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的,男人已飞快套上底裤下了床,她听到翻箱倒柜般的声音,他的身影忽左忽右,似乎焦急的找着什么。
很快,他回到床边。
他目光虽怒,出手却极轻,将她轻轻抱离原来的位置,抱到自己怀里。
他也坐到床上,气息粗哑却一声不响伸手往她额上摸去。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这状态比死难受,要昏不昏,要痛极痛,只要不再被逼做那种事,她也不再难为自己,伸手攀住他的脖颈,微微喘着气。
他的身体在她的手触上他颈项的时候似乎震了震……
伤口一疼,却是被一支冰凉微钝的东西抵上,随着他快速又轻柔的动作,她明白过来,那是镊子,他在替她将瓷屑从皮肉里拣出来。
很快,她只觉一阵大痛从额头传来,不禁低低嘶吟出声……
原是他正拿着一块消毒棉,紧紧捂在那破口流血的地方上。
她呻吟着,指甲忍不住抠住他颈上的皮肉。
拢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捂在她额上的手也随之微不可感的一颤,他的声音嘎哑而来,“活该,痛死了倒好。”
她淡淡反问,“我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发疯一般,狠狠推向他。
他没有丝毫防备,竟然松了手。
她跌到床上,忍着脑中晕眩,她咬牙爬到到床角,颤抖着手直直指向卧室门口,“顾东黎,要不立刻杀了我,要不请你滚,滚出我的地方!”
顾东黎从微恍中回过神来,紧盯着她,手臂一展便向她探来,想将她抓回怀中。
她冷冷一笑,将刚刚有意从床上摸到的碎瓷片抵到自己喉上,冷冷道:“滚。”
他却恍如充耳不闻,仍然深深紧紧盯着她,哑声道:“阿言,听话放下它。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和唐季礼瓜葛纠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她微微一怔,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男人猛地一跃过来,将她抱进怀里,她握着瓷片去阻,他一手抱着她,一手用力握住她的瓷片,她不肯放手,他不抢也不松手。
一抢,不肯放手的人必伤,谁都知道。
她发了狠,握着瓷片用力去扎他,他仍是不松手,另一手将她越揽越紧,急促的吻住她的发。
她的目光漠漠落到他的手上,看着殷红的血液从他手心沿着瓷片一滴一滴掉到床上,他似乎不怕痛。
终于她还是松了手,何必?
男人看准时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瓷片顺势扔到地上。
他依旧吻着她的发,紧紧抱着她。
她头很痛,更不愿被男人触碰,淡漠轻声道:“我难受,麻烦你出去让陈北进来一下吧。”
他这才放开她,皱着眉打量她。
她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顾东黎这才起身,修整好衣服出去,临走的时候温声对她说:“如果你确实不想待在这里,明儿我让江卓送你去散散心。”
******
陈北看着床上的病人,看着她那一张清秀隽永的脸,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股平和的心静之感忽然油然而生,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能遗世独立。
尖锐的针尖精准地刺进右手静脉血管,精湛的技术让细长针管内一下子涌出鲜红的血色。
与她的丈夫截然相反,她是一个毫无威胁感的人,连简单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沉静,让人心如止水。
“陈先生。” 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