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武宫正男笑得灿烂，露出一口令人作呕的牙齿，“所以，就当我在威胁你们吧！”
“老师……你……”上次才和武宫正男共赴巫山的那名少妇傻眼了。
“你在利用我们？”另一名中年女人大声质问。
武宫正男无所谓得撇撇嘴：“门在你们身后，想走的话，随意……”
几个女人没有一个人动地方。
她们已经是绑在一根上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最近几个月，东海某个层次的圈子怪事频发。
先后有四五位功成名就的男人奇奇怪怪的离世，毫无例外，他们的未亡人都获得了巨额的遗产。
有人曾经怀疑是为了遗产的谋财害命，但是经过警方调查，得出的结论都是——意外。
一来二去，怀疑论的观点慢慢消失，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经常见面的这几个女人也结成了手帕交。
男人会出于共同的爱好而结成伙伴，女人则会因为交换秘密而相交莫逆。
她们的秘密都是刺激而血腥的，这也使得几个女人之间关系的牢固程度丝毫不亚于同袍和同窗。
“干就干，反正我们被发现了也是个死！”突然有一名女人咬牙切齿低吼道。
武宫正男微笑点头，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犯罪的冲动在每个人内心深处潜藏着，只需要合适的激发条件就能生根发芽。
这一群婚姻死去的女人人手一条性命，已经没法回头，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为他所用。
“对，反正都是死！”第二名女人也附和道。
其他几人都不吭声了。
未必人人如一，但是只要有人开头，裹挟大家就够了，武宫正男拍拍手：“既然大家都想通了，接下来我们开始训练。”
一听训练俩字，女人们面面相觑。
直到她们跟随武宫正男来到地下室，看到一屋子的狗狗猫猫，还是满头雾水。
武宫正男打开笼子，拎出了一只小奶猫，把它抱在怀里，满脸笑容得说道：“每个人都挑一只最喜欢的！”
女人天生对萌宠没有抵抗力，在确定武宫正男的意思之后，她们开启了鸭子模式，嘴里叽叽喳喳不停说，眼睛看来看去看不够。
十几分钟后，很有爱的一幕出现了。
每一位女人怀中都抱着一只奶猫或者小狗，各个面带微笑。
“很好！”武宫正男点头，“那张桌子上的注射器，一人拿一支。”
女人们照办。
“给你们怀里的小可爱扎进去！药不许留！”
女人们迟疑着，武宫正男一皱眉头，她们立刻觉得气温直线下降，二话不说，各自抓住宠物的头，把针剂推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小猫小狗们就开始抽搐，有的甚至拉稀。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些小东西快完了。
“为什么要杀了它们？”一个中年女人忽然哭了出来。
武宫正男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他是谁？在场的人都知道。
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呵呵，武宫正男心中冷笑。
这样的日子只是开头，再接下来的几天里，武宫正男变着花样儿让这一群女人领略爱与恨交织，良心与自责的煎熬。
渐渐的，几个衣食无忧，整天就知道逛街购物做美肤的富婆变了，那是一种自我认识崩塌后的重建。
只不过重建之后，她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种混吃等死的状态中，她们不再有良心的煎熬，不再有内心的愧疚，任何让她们心软的情绪都是毒药，通通倒掉。
犯罪大师有几个爱好，第一是完美犯罪，第二是操弄人心，第三是让被操弄人心的人去进行完美犯罪。
“高阳，你只能输给我，也只能死在我手里，这是我和你的战争，谁也不能插手，谁也不行！”武宫正男的目光从地下室的小窗飞出去，高高飘起。
他的人生从懂事开始就是灰色的。
当然，期间也有亮色出现。
那个男人，武宫正男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决定一生追随。
而今天他来到东海，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
“你永远都比不上高阳！”
武宫正男至今还能回忆起当时胸口的痛，以及男人淡然的眼神，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不！我不但比高阳优秀，我还会让高阳跪在我面前求饶，死在我的手里。
来华夏之前，他和高阳素未谋面，但那又如何？
恨，不是无缘无故的。
收回思绪，武宫正男走到墙边，在日历上找到二十四号那一天。
小天后郑依依会在平安夜举行本年度最大规模的个唱，有必要通知高阳，和自己好好玩一把。
……
在蓉儿的带领下，古驰雷厉风行得租下了黄家兄妹咖啡馆对街的商业房。
蓉儿很开心。
毕竟有个医生朋友当邻居，万一哥哥身体有什么不适，可以就近帮忙。
而古驰也很开心，或许是因为租金不贵？或许是其他。
总之，高阳见到古驰的时候，这小子是露着牙的。
“聊聊！”古驰拉着高阳去遛街。
“这就打算安定下来？”高阳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
“嗯，开诊所。”古驰是那种恨不得连标点都省略的人。
“你啊？”高阳挠挠头哎呦一声，“穷得叮当响了，还有钱开诊所？说吧，要多少，兄弟全力支援你。”
古驰是医生，面冷心热。
要说钱人家也不少挣，倒也对得起和奢侈品一样的姓名，不过他花钱更是惊心动魄。
没事跑跑非洲战乱国家的医院支援医疗几个月，几十万上百万得往里贴钱。
这倒是“医者仁心”，不过多年下来，古驰的家底也薄得像纸。
高阳知道自家兄弟的难处，所以打算慷慨解囊。
“不用！”古驰挥手拒绝。
“你小子不用我掏钱，又把我叫出来聊，聊个啥啊？”高阳围着古驰绕了一圈，“咱别那么矫情行么？反正你兄弟我钱多得花不了，你就当帮我了！”
“我自己想办法。”古驰目不斜视，语气淡定。
“你又想什么办法？”
“你说呢？”古驰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高阳愣了几秒，然后一拍大腿：“难道你又想……”
“回答正确！告诉我地方就好！”
……
灯红酒绿，光怪陆离，超级都市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几乎包容了从猿变成人之后，所有的生活形态。
急匆匆下班的白领可能换个发型就会出来做网约车司机。
而学校里的乖乖女也许画上烟熏妆就能在夜场嗨翻天。
繁华的主干道往往和棚户区一街之隔，而金碧辉煌的大酒店说不定掩藏着日进斗金的大赌场。
社会和人生，从来没有一个粗暴而明确的分界线，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和高阳一样，古驰的人生也并非黑白分明。他见过顶级医院中人事的倾轧，也体味过贫民窟中不求回报的热心肠。
手术刀，是古驰谋生的工具。然而，在拿起手术刀前，他一直是靠拳头来挣饭吃。
古驰在成为顶级医生之前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是强大的地下拳手。
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就像拳击手十之七八都会患上帕金森一样，拳手的上肢受伤几乎无法避免。
但是古驰很幸运。
他的拳更加有力，出手更加快速强悍，他的手指控制力也更为惊人，这一切反而让他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就具备了强大的底气和自信。
拳台下，他是妙手仁心的医生；拳台上的古驰戴着一个全覆盖式的金属面具，那几乎成了他的标志性装扮，令无数敌手胆寒。
高阳从秦布雷哪里拿到了确切的地点，便带着古驰低调入场。
地下拳会，不是新鲜东西。
很多精于门道儿的白领甚至都会上擂台疯狂挥拳用来排解压力。这是拳会收入的一个来源。
另外一个来源，便是拳手对垒时的赌注。
古驰的目标就是这个。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