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倩送高阳出门，再回来的时候，肖大勇和老婆还没走，而且他已经得到消息，连续几起儿童失踪案宣布告破，首恶伏法。
激动的肖大勇再做了详细了解，然后看妹妹的眼神儿就有点不对了。
媳妇方瑜不知道咋回事，凑上去问小姑子是不是不舒服。
肖晓倩憋了一肚子话，一五一十得跟家里人说了。
肖南夫妇也在座，本来以为是小一辈儿有什么秘密，说着说着，肖南连手里的资料也不看了，和老婆一起聚精会神得听女儿讲。
一场曲折的抓捕讲完，肖晓倩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没精打采的回房间去了。
剩下的肖家人大眼瞪小眼。
肖大勇一看气氛比较尴尬，于是出来活跃气氛：“没想到，那个高阳的运气真是好啊，这么绕一圈都能破了大案。”
方瑜责怪得看了老公一眼：“要是我，我宁愿没这运气，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面前却救不了，那滋味好受么？”
肖大勇一听，砸吧砸吧嘴，不吭声了。
肖南长叹一声：“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他老婆皱眉道：“这话就不对了，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方瑜看了看楼上，轻声道：“这次，晓倩不知道几天能过劲儿。”
肖南摇摇头，不发一言。
肖晓倩最近一段日子连续被别人施救，欠了高阳的情以后可以找机会还，但是这次呢？欠的情可是永远没机会偿还了。
“我看看姑娘去。”肖妈起来就要上楼。
“老婆子，坐下！”肖南一把拉住她，“让晓倩自己调节吧，以后的坎儿还多着呢，难道你都能代劳了？”
肖晓倩向上司请了七天病假。
七天里，除了吃饭之外，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高阳的一通电话打来，肖晓倩才稍微梳了梳头，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晓倩，干嘛去？”肖妈端着菜问道。
“今天小六头七！”肖晓倩欲言又止，转头出去了。
……
龙山园，是东海一座豪华公墓，最便宜的福位也得三万八千八。
初冬的寒风带着丝丝雨水落下，雨中的三人浑然不觉。
秦布雷，高阳和肖晓倩站在小六的墓前，都沉默着。
墓碑上的照片，是秦布雷从福利院合照中抠下来的，小六自己没有单独的留影。
他的旁边，埋葬着早年患病夭折的七妹。
“前几年搞移风易俗，一些没人认的骨灰差点被撒海里。”秦布雷双手插兜，面无表情道，“当时我发达了，就花了一笔钱给小七搬到这里。”
“没想到，小六也来做伴儿了！”秦布雷闭上眼睛，低下头。
高阳的眼圈依然红红的，这几天他过的很辛苦，肖晓倩虽然自己难过，但是很贴心得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郑依依。
小天后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吩咐一众助理给高阳留出空间，不要去烦他。而本属于高阳的一些工作，其他同事也帮忙分担。
大家都相信，以阳哥的经历，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大哥，我很没用。”高阳半蹲下，抚摸着小六的墓碑，照片上，满头白发的小六依然笑得很甜。
“虽然小六有错，但是我却救不了他！”高阳自嘲一笑。
“你又不是菩萨，怎么着，还想普度众生啊？”秦布雷哂笑道，“小六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他自己选的，最后能幡然醒悟，他没白死。”
“你见过那么多生死，这还看不开？”
高阳苦笑：“那毕竟是别人的生死。”
“小六也是别人，我也是！”秦布雷感慨万千，“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你千万别救我，那都是我自找的。”
“老大，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跟我喝酒去！”秦布雷拍拍高阳肩膀，“肖警官也一起来吧！”
……
秦布雷公司大楼的顶层天台上，支起了一张方桌，上面是一大盆水煮五香花生。
桌脚下是两包啤酒。
初冬的夜晚，登临高楼吹风，这并不是好主意，但是高阳三人却没有一丝的不适。
东海的璀璨灯火被他们踩在脚下，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肖队长，小六悬崖勒马，求仁得仁，用他一条命换你一条命，希望你能好好得活，对得起小六。”秦布雷举起酒瓶子跟肖晓倩一碰。
