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出了一趟大活？”于胖子低声问道。
“这个你不该问。”他想打听棺材菌的来路，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先不说可能会走漏消息，奇货可居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越是神秘的物品，卖价越高。如果知道的来历，就算是真品正品，价值也会打个折扣。
“算我多嘴，就不该问。主要是您这东西成色太好了。”于胖子拿着瓶子说道：“血灵芝我也倒腾不少了，这种有浓郁药香味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肯定不一般。”
专门做这一行的于胖子都没见过，他也没有办法鉴别。连一个衡量标准都没有，能卖个什么价钱，很大程度上都靠运气。
“你看能卖多少钱？”我问道。
“不好说，估计能卖个大价钱。这要回去主顾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您不用着急，用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就会有结果。”于胖子也不确定能卖多少。
他做的生意我多少了解一点，碰到有兴趣认货的人，能卖出天价。要是遇不到合适的人，就算贱卖都没人要，可能就砸在手上。
“这样好了，你拿点当样品，有买家再说。要是价格合适，你可以先给他们一点样品，让买家看一下效果。”我对棺材菌充满了信心，龙人尸的强悍亲眼所见，只要不怕变成怪物，尽管用。
“痛快，小土爷办事就是敞亮。”于胖子从手包中拿出两根塑料试管，倒了一点红色液体，又挖了一小块棺材菌。
红色液体接触到天气，散发出弄类的药味，空气中的药香味更浓了，经久不散。
于胖子贪婪的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冲这个味，便宜不了。”
他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算是订金。“您拿好了，我敢保证，你最后到手的肯定比这个价要多。”
这是拿命换的，我收下钱，嘱咐道：“有一点我得提醒你，这些东西不能落在外国人手里，特别是岛国人。”
“您放心！我也看不上那些孙子，从不和他们打交道。”于胖子拍着胸口保证，节操他还是有的，不是见钱眼开的主。
“我这还有一样东西，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你要瞧瞧吗？”我想把鳞片也脱手了，随手把房门关了，房间里黑漆漆的。
“什么东西？”于胖子很好奇。不能见光的东西，肯定是刚从地里起出来，他能猜个大概，可是又不是古董明器。
我把瓶子拿出来，在手电光照射下，瓶子里的鳞片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于胖子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物件他见过不少，可这种类似金属的鳞片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不像是动物的鳞片，这是什么来路？”于胖子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从一个棺材瓤子身上扒下来的。”
于胖子看了一眼我脸上的伤，低声问道：“这‘东西’不好对付吧？”
“命差点折进去，要不是我身手还不错，你就看不到我了，老头都差点废了。”我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于胖子立即追问：“土大爷受伤了？你早说啊，我给土大爷买点补品，空手来太不像话。”
我看这家伙是认真的，说道：“问题不大，你要想见到他，那得等到下午。他去找铁匠修东西了。”
于胖子问道：“什么空子这么硬？”
“已经不是人了，跟怪物差不多，也说不上是什么，刀枪不入，这些鳞片都长在身上。”我给他描述了一下龙人尸的模样。
“我的个乖乖，那不是快要成龙了！”于胖子称赞道：“两位真是厉害，这么扎手的点子都能的搞定，真不是一般的人。”
“命都差点搭进去，你是没看到我们的惨样。”
听说尸体被毁，于胖子痛心疾首，在他眼中，尸体都是钱。
身上长着鳞片和血灵芝的尸体，绝对非同一般，能卖个大价钱。
于胖子一通马屁拍的我心花怒放，他又留下一万块钱，拿着三样东西走了。
捞偏门果然赚钱，于胖子出手这么大方，绝对是有利可图，这年头谁也不干赔本的买卖。
东西到手，于胖子就走了。等他出门，我就拿起桌子上的钱熟了一遍。和老头斩穴，半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又到饭点，我抽了两张，出去买了肘子和的烧鸡，又买了两瓶好酒，等老头回来，美美的喝上一顿。
老头中午没回来，我自己喝了一杯白酒，吃了半只烧鸡，美的很。
到了傍晚，太阳快下山，老头才拿着狗牙铲回来，脸黑的像锅底，从表情就能看出来，没找到合适的铁匠。
“于胖子来过了？”老头看到烧鸡就猜出来了。
“这是订金。”我把钱全给了老头。
