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手拿着青铜碎片,另一支手拿着装着三角怪虫白酒瓶子。
怪虫已经缩成一团,当青铜碎片靠近怪虫,它就会抽搐几下。
青铜碎片能克制怪虫,我隐隐的觉得我们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你不会没睡吧。”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准备起来弄点吃的。
“睡了,老人觉少。”至始至终,老头都没看我一眼。
下床走了几步,浑身一阵酸痛,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
老头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会儿知道疼了,背着人家的时候,可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不想搭理他,揉揉双腿,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打开电磁炉,烧了一锅开水,我准备煮方便面,切几片火腿肠,打个荷包蛋,出锅的时候再来两滴香油,简直就是美味。
老头喊道:“给我来一包,加两个蛋!”
“浪费!”我们有好长时间没开张了。鸡蛋又涨价了,四块五一斤,再不赚钱,方便面都要吃不起。
“什么时候饿过你。”空气中弥漫着方便面的香味,老头拿着青铜碎片和白酒瓶等开饭。
“把虫子拿远点。”我看到怪虫,又想到腥臭的味道,严重影响食欲。
老头子把白酒瓶放到一边,青铜碎片还攥在手里。
我给他撑了一大碗面,问道:“研究出什么了?”
“这可能是鼎的一块碎片。”老头压低声音说道。
“确定?”我追问道。
“至少七成的把握。”
如果是真的,这有可能是国宝。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司母戊鼎是国宝,是珍贵的历史文物。
在古代鼎是镇国之宝传国重器,鼎上的花纹古人认为有镇邪的作用。
和鼎有关的典故太多了,鼎是华夏文明中不可缺失的一环。
老头更看重青铜碎片,决心保护好,谁要和他抢,他就拼命。
我倒是觉得该把青铜碎片给专家看看,说不定专家知道的更多。
“屁!”老头喊道:“现在的专家都是糊弄人的,知道未必有我多。”
这话说的一点不夸张,老头这一辈子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识过了。说到民俗方面,绝对可以碾压专家。老头忽悠人的功夫也不差,一会儿就忽悠晕了。
我打消了找专家的念头,有时间该想想多赚点钱,手机都要停机了。
老头吃了几口面,突然表情变的很严肃,对我说道:“这几天小心点,要是有什么意外,别管我,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老头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老头是在惦记养土佐犬的人,对方也在打青铜碎片的主意。
老头是再往最坏的方面想,不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我们可以先动手,就这么大点地方,养了这么多狗,并不太难找。
“明天你再出去打听一下,关于二道岗,还有多少传闻。”老头嘱咐道。
“成。”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填饱肚子,我在小院里溜达了几圈,夜风有点凉。
回想这一天,过的还真是精彩。
走了一会儿,有些困了,就回去接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老头叫醒。今天镇上有集市,附近的村民都会去赶集。可以买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二道岗的事。
从村里到镇上有三十多里,正好隔壁二小子也去,我可以坐他的三轮车。
二小子和我年纪差不多,哥哥在外打工,爹妈年纪大了,他只能留下来照顾。
“早上听我娘说,小花和他爹都伤到了,我是不是该买点东西去看看?”二小子也惦记着小花。一路上都在和我念叨着小花。
花大娘也没声张,村里人都不知道杨老三撞邪的事。
村子里的人都喜欢聊些家长里短,要是撞邪的事传出去,指不定被传成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问了问二小子附近有没有养大狗。
二小子也不清楚,村民们养的最多是土狗,极好养活,棒子面拌菜汤的都吃的香甜。
至于二道岗和沈家的事,他更不知道。不过向我推荐了一个人,每到赶集的时候,集市上就会出现一个叫齐瞎子的高人,算命特别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听着就像是神棍,我打算去会会他。
三轮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赶到集市,这一路颠簸,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
集市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交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生活气息。
和二小子约好见面的地方,我就按照他描述的样子,去找齐瞎子。
二小子大致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走过去就看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中间的人大概五六十岁,头发白了一半,留着山羊胡,带着一副墨镜,穿了一件老旧的夹克。
坐着一个小马扎,面前铺了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八卦,正在给一位老妇人算命。
和我想象的有点取差别,这位高人丝毫没有世外高人出尘的气质,非常的接地气。
老妇人因为和儿媳妇闹了点矛盾,身体又不太舒服,觉得冲撞了什么,来找齐瞎子求破解之法。
“您啊,本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在天上住的烦闷了,这才下凡来了解百姓疾苦。这是您自己选的,等您这苦日子过完了,就可以上天继续享福了。”
老妇人被一通忽悠,竟然真的相信,付了卦钱,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这情况,我还是找个上年纪的老头打听一下更靠谱。
“这位小哥请留步。”齐瞎子捋着他的白胡子说道:“老夫观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天生一副贵人相,只是最近运到不济,太岁当头,恐怕要有大麻烦。”
我停下脚步,看这情况,兜里这点钱可止不住他忽悠。
“你能看清我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
齐瞎子把墨镜往上一推,露出眼睛,他叫齐瞎子,并不是真瞎,只是有点老花眼。
“我不算命,打听点事。”我在小马扎上坐下。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地界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咱的眼睛。”
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说道:“我问过去的事。”
“一样,就算老夫不知道,也能给你算出来。”齐瞎子口气非常大。“老夫前知一百年,后知一百年。”
听这口气,他一定有个师妹,姓罗,道号玉凤。
“我想打听一下二道岗的往事。”我说道。
“真是奇怪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最近都关心起二道岗这块凶地了。”齐瞎子自语道。
“还有人找你打听过二道岗?”齐瞎子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放狗攻击我们的人。
“是个女娃娃,一看就是外地人。也不知道跑着穷山恶水干什么。”
“把你和她说的都告诉我,至于钱么……”
“相逢都是缘分,你看着给点,咱也混口茶钱。”
我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齐瞎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轻轻的捋着他的胡子。
我一咬牙,拿出五十,齐瞎子一把就抢了过去。
这钱真好赚,我打算回去劝劝老头也出来摆摊,他老人家一副仙风道骨,可比齐瞎子有说服力。
“差不多是三天前的事了。老夫刚填饱肚子,正在墙根晒着太阳,女娃娃直接找到我家里,出手非常阔绰,开口就问二道岗的事。那地方可死过一百多口子人,真正的血流成河。黄土被鲜血浸透,死的那叫一个惨。”
“你说的是沈家?”我问道。
齐瞎子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沈家?当时只说被杀的是一个大户人家,没提过姓什么。”
我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一个斩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