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心里扭曲的人才会想到这么变太的游戏,美洲狮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自己对人性有着独特的理解,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一样。
四个女人松开手,我和李雪晴的身体顿时悬空了。
顿时一阵疼痛从脖子袭来,紧接着就是窒息。不过我还是看见了李雪晴痛苦的表情,她此刻已经被勒的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是沙袋绑多了,李雪晴那边更重一些,她的身体很自然的往下落。我并没有挣扎,反正总有人要死的,或者说,这场游戏里,我们俩不会有人活着。
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李雪晴死去,所以还是我先走一步吧。
我感觉到窒息和大脑升压,视力也越来越模糊,不过就在我昏暗的目光中,我看到李雪晴双脚落到架子上的时候,猛地往上跳。
一下子我觉得身体失重,猛然往下落,一直落到架子上脖子上的压迫减轻了,大脑也恢复了意识,可对面的李雪晴却身体悬空,一脸痛苦。
我想都没想,双脚猛踩跃起,在李雪晴的脚落在架子上的时候,我用两只手猛的抓住对面的绳索,这样李雪晴就能留在架子上了。
耳畔回荡着嘈杂的声音:“俊扬,别这样,我求你了,快撒手,我不要你死!呜呜……”
“你们不是要密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求你了,放了他!”李雪晴的哀求声越来越小,是我的听力在下降。
没人知道即将被吊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能感觉到的人都已经死了。
几个女人尖厉的笑声响起来:“哈哈哈……他们俩真傻,都想让对方活,有什么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别傻啦!……”
看来他们都是一路人,和美洲狮在一起的女人们,她们根本就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她们不会爱任何人,也从来没有别人爱过。
不过我注意到四个女人当中,唯独阿璃没有,她一直保持着冷静。
美洲狮高声说:“我现在反悔了!密码你们留着吧,我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游戏的结果,我倒想看看,你们愚蠢的爱情是否能突破人性!”
后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只能听见李雪晴的哭声。我拼劲最后一点力气,死死的抓着绳子不放。
想用自己的生命最后再保护她一次,可是就在我的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我听见美洲狮的声音说:“不如我们给游戏加点料吧,来啊!把垫脚的铁架子撤了。”
什么?如果铁架子撤了,李雪晴就必须也要悬空,否则就会掉到池子里。两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把铁架子撤走,李雪晴的双脚也悬空了。
而且原本铁架子就不高,只比硫酸池子的液面高出十几厘米,这样一来,只要李雪晴稍不注意,就会踩进硫酸池子。
顾不了更多了,我把用捆着的两只手拼命把她的绳子往上导,虽然这样会被吊死。但是吊死也比掉进硫酸池子里来的安逸。
李雪晴不断上升,我不断下降。最后,在我们俩身体相平的时候,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泪水,和无助的表情。
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原本就是两个活不长的人,今天竟然是这样的方式死在一起,心里有多少不甘也无济于事了。
不管怎么样,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是下面那些冷血动物根本不能理解的,随他们去吧。
李雪晴原本两只手在绳子里,挣扎着不让绳子勒到脖子,这会儿她也觉得没有希望了,索性把手拿出来紧紧的抱住我。
我再次感觉到了李雪晴的体温,也许这就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抱,从前的过往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曾经永远一脸严肃,冷若冰霜的美女老师,美的不可方物。我只能在暗处悄悄的关注她,后来的阴差阳错让我和她有了交集。
之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我一度不知道如何处置我们俩的感情,不知道该把她放在我心里的什么位置。
现在我不再怀疑自己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什么都变得不重要,只要有你……
“俊扬,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说出口过,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唯独对你,我……咳咳……今天能跟你死在一起,我没有遗憾了,我爱你……”
李雪晴微弱的声音,一边咳一边说,最后那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其他的了,只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能和爱人死在一起,也算善终了……
“雪晴,真的对不起,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了,临死前都不能抱你一下。”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流泪了。
李雪晴挣扎着:“没关系,只要我抱着你就好了!”