老头拿了两沓子，剩下的给了我。我有点意外，老头之前可没有给我分钱的习惯。
“你身上该有点钱，不然谈对象不方便。等卖出去了，也分你一份。”
果然又绕到谈到谈对象上，老头又要老生常谈，我赶快给他倒了一杯酒。
老头喝着酒吃着肉，就顾不上说我了。
狗牙铲还是没修好，还好只是一些刮痕，只是有点碍眼，不影响使用。
我陪老头喝了一杯，酒能舒筋活血，肌肉还有点酸痛。几杯酒下肚，老头又开始念叨，让我赶快安顿下来，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像他一样四处飘泊。
从沈家大院回来，老头有点变了，都说经历过生死，思想会发生变化，看样子老头就是这情况，开始怀旧了。
啪！
老头很用力的拍了我一巴掌。
“拍我干嘛？”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又在胡思乱想，这一下是让你脚踏实地。”老头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了。
我把鸡喉骨挑出来，放在窗台下，虽然年份不够，但是烧鸡多了一份火气，将就着也能用。
收拾完我也睡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总算是缓过来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淡，老头每天在墙角晒太阳，和村里的老头闲聊下棋。我每天玩手机，过的很无聊。
五天后我接到于胖子的电话，我给他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还赚了一笔，买家的胃口的很大，想要全部的货。
于胖子又跑了一趟，拿来五万块，中间的佣金他已经扣掉了。
“买家是什么人？”老头很关心这一点。
“一个老收藏家，总找我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合作多年，非常可靠。收到我的消息，就表示很有兴趣，都没还价，立刻就把钱打过来。我把东西寄过去，对方收到后表示想要全部，开了这个价。”
于胖子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十万？”我没敢往高了说。
“五百万！你们到手是这个数。”
我被于胖子说的价钱给惊到了，之前估计最多也就卖个几万，直接跳到了五百万。
于胖子也说道：“我也没做过这么大笔的交易，心里有点没底，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可听说不久前你们这还死了人。”
虽然只是猜测，已经比较接近，他这一类人和猫一样，能闻的到腥味。
老头说道：“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尽管去安排，好处少不了你的。”
“哦了，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帐号，对方可以先付款。”于胖子也不在意能有多大的麻烦，他只在意能赚多少钱。
“不需要验货？”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买家都不来看一眼？
于胖子说道：“都说是老主顾，相当可靠，人家是土豪，对咱们来说，五百万是个大数目，对人家来说，连个房子都买不了。”
这话说的也是，魔都那地方，活的太累了。
“就打这张卡上吧。”老头摸出一张银行卡，还是新的，不久之前用我的身份证办的，留了我的手机号。
“好嘞！”于胖子拿过卡，用手机拍了卡号，发给了客户。
过了也就来那个小时，我的手机收到提示，五百万到账，这效率有点太高了。
钱到帐，于胖子拿着东西要走，老头不厚道的每一样都留下一点，就在于胖子面前倒的，他就当没看见。
至于于胖子的佣金，买家会另外给他。看他的笑的那样，估计也赚了不少。
“以后要是有生意，记得再有生意，还找我。”
除了于胖子，也没有做这生意的，只能找他。
“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告辞了。”于胖子拿着三瓶东西走了。
于胖子一走，老头就把卡收起来，摸都不让我摸一下。
“这钱留着给你娶媳妇，不能乱花。给你就都乱花了。”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行，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再问下去，就要挨拍了。
沈家大宅、龙人尸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忘了这事，对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吕洁再也没有出现，说起她的真名，我还有点不习惯。估计她在的某处遗迹内的探索，希望她安全。
老头比较挂念她，差点就忽悠成功了，关门弟子就这么跑了。
每到这时候，他都会回头看我一眼，叹一口气，然后拍我一巴掌。 最后一个斩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