“梦里虽然看得清楚，但是心中并没有紧迫感，应该不是最近会发生的……或者说，只是有可能发生，也不一定！”
高阳出了一口气，立马给郑依依拨了一个电话，让她最近出门一定要带助理，一定不要走车多的地方。
小天后那边接到电话后满头雾水，不过鉴于高阳神神叨叨的个性以及不足为外人道的能力，郑依依还是很认真得答应了他。
女友的问题暂时解决，高阳转脸道：“神仙姐姐，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还有那个你让我陪你出门的事儿，不是不行，不过你也得跟我说清楚，省的我糊里糊涂的！”
波奴正襟危坐道：“高阳，如果我们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很多能力者，将会是什么状况，其实并不难想。”
“对，反正很多东西都要打破重新来构建。”高阳应道。
“没错，社会秩序、生产关系、伦理、道德、法律……最简单的就是，普通人的三观。”
“一辈子不信有神佛的人，突然面前蹦出一个会飞的家伙来，估计当时就要崩溃。”
“这还不是关键。”波奴顿了顿，“能力者和国家之间的关系，才是重构的要点。”
“不是有狴犴么？”高阳装傻。
波奴瞥了他一眼：“物以稀为贵，能力者这种生物数量稀少，可调可控，不足为患。一旦能力者像野草，一茬又一茬……那后果，你想想！”
“神仙姐姐，你这个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头了，哪里有能力者大幅增长的征兆呢？”高阳笑眯眯道，“再说了，就算增长了，像你这样的还是凤毛麟角，满大街如果都是LV4、LV5的能力者，那东海不就成了仙界了……哈哈！”
“你以为不可能？”波奴皱着眉反问一句。
“这怎么……可……可能？”
高阳本想斩钉截铁，但是一看波奴的表情，心尖儿没来由颤了颤。
“姐姐……你别吓我！”高阳的脊背出了一片冷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满大街都是能力者，那就跟突然多了一大批可以持枪的普通人一样，太恐怖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社会秩序问题了，这根本就是社会形态的彻底扭转，往大里说，这是文明类型的转变。
一个蓝色星球，在一夜之间忽然涌现出大批具备神奇能力的人，招摇过市……
这应该叫什么？
修仙文明？
魔法文明？
天啊，高阳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网络小说看多了。
“你想得没错！”波奴淡淡得补了一句。
“可是……姐姐，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们的世界会变成这样？”
“我在到达大马之前，一直在其他国家，在路上，我做了一个路线图，最后根据推断，找出大马萨拉监狱的位置。”
“能力者的进阶，靠得是能量的滋养，这种能量，一般情况下看不到摸不到。”
“那姐姐你能看到咯？”
“能，但是……需要条件。”
“什么条件！”高阳忽然来了兴趣。
他感觉波奴说得跟华夏传说中的望气术，风水术差不都。
“我带你看看，但是时间不会长！”波奴伸出双手，掌心朝上。
高阳挠挠头：“啥意思？”
“遥视，也就是出体状态，才能看到那些东西，我可以带你体会一下，你全程听我指挥，不要恐惧。”波奴淡淡道。
“哈？恐惧？姐姐，我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大！”高阳打个哈哈，不以为然，心中一片火热。
在普通人面前，甚至在“狴犴”一批同类面前，高阳都有心理优势，但是在波奴面前，他单纯得就像个小学生。
“希望如此！”波奴嘴角微翘。
……
“啊啊啊啊！”高阳狂叫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切的情绪都被挤压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大概……根据估计，不超过一个三阶魔方的大小。
高阳的人生中，有几天无法忘怀。
发现自己具有异能的那一天，高阳终身难忘。
再就是今天。
三分钟前，高阳还盘坐在别墅卧室的床上。
当他的手和波奴的手紧紧相扣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体重变轻。
紧接着，他看到了自己。
是的，他的视角在天花板上，看到的景象便是波奴和自己四手相贴，对坐床头。
这特么的跟“濒死体验”一个样子。
简单说，就是“灵魂出窍”。
甭管高阳说得多么轻松自如，在出体那一刻，巨大的恐惧将他淹没。
死亡，是人类的终极恐惧，而出体，就是无限接近死亡的那一点。
他拼命得叫着，声音自然是没有的，一切都在意识中翻腾。
此时此刻，他和波奴的意识糅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句露骨的话，什么叫水乳（防和谐）交融灵肉合一？他和郑依依就算跨过男女之事那道坎儿，也只能算是身体合一。
但是真正的灵魂交融，就是像现在。
他和波奴的交流是完全没有障碍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放松。
似乎觉得天地之间无限广阔，他可以一直飞到世界尽头。
是的，他是在“飞”。
东海的大街小巷在一掠而过，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快要赶上光速。
这种感觉注定终身难忘。
飞着飞着，停了下来，波奴的声音响起。
“你来看东海！”
高阳的视角缓缓转动，天色未明，但是东海已经醒了过来。
有人在申江边跑步前行，有起早贪黑的小贩儿推着餐车出摊，有清晨停靠在东海火车站的老版火车缓缓驶离，特别是东海明珠高塔顶端的旋转餐厅，接通电流开始缓缓转动热身……
“看什么？”高阳在意识中问道。
“你看，就现在！”
高阳的意识陡然变得清晰无比，整个东海尽收眼底。
“怎么是这样？”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