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的发展都是量变到质变。
从波奴提出行程开始，量变就在积累。
西南曼龙寨地下与中州城猫狗鼠大战，只是量变中的两个小波峰。
而高阳无意中的瞬间移动，也只是制造了一个陡直的曲线，但是角度再惊人也要回落。
而逼迫回落的就是费立国。
高阳在“住院”两天之后，活蹦乱跳得走了出来，立刻就得到了“最高待遇”。
一个小队，四名士兵，全天二十四小时跟随高阳。
波奴远远看着，心中微微叹息。
这才是正常的状况。
不管是谁处在费立国的位置上，都要考虑一下“瞬间移动”这四个字的威力。
其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费立国也不是很好过。
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西南曼龙寨地下那个大家伙里已经被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
高阳忽然出现，然后又在一片白光中消失，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得呈现在他眼前。
高阳住院两天，费立国就从“狴犴”先后调动了不下十位能力者来到西南，让他们学着高阳的样子，站在高阳的位置……
结果……自然是没结果。
体内神秘的热流才是瞬移的关键，除了高阳，别人都没有。
于是，他的立场就微妙了。
从工作上说，高阳一直有功，无过。
加入“狴犴”以来，从未犯过错，而且连续立功。
但是，“瞬间移动”这个技能太过骇人，即便是借用了神奇的尖塔，也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其他能力者都不行，就只有你行？
这种可以打破各国战略平衡的东西，难道就要成你高阳的私人物品么？
这就是费立国最现实的心态。
无关于他和高阳的私交，只是出于他所处的位置。
“高阳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是“狴犴”内部的调查人员提出的问题。
高阳耸耸肩：“没有！我只能说，我摸了一下就换地方了，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高阳也有。
虽然他和曾毅手牵手共同召唤猫狗的时候曾经让热流进入他的体内。
虽然他曾经在小小苏面前让她看到更深层次的世界。
但是这个东西太过缥缈，无人可以捕捉。
而真要让军方对高阳体内进行全方位检查，这事情可就变味道了。
所以，现在只能以这种“科研询问”的模式从高阳嘴里套话。
高阳只有否认。
如果真的承认，指不定就要摆上手术台被切片了。
而关于地下尖塔的研究也陷入了停滞。
尖塔的材料未知，科研人员又不敢大肆破拆，怕引起未知后果。
费立国很是挠头。
恰好在此时，高阳和波奴俩人联袂告辞，准备继续沿着神仙姐姐绘制的地图往下一处曾经发生过异常的地方开进。
费立国想了很久，才点头答应，本想着让一队士兵跟随，但是被高阳拒绝。
有一队士兵跟着，到哪里都浩浩荡荡，还怎么调查？
……
时隔几天之后，高阳和波奴再次坐上了高铁。
中州的高铁站台已经清洗干净，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迹。
但是高阳却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彻底改变，回不来了。
走之前，他看了中州市以及周围城市的情况汇总。
自从猫狗鼠大灾出现，以中州为中心，半径一百公里的区域，气温要比区域外高出平均三摄氏度。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人类的体感十分灵敏，平均三度，那么峰值就有可能在五度以上，会从炎炎夏日，变成地狱模式。
也许由于气温的原因，区域内的牲畜和家禽出现了大面积死亡。
同时，在高阳离开前，中州还出现了一次罕见的小范围极端气候。
一股通天的龙卷风携带着遮天蔽日的乌云从中州城区席卷而过。
这也是费立国没时间再追问高阳的主要原因。
天地已经生出了大变化，首要任务是要保护市民安全。
坐在座位上，波奴拿出地图吃垂首沉思。
答应波奴的瞬移旅游没有成行，他被禁止进入地下。
况且，一趟就是好几个小时，也确实煎熬。
“下一站你有什么想法？”高阳淡淡问道。
波奴的手指轻轻敲着地图上叫做博城的点。
“两年前，博城发生了连环杀人案。”
“进入某个山地景区的人，连续死亡，当时闹得很轰动！”
“最后确定，凶手不是人类，而应该是某种带有尖锐口器的昆虫。”
波奴眼光飘向窗外：“当地警察系统最后也没抓到实证，只能将山封了了事！”
“资料是‘狴犴’方面给我的，他们的人也进了山，一无所获！”
“那姐姐的意思呢？”高阳问道。
“我见过死者的照片，觉得有必要再来一次看看！”神仙姐姐托着腮，侧脸美丽动人。
高阳看得有些发呆。
按照道理，不应该啊！
俩人都搭档一路走了这么久，怎么感觉好像第一天认识神仙姐姐？
高阳皱着眉轻轻挠着下巴……不科学啊！
要是对神仙姐姐有想法，早就有想法了，怎么会到现在？
波奴忽然转头嫣然一笑：“看什么呢？”
这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
高阳瞬间恍惚，只觉得天地都亮起来。
“没看……没……看啥！”高小爷在神仙姐姐面前竟然结巴了。
波奴目光流转：“我好看么？”
“好看！”
“喜欢看么？”
“喜……”
哎？不对！
这对话的风格有点问题啊！
高阳瞬间离开波奴半米，一脸戒备道：“姐姐……我可是有……”
“有你个头！”波奴白了高阳一眼，回头继续托腮看风景。
高阳一头黑线。
阳光从车窗照进来，洒在波奴举世无双的容颜上，她笑得很鸡贼，像个偷偷藏起玩具的小姑娘。
如果高阳见到这一面，一定会大呼“老妖婆成精！”
老妖婆！
想到这个词，波奴的脸又垮了下来。
这……还是有点放不下身段啊。
毕竟是……老牛吃嫩草。
神仙姐姐的脸发烧了，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底线，难道一个瞬间移动就让她对高阳彻底改变了看法，而且生出了招揽为伴侣的想法么？
不对啊，应该是自己太过渴望了解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对，一定是这样，我怎么可能看上高阳这个小屁孩儿！
在波奴身后，高阳眉头紧皱。
今天姐姐不对头……呃，她的耳根怎么红了？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