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方雷道：“高阳，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回学校完成任务，有一定暴露的风险。”

　　“第二，归队，分配新任务。”

　　“我回学校，善始善终！”高阳起身道，“另外，我对……同事们……的帮助，深表感谢。”

　　同事们……这个称呼，高阳非常生疏。

　　不过，小方和鹰翔等人在这种时刻站在身后，也是自己到现在平安无事的根本原因。

　　小方鹰翔等人交换了眼色，一起微笑点头。

　　高阳满头雾水。

　　公方雷看不出具体年纪，在高阳看来，他像是四十多岁，也像是五十多岁，感觉很奇妙。

　　“高阳，我代表狴犴，吸收你为正式成员。”公方雷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推，滑到了高阳面前。

　　狴犴？高阳眨眨眼，没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

　　他捏起牌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觉得颇有意思。

　　牌子入手很沉，颜色黄澄澄的，高阳鬼使神差得咬了一口，清晰的牙印儿。

　　“真金的……”高阳吹了一个口哨，“有钱哪！”

　　牌子的一面儿凸印着一只长得像老虎的兽，反面是龙飞凤舞的字体，高阳瞪着眼睛看了半天问道：“我的名字？”

　　“对！”公方雷说道，“只有狴犴的正式成员才有名牌。”

　　“推我出去走走！”公方雷朝素面等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高阳很自然得走到他身后，推起了轮椅。

　　……

　　冬日有暖阳，操场上有军人在列队操练，高阳推着公方雷，就像是孝顺的晚辈陪着长辈遛弯儿接地气儿。

　　“说说李独夫！”公方雷的第一句话就让高阳一愣。

　　公方雷能查到他和李独夫的关系并不算多意外，连韩楚和都能搞到的情报，作为国家安全部门和军方双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哪一方面？”高阳下意识得问了一句。

　　“所有方面。”公方雷轻轻说道。

　　“呃……”高阳拿不准这位长相奇特的家伙到底啥意思。

　　“呵呵，你不要乱想，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表兄这些年过得如何。”

　　表兄？高阳用了一秒钟反应，然后“哎呦喂”一声，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叫您一声……师叔？”

　　“乖！”公方雷道。

　　有意思！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瞎说来套我的话？”高阳眼珠儿一转，提出疑问。

　　这很合理。

　　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不能你说啥我就信吧？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老师，而且确实是他教会了你各种各样的技能，那么这个过程中，他绝对无法跳过我！”公方雷语气淡然，却十分笃定。

　　“比如？”高阳问道。

　　“比如……”公方雷忽然扭过头盯着高阳，“我并不需要向你证明。”

　　高阳撇撇嘴。

　　搞得这么高大上，原来只是唬人啊！

　　不过他并不在意。

　　如果之前有人劝高阳抱大腿，他一定嗤之以鼻。

　　笑话，小爷就是大腿本尊。

　　但是现在，高阳的想法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想要做一些事情，那么背后一定要有人，说到底，他缺得是替他背书的权势。

　　权势是一样很奇妙的东西。

　　它可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更能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底定乾坤。

　　一件事本身是否正义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权势如何去解答，去注释。

　　而高阳，现在缺得就是这种解答和注释的能力。

　　他要保证，自己做的好事最后被翻出来的时候，依然能被称为好事。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这一次。

　　如果没有军方和安全部门的撑腰，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变成通缉令上的逃犯。

　　所以，公方雷开他的玩笑，他甘之如饴。

　　在高阳眼里，公方雷是不是“狴犴”的老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为自己撑腰，这让他的后顾之忧瞬间去了一大半。

　　“好了，聊聊你的老师吧！”

　　“和你在一起那些年他都是怎么过得？”

　　“我很想知道……”

　　公方雷随意道：“对了，这个牌子拿好，下次可别乱放，怎么说也值个万八千的。”

　　公方雷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专属于高阳的“狴犴”金牌。

　　我擦，什么时候没了？

　　高阳下意识得去摸自己的裤兜。

　　空空如也。

　　要说公方雷是“妙手空空”顺走的？高阳一万个不信，那只有一个解释。

　　公方雷用某种方法把他的金牌从裤兜里移走了。

　　这尼玛……太刺激了。

　　高阳盯着公方雷狭长的脸，呵呵笑出声儿来。

　　人，当真不可貌相。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能成为“狴犴”的老大，岂能没点超常的本领？

　　“那好吧，就从老师平时看得小电影开始说起吧……”高阳干咳两声，开始讲述。

　　……

　　余沙沙坐在轮椅上，面色淡定。

　　唐晓娜站在轮椅后，面无表情。

　　两名年轻男子跪在余沙沙面前，脸肿如球，嘴角带血。

　　他们刚刚自抽了一百个耳光。

　　现在他们只希望，轮椅上的老板能放过他们。

　　不就是在雪崩阻路的时候，他们把唐晓娜“弄了”几次么？反正那个骚获也不是个雏儿，便宜谁不是便宜？

　　两名马仔怎么都想不通，老板余沙沙为什么非要抓住他们不放。

　　“晓娜，你说怎么办！”余沙沙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坐在轮椅中。

　　看着下面两名马仔，余沙沙不可遏制得想起自己被侮辱的时刻。

　　她恨所有对女人下手的男人。

　　也许是同病相怜，高高在上的余沙沙忽然对唐晓娜充满了同情和信任。

　　所以，唐晓楠几乎奇迹般飞速得成为余沙沙的助理。

　　而余沙沙也决定，给新任助理一个交代。

　　“沙沙姐，我不想再见到他们。”唐晓娜咬牙切齿道。

　　没错，我是人尽可夫，但那是我自愿，你们两个凭什么对我动粗？

　　这一刻，唐晓娜眼中充满杀意。

　　两名马仔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给他们！”余沙沙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立刻有膀大腰圆的手下拿出两个小瓶子，塞进两名求放过的马仔手中。

　　“喝下去！”余沙沙淡淡道。

　　“不！小姐，饶了我们吧！求你了！”两名马仔砰砰磕头，傻子都知道，小瓶儿里的东西不能喝。

　　“沙沙姐，我去！”唐晓娜低声道。

　　“好！”余沙沙点点头。

　　唐晓娜沉着脸走到两名马仔面前，朝左右的助理道：“帮我一把！”

　　几名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将两名小年轻死死摁住，掰开他们的嘴。

　　唐晓娜拿起小瓶儿抠下盖子，阴沉一笑：“敢动我，再见……”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