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截了当的给了她回复。
他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不留一丝旧情的否定了她。
她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埋在心里的那粒种子在这一刻溃烂。
籽言对面前这位男人仅存那一点点美好,在此刻统统都消耗殆尽。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能回去再见顾东黎一面。
她得告诉他,告诉顾东黎,她爱他。
“季礼,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回去见他一面。”
唐季礼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让自己日思夜想,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女人。
她满眼的泪水与不安,她不停地乞求着他。
唐季礼的心如针扎一样疼,但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现在再来捅一刀,又有何区别。
“求你了,季礼。”
他看着籽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冷冷的声音钻入她的耳畔。
“顾东黎不能放,等一切结束,我就带你走,离开这里。你不是想去看满山的杏花吗?我们就找一处,植上满山的杏花树。好吗,籽言?”
籽言看着他,她似乎能从他血红的眼里看到那满山的白。
但现在她已不想看。
她知道她不能改变唐季礼的想法,她镇定下来,越发坚定了一个想法,她抬头死死的盯着他,“好,我答应你。我暂时不回B市。但是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阿姨和籽千很快就进来了,如果你不想闹得很难看,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谈。”
唐季礼半惊半喜,“好。”
籽言带着他进了父亲的书房,她慢慢挪到书桌前。
桌子上的笔筒里有一把裁纸刀,籽言眼疾手快,抄起裁纸刀便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唐季礼,放我回去!”
“籽言!你在干什么?放下!”
“我说,放我回去!”
她不能表现得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哪怕的她手颤抖的厉害。
“听话,放下。”唐季礼慢慢的向他挪着步子。
“站住!不要过来!”
唐季礼笑着摇了摇头,“籽言,你不会伤害自己的。你从小就怕疼。听话放下。”
他的脚步依旧不停,像一头凶狠的猎豹,逼迫着她。
她咬了咬牙。
“籽言!”
裁纸刀的刀口经过特殊处理,她的肌肤滑嫩,手腕稍微一转。
血已经顺着她白皙的颈项留下,一白一红两种颜色的对比下,显得妖冶。
她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真的疼。
她还在往下刺,她忍着,她得死死的忍着啊。
“住手!”
她视死如归的看着他,低沉逼迫道:“放我回去见他一面。”
他紧紧皱着眉,还在思考。
她的手又往下一分。
唐季礼终于还是害怕了。
“好,好,我答应你。”
她稍微松了口气,唐季礼立马冲过来把她手里的刀夺过来,扔到地上。
她浑身无力,唐季礼要搀她。
被她拂开了。
她看着地上的血。
想起之前,她对顾东黎也这样过。
可他却怕那瓷片伤了他,他受了她所有的力道,也要夺过那瓷片,她丝毫没有受伤,致使他的手却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他身上似乎还有许多伤疤,以前她从没有注意过。
现在她明白过来,他健硕的胸膛上,后背上那都是刀伤和枪伤。
他得有多疼。
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哭喊着,她得回去,回去。
唐季礼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她,他的腿疼似乎又发作了,后退了几步,脚步有些不稳,勉强扶住桌案才能不倒下。 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