“好！”肖晓倩大声答道，两只酒瓶碰在一起，然后皱着眉头仰起脖子往嘴里灌。
“阳子，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小六也算条汉子，你不用自责，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秦布雷把酒瓶子塞进高阳手里，“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你钻牛角尖也没啥用，还是那句话，连佛祖都做不到普度众生，你还想做？”
“喝酒！”高阳深吸一口气，和秦布雷瓶子一碰，也开始对瓶儿吹。
“睡一觉，明天老子就原地满血复活了！”高阳一口气喝干，拍着桌子大喊。
夜风一吹，三人微醺。
……
同一时间，东海某别墅二层，五六个穿着打扮非常考究的中年女子坐成一个圈。
圈的中央，是一个男人，八字眉，塌鼻梁，两片香肠唇极具观赏性。他的脸上生着密密麻麻的点儿，头发满是小卷，堪称行走的恐怖片。
“今天，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恭喜李美玉女士终于脱离苦海。”
男人率先轻轻鼓掌，其余女人开始兴奋的拍巴掌。
“谢谢老师，我是用老师教给我的方法……”四十五六模样的李美玉对男人满眼崇拜。
“不不不，这和我无关。”男人很温柔得摸了摸李美玉的额头，“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既然婚姻已经死亡，那么为什么不解脱出来呢？”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奇异的口音，“你的选择很对。”
“警察没有查出来，都认为是他服毒自杀。”李美玉的眼睛半眯，似乎陶醉在某种奇异的状态中。
“所以，再次恭喜！”男人继续蛊惑着，“你们呢？”
“婚姻死了，一点激情没有的死了。你们还要守着它么？只要你们的丈夫去世，那枷锁就彻底解开，新生活在向你们招手。”
周围的中年女人拼命鼓掌，互相加油打气，气氛诡异。
“第二项，现在谁有问题？”男人微笑问道。
他的眼神环视一周，女人们都如遭电击，不可抑制得颤抖起来。
“我有问题，请老师帮忙。”另一位三十七八岁模样的美艳妇人举手。
“很好，你留下，其余人，今天就到这里，下周一，我们再聊。”男人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女人们很自觉得离开了别墅，只剩下美艳妇人。
妇人忽然紧张起来，男人笑呵呵得扶着她的肩：“放松放松。”
他转身打开音响，莫扎特的G大调弦乐流淌出来。
他抓住女人的手，绅士般微微颔首。
两人舞在一起。
女人显然不善此道，连续几次踩在男人脚上。
“抱歉，老师，抱歉！”妇人惊慌失措，面前的男人可是能够策划完美犯罪的人，是能够给她们带来真正自由的人。
只要他肯为自己出谋划策，那她就可以彻底摆脱家里那位对她没有一丝爱意的男人。
自由和家产，她都要。
只不过，这一切需要代价。
音乐是最好的药，跳着跳着，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在最后终章响起的刹那，男人女人终于一丝不挂的倒在床上。
“规矩你知道的！”男人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
妇人犹豫了不到一秒钟，低声道：“希望老师可以帮我脱离苦海，送我的丈夫去死！”
“没问题！”男人闭着眼道，“但是想得到我的帮助，你需要……”
“我明白的！”妇人咬着嘴唇，撑起身子，爬到男人身上。
一分钟后，女人轻呼一声，接下来便是奇怪的声音响起，一直响了半个小时。
男人在妇人奋力动作的时候，眼睛睁开一条缝儿，他左侧的床头柜上，有一个黑色的小闹钟。
除了他，谁也不知道，闹钟其实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床上发生的一切，都会被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女人，是世界上最下贱的物种，只要给她们足够的利益，她们就会连自己都出卖。”男人在心底告诉自己。
“她们在人前都一脸圣女样，可是现在呢……”武宫正男心中充满鄙视。
“用力！”他突然叫道。
妇人吓了一跳，立刻加快了频率。她不敢触怒这位老师。
当巅峰到来的那一刻，武宫正男一边颤抖着，一边哈哈狂笑：“高阳，等着我！”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