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黎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难怪你生意差。”

　　“嘿……我才不要只认得C、P、G的人来穿我们的衣服好吧？”Jose不依不饶。

　　顾东黎点头，“那你今天算是找对人了。”

　　“我当然知道啊。”Jose也笑，“只要看一眼顾太太脚上那双鞋。”

　　顾东黎哑然失笑，道：“她那双可不值钱，用不着刮一条痕，就往意大利寄。”

　　“顾先生，顾太太已经换好了。”

　　顾东黎一挑眉，已经看清楚店员后面，裹在灰色长裙里的籽言。

　　她颦颦婷婷的走过来，顾东黎只觉得有那么一丝恍惚。

　　很多年以前，他和叶籽安在河边等来了穿着白色裙子她，像宝石花，照的人眼都睁不开。

　　几乎在这一刹失控，然而他极力的克制。

　　Jose满意的看着籽言，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换一件。”顾东黎忽然说。

　　“咦？”籽言回头，见顾东黎板着脸，“这件就挺好。”

　　既然穿着合身又好看，做什么还要再试？

　　他刚刚不是还吵着说没时间了？

　　这人！

　　Jose笑道：“多试几件较保险。”

　　然后，她低声在籽言耳边说，“鲜少有先生喜欢看太太穿的这么曝露的。”

　　顾东黎？他？

　　籽言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翻目录的顾东黎。

　　无奈。

　　无论如何，今天要尽量配合这位“老爷”的心情。

　　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她知道他已经恼了她好几天了。

　　可接下去一连试了几件，顾东黎没有一次说满意。

　　籽言的耐心已经要被磨光了。

　　“顾先生，衣服是穿在我身上哎。”

　　“可不好看的话，出去是丢我的脸哎。”他厚颜无耻的说。

　　籽言恨得牙痒痒。

　　“OK！顾先生您掌掌眼。”

　　顾东黎合上目录，细打量籽言。

　　籽言此时身上是一件玫红色的长裙。

　　采了旗袍的元素，小立领，包肩，柔软的绸子熨帖在身上，衬出她那姣好的身段；自腰部往下，长长的裙裾拖在身后——此时的籽言，整个人艳光四射，又十分的优雅。

　　顾东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皱着眉头挤出一句来：“要不就凑合这件吧。”

　　“不！”她不喜欢这么艳丽的色彩。

　　Jose笑道：“顾太太，不是我说，穿这件出去，我包您今晚艳压全场。

　　”艳压全场？她要那么炫做什么，又不是大明星。

　　她吁了口气，再看着镜中，适才只顾着跟他斗嘴了，并没有看仔细。

　　这时望向镜子里的人，一时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喜欢，是真的喜欢。

　　……

　　红灯

　　两人都沉默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车子里的两个人，像被一层纱隔住，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那晚，对不起。”籽言盯着前方，前面车的尾灯映过来，是种逼人的红。

　　顾东黎握住方向盘的手，稍微用了下力。

　　籽言挽着顾东黎走进会场的时候，现场等候的记者一下子围拢过来。

　　如果没有那道警戒线，她担心自己都会被挤到。

　　闪光灯令她的眼睛有些不适。

　　但她维持着笑容。

　　顾东黎亲昵的扶着她的腰。

　　应记者的要求，不停的转换着方向。

　　熟练的像是走红毯的明星，对记者们的问题有问必答，简短明快。

　　籽言看在眼里，明白顾东黎为什么一向公众形象上佳，他是媒体宠儿，她知道。但是这么受欢迎，她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她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身边的这个男人，究竟有着几张面孔。 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