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降头师无声无息得死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如苍蝇般的追兵。
似乎一位强大的能力者消失无踪的消息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彻底震摄。
高阳和波奴忽然间闲了下来，虽然路线不变，依然朝着最后约定的地方赶去，不过心境却大不相同。
遭遇战的位置在怡保城外，两人现在已经到了布城。
依旧是找宾馆开了一间大床房，俩人好就近相互照顾。
高阳没有想歪，房间有大床并不代表他也有胆子在床上睡。
况且，波奴也没有脱衣就寝，而是趺坐在床上。
高阳看着她的肋骨奇异得鼓涨收缩，心中有些惊讶。
正常人呼吸，没有这样的，就算是练习声乐气息的人，也最多是腹部的变化。
似乎是探知到了高阳的疑惑，波奴缓缓睁开眼睛道：“这就叫吐纳！”
高阳长长的“哦”了一声。
到这里，波奴也无来由得烦闷起来，她索性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踩着地跳了一段腰肢似蛇一样的诡异舞蹈，音乐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这老妖婆自己嘴里哼唧着鬼叫一样的音乐。
高阳张着嘴盯着这位老妖婆半天，死活没看出对方是什么路数。
好在波奴也没有继续被围观的想法，结束了动作，看着高阳道：“上一次战斗，你拼了命，我看到了！”
怎么着，要正式感谢小爷我？高阳心中微微得意。
“你真是弱的可以！”波奴可没他想象中那么善，“再这么下去，我估计人没到地方，就可以办遗体告别仪式了！”
这么一说，高阳也烦了。
“我说姐姐，我好歹也是用命救了咱俩，你就算不说谢谢也不用瘪着脸来熊我吧？”
“我这一路上，小心小意得把您当姑奶奶伺候着，怎么着？还伺候出毛病来了？”
“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脾气性格放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
“你牛逼，你自己出手对付人啊，小爷我不要命得打架，你还一直矫情，真不知道你哪里来得优越感！”
高阳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一通牢骚，毫无顾忌，不管后果。
说完之后，这家伙很光棍儿得往地上一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熊样。
“我说完了，姐姐你想咋处置我随你！反正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大不了任务失败，一拍两散，我回去受处理！”
波奴冷哼一声：“说你白痴还真是不冤枉你！”
高阳梗着脖子不搭话，小爷我憋不死你！
难堪的沉默之后，总要有台阶，波奴自己找了个台阶。
“之后的路还是要靠你，所以……我还是教你几招吧！”
“你呢，爱学就学，不爱学我也不勉强，反正最后我未必会死，你一定活不成！”波奴淡淡得，说的话却很欠抽。
“我愿意学！”高阳立马正襟危坐，直勾勾瞅着波奴，整个儿就是一贫困山区失学儿童眼神儿。
波奴没有预料到今天这场看似简单的谈话对高阳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高阳也没想到今天的学习会让他成长到什么地步。
所谓天赋，绝大多数情况下并非指生而知之，而是在合适的契机下，有明眼人稍微一点拨，对方就豁然开朗的能力。
“精神力是什么？意识是什么？”波奴就差手里一根教鞭敲黑板。
“本质来说，是能量！是生物电流流动产生的能量。控制意识就是控制能量！”
高阳撇撇嘴没吱声儿，心想这还用你说？
这位小爷的表情，波奴看在眼里，嘴上话锋一转：“比如，精神力的四种衍生能力，你都知道么？”
“报告老师，我知道……”高阳巴拉巴拉得说了一堆。
波奴淡淡一瞥：“得了吧，别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不是我说的，那是圈里牛人说的！”高阳很不服气。
“什么牛人？”
“德里克肖纳！”高阳眨眨眼睛。
“那是我告诉他的！”
“……”高阳傻眼了。
“既然意识是能量，那它也符合能量的运行方式，看不见摸不着就要靠你自己的想象！”波奴皱眉道。
“我能挪动……四米外的台历纸！”高阳没敢托大，但是自豪之色溢于言表。
“你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很有爆发力，但是佷可惜，你完全不会调动，甚至你自己连精神力攻击都完全没有章法！”波奴毫不客气。
高阳哑口无言。
高人就是高人，一句话戳破窗户纸。
体内热流倒是听话，意识能力也在缓慢增长，但就是达不到足以改变战局的地步。
死在自己手下的大马降头师是吃了不了解他能力的亏，如果不是靠着意念操控匕首撩下三路，那天死的就是高阳和波奴。
想想和自己交过手的几名能力者，高阳颇为无奈，甚至羡慕，无论是骨殖术，还是空气技，甚至是大型幻境……这些都让高阳叹为观止。
而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扛着盾牌的防战，除了缩着头挨打之外，想要反击还要看对方有没有破绽。
一个催眠术，甚至往大里说，算是精神控制，但遇到段位比自己高的对手妥妥的MISS，比如那位已经化灰的大马降头师。
“你的问题在于，不会利用精神力战斗，但是根子并不是经验或者其他，而是你的精神力不够凝练。”
“那个东西虚无缥缈怎么能凝练？”高阳一摊双手，确实没咒儿念。
武侠小说里经常说某某高手精神力犹如实质，刺入对方眼瞳如何如何，可是那特么的是小说啊！
而下一刻，高阳全身寒毛陡然竖了起来。
面前三米的波奴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
蓦然，一声尖啸在脑海中响起。
毫无预兆，来势汹涌。
高阳骤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得捂住耳朵。
但是毫无用处。
无法形容的烦闷像是被砸烂得西瓜一样，带着汤汁的果肉炸裂开来。
高阳身体朝后一仰，砰一声倒在地上，浑身乏力。
直到一分钟后，这位爷才吭哧吭哧爬起来。
“波奴……姐姐，这是什么招儿？”高阳真是心里发凉。
就看他一眼，自己就跟被高速列车碾过去一仰。
波奴微微晃了晃头，特劲儿的感觉：“这是最普通的精神力攻击方式，你应该可以做到，如果非要命名一个名字，就叫心灵尖啸吧！”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