说着,我感觉到身体的压迫感,李雪晴用着浑身的力气抱着我。意识一点点的失去,只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却也在逐渐的失去体温。
不知道是大脑供血不足产生的幻觉,还是怎么。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慢慢的摇晃起来,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这并不是幻觉。
而是真的,前面说过,我们俩是被吊在航车上,这东西是可以移动的。美洲狮叫阿璃操纵航车左右运动,我们俩掉在绳子上,身体自然跟着摇摆起来。
美洲狮又说:“看来你们俩还真能坚持,这样玩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看看你们的运气怎么样,现在开始,我会让绳子会一点点的断开。直到完全切断,如果你们侥幸落在池子外面,那就算你们命大,如果不行落在池子里,呵呵……”
说完,另一个女人拿着一直小白鼠放在航车上。这小家伙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需要磨牙,航车全是钢铁结构,只有那根绳子最合适了。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在绳子上弄了什么,小白鼠一上航车,就径直的跑去咬绳子。我们和李雪晴身体摇摆的幅度很大,最大的时候可以跨出硫酸池。
如果这个时候绳子断了,我们就落在地上,如果恰好摆动在池子上面的时候绳子断了,那就正好掉池子里。
所以我们俩的命,此刻又掌握在一只老鼠身上。虽然勒着脖子几乎让我们俩窒息了,可是还没死的时候掉进池子里,后果简直不敢想。
怎么办?我的两只手都捆着,就算在最后一刻,我们想把李雪晴抛出去都做不到。听着小白鼠咬绳子的咯咯声,我往下看着。
看着没一次摆动的幅度,没一次摆到池子外面,我都希望绳子马上断掉,摆到最低点的时候,又怕它断掉。
就这样纠结着,紧张的我不敢看。
时间一秒两秒的过去,我宁愿就这样被勒死,也不想死的这么惨烈。
就在我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的厂房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接着感觉脖子上的压力没有了,绳子啪的一声断开。
而且断开的位置,恰好是荡到最高点的位置,借着悠荡的惯性,我和李雪晴一起飞了出去,正正的砸在不知所措的美洲狮身上。
还好他反应快,往后退了两步。可是却没注意身后摆放着一大堆玻璃瓶子,稀里哗啦的瓶子都倒了,砸在他身上的,破碎的玻璃渣划伤了他的身体。
我和李雪晴倒在地上,李雪晴整个过程都没松手,死死地抱着我。航车上的小老鼠估计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被甩开的绳子打落。
可怜的小老鼠掉在硫酸池子里,溅起来的硫酸不偏不倚,正好有一滴落在我腿上,而且是落在尼龙扎带上。
塑料的东西,遇到硫酸顿时腾起烟雾,我稍微一用力,脚上的扎带就断了。双腿重获自由,趁着美洲狮还在玻璃堆里哇哇爆叫,我赶忙扶起李雪晴,让她往厂房外面跑。
可是那几个女人怎么可能让李雪晴逃出去,过来两个开始撕扯,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不打女人,反正为了保护我的女人,是你们逼我的。
我飞起两脚,把那两个女人踢倒在地,李雪晴非要拉着我一起走。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甩开她,让她躲到安全的地方。
我自己转身回来,美洲狮还没能从玻璃堆里爬出来,这下把他弄得不轻。一面墙的瓶瓶罐罐,都是放化学药品的。
他这一摔倒,身上到处是伤。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制服他,凭我自己难了。又一个女人迎面扑过来,被我一脚踢在脖子上,当即晕倒。
最后那个叫阿璃的女人,拿着一把匕首奔我来,就是她把李雪晴捉到这里来的,想必有些手段。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我上下两脚都被她躲开了,动作很敏捷,看来有两下子。看来一般的男人不是她的对手,她躲闪之余,还用匕首还击。
我用手下意识的挡,她一刀正好花在我的手腕上,捆着我双手的尼龙扎带一下子断了,解放了双手的我,就像上山猛虎一样。
阿璃在牛逼也是个女人,力气和反应速度都不如我,被我一击打倒,还夺了她的匕首,我攥着刀,直奔浑身是血的美洲狮…… 蝎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