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地面躺了两个人，没有了呼吸。
他们本是店内厨师。
柜台的后面蜷缩着一个人，也没有生命迹象。
他本是掌柜的。
踏进店面的时候，高阳和波奴还在低声讨论路线问题。
波奴没有使用所谓的“传音入密”又或者是“他心通”。毕竟那也是消耗体力的。
高阳表面上轻松淡定，实际上外松内紧。
能让波奴重视的敌人，他没资格藐视。
进了小店儿，高阳点了简单的饭食，就挺直腰背坐在桌旁，五感提升，关注着店里诸人的一举一动。
脚步声响起，三四名当地的男子大声聊着天走进店内，最后坐在高阳的侧后方。
此时，“店老板”大声催促着伙计给高阳这桌端上饭食，他嫌弃伙计走得慢，主动接过一份，和伙计一起朝高阳的方向走来。
同一时间，坐在侧后方的那群男子似乎在吃什么上产生了分歧，一起站起来朝柜台走去，可是他们的目光都锁定了高阳和波奴的后背。
不知不觉间，六个人的包围圈形成。
伙计端着两个盛满汤面的碗，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老板的目光锁定低头的波奴。
如果高阳的目光能够落在他们背后，就会看到他们别在腰间带着消声器的手枪。
看着饭食近在眼前，高阳眼睛一亮，起身伸出双手去接盘子。
在手触碰到碗的刹那，高阳突然发动。
碗翻了，里面滚烫的汤瞬间泼在高阳身后某个男人的脸上。
“啊！”惨叫声响起，高阳已经来到了店伙计的背后，手中多了一把枪。、
“噗噗噗噗！”
四发子弹几乎不分先后得击中后来进店的那一伙人。
血液迸溅，惨叫闷哼交织在一起。
但是……却无人死亡，子弹击中的部位都在左侧肋下，不致命，却足以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高阳回手给了伙计后脑一枪托，伙计软绵绵得倒地。
店里瞬间只剩下假扮成老板的杀手。
他哆哆嗦嗦，浑身冷汗，却根本无法指挥自己的四肢，一股冰冷的意念在他体内游走，他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欲望。
波奴换换抬起头，展现出绝世容颜，老板僵硬得从背后拔出枪，顶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六人，五伤一死，整个战斗过程耗时不到三十秒。
两名杀手可以瞒过普通人，甚至能瞒过高阳，但是瞒不过波奴。
对方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视角，没有什么能在她的注视下隐匿。
在伙计端着饭出来的同时，高阳就已经得到了波奴的示警。
两人相当于开挂，对面只好认栽。
波奴袅袅娜娜得站起来钻进厨房，端出了两碗米饭，和高阳安静而快速的吃完。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高阳问道。
“怎么做？当然是赶紧走啊，要不等着警察来抓你么？”
“要不全都杀了？”高阳看了看地上的五个伤员。
“不需要！”波奴摇摇头，“他们只是打前站的，目的在于探底，看看我们的体力和状态！”
“接下来，要么没人出头，要么就一定是高手！”波奴重新绑了一次马尾，惊人的美态看得高阳目眩神迷。
高老师立刻提醒自己：“她是前辈！”
波奴深深地看了高阳一眼，微笑道：“你猜我多大年纪？”
“呃？”高阳皱眉道，“五十？”
他可不想说二十，却被对方直接探知内心的真实答案。
“呵呵……”波奴微微一笑，笑声讽刺。
高阳不敢再想，也不敢多说。
……
在两人大摇大摆前行的时候，公方雷和苏苑贞等人一直紧紧缀在后方。
但由于波奴的要求，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始终在后面当小尾巴乖宝宝，绝对不会插手。
这次来的人并不少，至少高阳认识的几个人都到场了。
素面大师，小方，公方雷，鹰翔以及苏苑贞。
平日里，这一群能力者和普通人没啥区别，聊天打屁一样不少，不过现在人人都是满脸严肃。
小方开着车，素面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其余三人正襟危坐。
“大师，这次我们胜算有多大？”说话的是公方雷。
素面霍然睁眼，瞳孔中精光一闪。
“难说！”素面摇摇头，“波奴前辈行事飘忽，难以揣度，她点名叫高阳陪同倒是好理解，毕竟是同类，可以借助。可是，就怕……”
说到这里，素面大师深深叹了一口气。
素面叫波奴前辈，如果这让高阳听到，怕是要惊出一身冷汗。
大师已经是百岁开外的高人了，那么波奴……
公方雷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追问道：“就怕什么？”
“波奴前辈的意图很明显，是想把大马的敌人全都引出来。”素面满脸担忧，“但是真敢出头的，可没有软柿子啊！”
苏苑贞眨眨眼道：“大师，你见多识广，说说吧，到底都有那些厉害人物，我们有机会也交流一下！”
素面斜了苏苑贞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大言不惭！那些人真要出来，怕是我们绑一起都未必能拿下！”
苏苑贞吐吐舌头，但是脸上的震惊无法掩饰。
“大师，真的差那么多？”鹰翔显然有些不服。
素面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就说我吧，我比你们多的只是年纪，我有大概三十年的时间，能力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能够维持现在的状态已经非常不易。”
“能力者，也跟练武的人一样，总归有个巅峰状态。”大师看了公方雷一眼，“比如老大，现在就在巅峰，按照我的看法，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状态还能保持四到五年。”
“因为我们这种人，没有补充能力的途径，只能靠着艰苦的训练和大量的高营养饮食来减缓肌体的衰老。”
“但是，有人是例外！”大师面色沉重，“据我所知，至少大马有一位大降头就是靠着换血来增进能力！”
“据说，还有……咳咳，生食……那个肉类的！”大师语焉不详。
但在座的都是聪明透顶的人，眼神一对，基本都明白老和尚说得意思。
苏苑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公方雷缓缓道：“大师，那您的意思是？这次波奴前辈和高阳的对手很强大？”
素面大师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色，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波奴前辈的经验和高阳的能力合二为一，希望可以顺利挺过去。”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