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从不曾忘记自己的任务。
交换生中有间谍。
“飓风”实验室隶属于东海大学生物工程学院管理，不过它背后的资本构成十分复杂。
官方出资占百分之六十五，其余百分之三十五都是社会团体和个人占有。
但是有一点是清晰的，整个实验室的运作都在官方的监管下。个体投资人想要部分研究成果转化为商业权益，整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话又说回来，既然没有回报，个人投资者为何还一直愿意往里扔钱呢？
“飓风”实验室的强大科研能力有目共睹，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成果自然是严格保密，但是很多合作性质的研究则没有太多门槛和要求。
个人出资者就算只能喝汤，也会活活撑死，干嘛不投钱？
同时，生物工程学院的几名顶尖学术研究者都在“飓风”有职务，搞研究带学生挣大钱三不耽误，生物工程学院也乐得看到研究生在一流实验室增广见闻。
人类的科学研究有两个根本的发展方向。
一个是向无垠的太空进取。
一个是向人类的本身下沉。
一个越来越宏观。
一个越来越微观。
说得文艺点，那就是——“飓风”实验室代表的就是人类向自身发问的终极力量。
这种地方，很难不被盯上。
高阳手边资料有两摞。
一边是实验室人员的资料。一边是交换生的资料。
这次生物学院的交换生都集中在他手下的细胞工程专业和分子工程专业。
一共六人，其中还有从燕京交换来的梅静荷。
除去这位地道的华夏姑娘，嫌疑人还有五位。
高阳打算挨个了解。
……
陈浩浑身充满干劲儿。
他恋爱了。
不久前的一次普通食堂午餐过程中，一名美丽的米国女孩不小心将菜汤溅到他身上。
在赔礼道歉和大度原谅的交流过程中，陈浩和这位叫做艾文的米国女孩慢慢熟稔起来。
再往后，他发现女孩竟然是生物学院的交换生。而陈浩则是在“飓风”实验室里有具体工作的研究生。
恰好，艾文为毕业准备的论文方向奇迹般得与陈浩的研究课题相符合。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在陈浩的全心帮助下，艾文迅速进入了状态，连续破解了在学习中遇到的难题。
而两个人相处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直到，吻在一起。
“这么说艾文和那位陈浩……恋爱了？”高阳的声音和风细雨般。
他对面坐着的是分子工程专业的女生宿舍长。
这是一场名为“辅导员深入了解交换生心理以及学习状态”的单独谈话。
这已经是高阳进行的第五场谈话。
梅静荷在大学校门的对面有有套叠层公寓，平时不在校住宿。
而其余的三男两女五名交换生，高阳都已经采用各种方式侧面了解过了。
交换生本应该拥有单独的宿舍，但是生物工程学院从来不给予这种优待。
按照范晓峰院长的意思，这些交换生都是学生，那就和其他学生一样，住宿舍，吃食堂，不会有半分不同。
另外一名女生也引起了高阳的主意。
她叫杰西卡，来自英伦。
在和同宿舍女生聊天过程中，高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他想要的资料。
杰西卡晚上经常不在宿舍，一般都是第二天上课之前返回，中间她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男生方面，高阳也搜集到了一些消息。
福瑞迪来自北欧某个国家，是一名高大帅气的金发男孩，在没有课程的间隙，同宿舍的人也极难见到这位欧洲帅哥。
另一位叫做达蒙的男生就更让高阳皱眉。
他似乎做交换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飓风”的研究人员。
否则很难解释一名交换生如何会拿着自己在生物领域的一沓论文直接敲开“飓风”负责人的家门。
高阳有点头疼。
除了梅静荷之外的五个人仿佛人人都有可疑之处，头大啊！
高阳顺着学校林荫道溜达，脑子里转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大冬天的，树都秃了，天地之间一片萧索。
高阳的手机响了。
季红杰在电话里气急败坏，高阳听完之后也皱起眉头。
黄国斌出事了。
……
前不久高阳替老黄干掉了一队的主力小前锋王穆凯，黄国斌从二队跳到一队成为替补小前锋，昨天刚刚跟随校队打了一次大学篮球联盟的主场比赛。
结果赛后的尿检查出黄国斌血液中含有兴奋剂成分。
校队立刻做出了将黄国斌开除的决定。
这对于普通的学生而言，只是少了一条出路。但是对于打算把篮球作为终生目标的黄国斌而言，这简直就是扼杀他的理想。
老黄不善言辞，性子慢，被开除之后躲在宿舍发呆，别人怎么叫他都不应。
宿舍同伴吓得够呛，这才通知了高阳。
高老师风风火火来到黄国斌的宿舍，几名同伴苦着脸道：“老师你可来了，你看看吧，老黄跟傻了一样。”
高阳皱眉一看，身材高大却老实巴交的黄国斌缩在自己的床角，抱着膝盖，双目呆滞。
高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老黄！”
黄国斌没反应。
高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是没反应。
旁边的舍友道：“高老师，他已经这样一上午了！”
“嗯！”高阳点点头，回身从桌上拿起一个装满水的杯子，朝老黄脸上一甩。
“啪！”一杯子水尽数拍在黄国斌脸上。
老黄一个激灵，眼神恢复了聚焦。
半晌，他才发现高阳的存在。
“高老师……”
“瞅你那个熊样！”高阳一把将黄国斌从床上拽下来，“跟我出来！”
“高……高老师！”黄国斌那么大块头在高阳手下就像只小鸡一样，锅着腰被高阳扯着一个劲儿往前蹭。
就这样，黄国斌被高阳一路扯到了篮球场。
高阳拿着一个篮球扔到黄国斌面前，淡然道：“听说你把篮球当做一生追求的目标，现在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你要是连我都打不过，趁早别做这个梦了！”高阳撇撇嘴，“至于兴奋剂，用不用的，反正你都是个废物，不服就来！”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