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面是一处巨大的空间。
谁也无法想象，在地下几十米的深处，竟然别有洞天。
首先进入高阳视野的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大概有三十米高下，看上去只不过是一座塔。
风格与西南地下那个神秘的大家伙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高阳只看了一眼就被建筑物下方的老鼠夺走了注意力。
密密麻麻的灰色老鼠聚集在建筑物的下方，一声不吭，气氛诡异莫名。
“它们在害怕什么？”高阳轻轻得问了一句。
波奴仔细一看，那些令人作呕的灰色生物都在瑟瑟发抖。
“嗷嗷……”土狗发出了凄惨的呜咽，整个身体伏在地上，曾毅艰难得蹲下，不停得抚摸着狗身。
“不太对啊！”曾毅低声咕哝道。
是不太对，根本不用说。
这片地下空间虽大，但是还没到足以容纳几十万只老鼠的地步。
地下七十米有一圈洞口，高阳只是随机得挑选了一个，结果就看到了这种情景。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其余的洞口下方会不会也有这种建筑。
“让你的狗去撵耗子！”高阳低声道。
土狗伏在地上，还在不停哀嚎。
曾毅用力得摸摸狗头，低声催促了两声。
高阳和波奴再次看到那条狗露出人性化的一面，它的眼里有了表情。
惊恐、无助、迷茫……
一只狗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内涵，确实让高阳波奴俩人惊叹不已。
不过，想想他们这一段日子所经历的，似乎再多的惊骇也变得正常了。
世界不同了，设定正在更改。
最后，在曾毅“威逼利诱”之下，那条土狗战战兢兢得朝老鼠聚集的地方一步步得蹭过去。
“竟然要靠狗，我也是惭愧！”高阳瘪着嘴咕哝一声。
曾毅脸色微变道：“不能把旺财单纯得当狗看！”
“它是我见过的狗里，理解力和执行力最强的。”
“所以你让他率领狗群在中州高铁站袭击客人？”高阳斜眼看着他问道。
这一波还没过去呢！
曾毅脸色一沉，缓缓道：“我们也是合作过的，我只能在大方向上引导它们，至于太具体的动作，我是控制不了的！”
高阳沉默。
和曾毅的合作让他摸透了这家伙“操控”动物的路子。
通过几只接收能力强大的狗或猫，将他的想法，准确得说，是将他的情绪传递下去。
而狗猫群体的行动，则由那几只远超同类的动物负责。
如果曾毅的情绪是喜悦的，那一群狗即便跑到街上，也会是吐着舌头去拥抱人类。
反之也成立。
中州市第一次的狗灾和第二次猫灾，恰好都是曾毅救护被虐杀猫狗的时刻。
所以，他传递的情绪，就是愤怒。
“也许……就是这个东西给你的能力加成了！”高阳下巴点点稍远处的塔状结构。
看着土狗畏缩不前的样子，曾毅一拍大腿：“我亲自过去。”
“等等，同去！”高阳可不能看着曾毅就这么一瘸一拐得独自迎敌。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妙，有相争，也有合作，说到信任，没有多少，但是现在三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抱团，也许都要挂。
波奴也没有看着，和高阳一左一右架着曾毅一起慢慢走到鼠群前方。
大家心中都无比紧张。
如果此时鼠群发疯，他们三个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三堆骨头。
看到有人过来，鼠群依旧瑟瑟发抖，却没有挪动地方。
好在，也没有进攻。
“它们……有点怪！”曾毅眯起眼睛。
塔高二十多米，很有点魔幻片中精灵建筑的风格，尖顶，流线型。
塔中心位置有一根圆柱体直接通到顶端，像是大船的龙骨一般。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高阳抬头望着塔，口中感叹。
“或许是某个时间，它曾经出现在地表。”波奴背着手，盯着塔身的廊柱认真观察。
塔身细长，但是地基部分向外扩展很大，大约是一个半径为二十多米的圆形。
上千只老鼠都集中在塔中央位置，挤挤挨挨，甚至还有老鼠踩着同类顺着圆柱往上爬。
但是窜了几下爪子就开始打滑，滴溜溜又掉了下来。
再爬，再掉下来。
无比坚韧，乐此不疲。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高阳等三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配发了一把微冲，高阳熟练得摘下来“咔咔”上弹，然后做出瞄准动作。
“长官！”
一声惊讶的喊声过后，一群士兵出现在塔的另一侧。
正是和高阳一起下来的那群人。
几个小时之后的重逢并没有多少喜悦，更多的是疑惑。
“你们从哪里下来的？”高阳伸着脖子东张西望。
“那边！”士兵瞪着眼睛往身后一指。
果然，塔对面不远处，有隐蔽的出口。
原来，高阳等人被埋在洞内之后，士兵们升上地面请示费立国处置方式，在得到允许之后，士兵们从尚未崩塌的另一条路下探。
几个小时的螺旋路，士兵们都快疯掉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然后就看到了高阳。
“这么说……上面那么多洞口，也许都是通到这里的？”
“大概是！”士兵站得笔直，但是不敢确定。
不能确定……看看就知道了。
当下，高阳等人放过了中央的尖塔，绕着地下庞大的空间走了一大圈。
洞口一共有大概十个，均匀分布在四周。
大家就开始犯嘀咕了。
地下几十米，固若金汤的多条下行隧道，都联通在这地下空间，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像是……集散地！”波奴眨眨眼道。
“没错！”高阳一拍巴掌，“就像是大型商超的多个入口。”
“可是……这一路走来，好几个小时，就算有人用，可要怎么移动？”曾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总不会是一路走下来吧，那样还不如用垂直隧道。”
“隧道都是螺旋下探的！”高阳挠挠下巴。
“应该有某种工具！”波奴忽然插口道，“让我想起了一个小花边。”
“什么？”高阳问道。
波奴道：“众神之车。”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