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无常句芒倒是确实没听说过,但是黄帝应龙四个字那可谓如雷贯耳,句芒虽身在九黎,可对中原两大氏族可是关注的很那,对这轩辕氏首领黄帝和上古神兽应龙更是仰慕已久,听得黄帝自我介绍心中自是猛地一惊,从头至尾打量着黄帝:“你是黄帝?轩辕氏首领黄帝?”
黄帝一时语塞,是啊,这怎么证明我就是黄帝啊!
“呵呵呵,句芒,你乃上古遗民——嬴民的幸存者,我应龙在正邪大战之际也稍有些功劳,也曾救助过你们嬴民,我你总会识得的吧!”应龙一脸微笑,幸福的笑,悲伤的笑,古怪的笑。想起上个世界的人类,应龙心里一阵幸福,一阵悲伤,又一阵幸福夹带着悲伤。
“应龙我自然识得,乃是我族恩人,只是你……”句芒一脸怀疑,又盯着应龙上看下看。
应龙自然知道这是何意,上个世界正邪大战之际,自己还不会这幻化人形之法,到哪里都是以原形示人,这句芒印象中自是只有自己的原形。应龙左右看了看,此时已经转过一道弯,九黎城寨门口的蛮兵已经看不到了,前路打猎的队伍也已经翻过一座小小的山头,不见踪影,他踱开几步,冲句芒笑了笑,抹得漆黑的脸庞上露出两行白牙。“嗖!”应龙毫无征兆的瞬间幻化成原形,似巨蟒的身躯,似巨雕的头颅,四只刚硬有力似铁钩一般的脚爪狠狠的扎进泥土里,巨翅抖动了两下,应龙低声轻吟,句芒似是看到了亲人,激动不已上前一把抱住应龙的腿,两眼都冒了泪花,过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句芒,快过来,让应龙变回人形吧,这里太危险。”黄帝说道。
句芒这才猛然醒悟,赶忙松开了死死抱着应龙的手。应龙变成原形不敢说话,怕声音太大惊动了九黎蛮人,一得句芒松手赶忙幻化回人形拉着句芒问道:“你怎么甘愿投靠九黎?”
句芒正了正神色,说道:“那年女娲娘娘到得东海之滨,寻到我,封我做了这春神,告诉我众生平等,万物皆刍狗,我苦心参悟,终于领会的女娲娘娘的心意,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好人恶人之分,皆是女娲娘娘的子民。蚩尤贪念太重,以至于走上错误的道路,挑起战争,迫害众生,这是他一个人的错,跟九黎人无关。九黎人多经磨难,我来九黎,只是为了救治九黎众生,从没有为蚩尤建过寸许战功!”
“既如此……”应龙看了看黄帝接着说道:“轩辕黄帝,众神亲定的天命之人……”
应龙话还未说完,句芒就已经知道下面的内容,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句芒推脱,即便我去了轩辕氏,也不会上阵杀敌,每一个生命都是女娲娘娘苦心制造出来的,我如何下的去手。”
“这……”应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的眼神看了看黄帝,黄帝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句芒,这就是你想错了,天下大乱,根源在哪?缺少正主啊!此时天下四分五裂,虽说北方伏羲氏女娲氏皆为神族后裔,深明大义从未发生争端,可这中原以南,神农氏,轩辕氏,九黎族以及昆仑山脚的燧人氏哪个不想一统天下,非我轩辕氏定要去夺这天下正主之位,而是这世间一日不统一,便有这一日的不宁。”白无常娓娓道来,似乎颇有些说服力,可句芒却是听不进耳朵:“既然天下一统是解决战乱的方法,那轩辕氏何不降了九黎,以尽早结束这苦难的日子?”
“这……”这问题还真有些难,是啊,何不降了九黎,即便蚩尤残暴非是明主,那降了神农,降了遂人,降了伏羲女娲……黄帝一时间似乎颇为头疼,脑子里混乱一片。
“难道众神亲定的天命之人是用来投降的吗?句芒,你不要胡言乱语。”应龙有些恼怒了,气氛有些紧张。
句芒正要再说什么,白无常急忙上前拦住,生怕两人说僵了动起手来。正在这时众人面前一闪,一团七彩斑斓的光芒闪耀中,走出一个人,清秀绝美,脸庞上挂着调皮的笑容,一袭白衣,无风自舞,白衣之下,无足,一条蛇一样的尾巴,一摆一摆的。
黄帝急忙跪下:“女娲娘娘!”
这一声喊,三人纷纷回过神来,跪了下去。
“句芒!”
“在!”句芒抬起头,看着女娲,说实话,这仅仅是他第二次见到女娲。
“不可心生他念,安心辅佐黄帝,一统天下,混沌将现,也只有黄帝才能把它铲除。”女娲说道。
“是!”女娲说话果然好使,句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女娲微笑着点了点头,面前七彩光芒再现,女娲消失了,合着她来就为了说服句芒。
一直到最后一束光芒完全消失,句芒才站起身来:“我答应辅佐你,但是我不能去轩辕氏。”说完他指了指前路,意思是边走边说。
“这是为何?”黄帝一边问着,一边跟着句芒往前走。
“在哪里救人都是一样的,况且,我在九黎,可以为你们做很多事,到了轩辕氏,我只会救人,不会杀人,对你们也没什么用!”句芒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黄帝一想,不错,留了句芒在九黎,不管的打探军情还是别的什么都方便的多,“呵呵”一笑说道:“也好!”两字之后,不再言语。
“蚩尤此时不敢攻打轩辕氏,他怕神农氏发兵偷袭,所以,为了轩辕氏的安全,我建议你助神农氏,打退了蚩尤,从此与神农氏结盟,至少也得到轩辕氏元气恢复。”句芒说道。
“结盟?”黄帝心里一揪,俞罔惨无人道,杀我父母,如何再与他结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句芒又说道。
黄帝心中烦乱,刚被句芒一句“你何不降了九黎”搞得乱七八糟,又听来一句跟俞罔结盟,心中焦躁至极,越是焦躁越是想不明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正自烦闷之际,只觉胸口一阵发痒,一物探出头来,揉了揉小眼,冲着黄帝呲牙咧嘴的笑。这耳鼠半夜吃完牛肉便躲进黄帝胸前兽皮里睡觉,直到此时方始醒来,幸好此时是早晨,不然被兽皮包裹着,耳鼠不嫌热,黄帝也得长一身痱子。
句芒听得身后尖尖的笑声,扭头看到黄帝怀中这白白的可爱的小生物,来了兴趣:“这是?”
“这是大荒中的异兽,耳鼠!”
“你好!”耳鼠热情得打着招呼,还“吱吱”笑了两声。
句芒一听此物还会说话,大是高兴:“你好,我叫……”
“句芒!”句芒还未说完,耳鼠抢着说到。
“耳鼠天生听力敏锐,即便是睡着了一样能听得到的。”黄帝解释道。
句芒热爱生命的本性表露出来,抱过耳鼠又是抚摸又是亲吻,大是喜欢这小小的大耳朵白鼠,弄得耳鼠一脸的无可奈何。黄帝三人看着这大个汉子突然变得小孩子一般,也都忍耐不住偷笑。
不知不觉众人赶上了打猎的队伍,既然句芒执意要留在九黎做卧底,那么三人要走,就得稍稍做下戏,不能让蚩尤对句芒起了疑心。
句芒怀里抱着耳鼠,大声吆喝着指挥队伍:“分成两队,南北合围,快!快!”
伴随着他的吆喝之声,大队人马立马分成两队,从南北两面各饶半圈,形成合围之势!
“嘿!”句芒一声喝,一手揽着耳鼠,一手把长枪一举,围成一个大圈的人同时呼喝起来:“嘿!嘿!嘿!嘿!”整齐的节奏夹杂着兵器的敲打之声,包围圈里立马变得热闹起来,似煮沸了的水。能飞的飞走了,不能飞的四处奔逃,可这包围圈严严实实,又怎么逃的出去。
“嗖!”破空声响起,一箭飞出,一头麋鹿应声倒地!紧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箭矢飞洒。如此打猎之法,黄帝倒没见识过,轩辕氏打猎尚且是原始之法,几个人合力追逐,最多也就挖个陷坑,插些地刺,遇到跑得快的根本就追不上。如此围猎之法,任凭野兽跑得再快,终是冲不出这包围圈,收获也就大得多,不过,话又说回来,用得人也不少。
箭雨过后,众人又齐声呐喊,果然还有胆小的野兽潜伏不动,这如雷的呐喊声响起再也经受不住,蹿起奔逃,冲到近处的被长矛刺死,大刀砍死,离得远的被弓箭射死,不多时,包围圈里便静了下来。
众人一面缩小包围圈,一面拾捡地上猎物,句芒催促着黄帝,赶紧到北面躲避,等大队人马回寨,再自行离去,可就在这是,一声滔天怒吼,惊得大队打猎之人撇下手中猎物,四散逃命! 上古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