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是专业泼冷水系毕业的吧!别这样啊,你怎么着也得给我努力一下子,这家伙要是死了,我的线索又全都断了。
医生也没有再啰嗦,把人都抬上车就走了,剩下的警察勘测现场。人群里穿着便衣的段金山凑到我旁边:“孙先生,你这次又办谁啊!你天天搞这么大动静,我也很难办啊,要不要我派两个能干的给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摆手打断:“谢谢了,不用!别怕动静大,要知道我现在在替你办事,如果我撩平这些,以后有你头疼的,至于这点动静,我相信你有办法压下去!”
“对了,我那辆车给人抢了,车牌号你知道的,给我全城搜捕,一有消息马上给我电话。”
因为我知道,这些对段金山来说,根本就是抽根烟那么简单,他什么都不用做,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当然,从他心底里,不想掺和我的事,但是又碍于不敢得罪我。
段金山无奈的点点头,准备收队。对于这件事有他在场,大不了就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不会有人追查到底谁干的。
就算等那两个小警察醒了,他们也未必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继续往前追,需要一辆车。
段金山把自己的私家车留了下了,和其他人挤着警车回去了。
整个事件处理完毕,邵洋在一旁一句话没说,眼睛都直了。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孙老弟,你果然不是条子,是比条子还牛逼的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以后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现在我们必须追上去,我猜想,梁冰肯定会在半路上预见周雪倩一行人,然后他们乘一辆车逃跑!”我说到。
邵洋:“有这种可能,不过梁冰很有可能不载他们,因为刚刚她们在车上起了冲突,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如果是那样就更好办了,他们在路边走能走多远?说不定一会儿就追的上,梁冰伤的那么重,她自己开车也不会走太远,好了,别争执了,我们赶快追上去!”
本来也是,在原地争论没有意义,再者,大半夜的在野地里大风吹了半天,都快冷死了,还不赶快上车暖和暖和。
我开着车往前走,一路上仔细看着路边,就连能藏人的柴草堆,牲口棚都望两眼,所以车速开的很慢。
邵洋把手枪还给我:“美国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条子为什么那么怕你,别误会哦,我可不是崇拜你,我就是好奇!”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还是嘴硬,不过我笑而不语,因为我根本不想跟他表露自己的身份,不然这块狗皮膏药是甩不掉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伙子关键时刻也蛮果断的,要不是他一枪打爆了轮胎,恐怕我就危险了。
回想起来我们俩刚刚大打出手,而后又席地对饮的样子,还真的挺好笑的。继续往前走陆陆续续开始有了人家,只不过这个时间。
就算有人家也是漆黑一片,凌晨三点多,在乡下没人会在这个时间外出活动,在家里活动的也没有。
我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只是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我的车,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
什么都没发现就打算从另一边出村子,沿着省道继续搜寻。可是就当我开到村子边上的时候,猛然间发现,我们好像漏掉一部分没查到。
这个村子只有两条街,但是就在最后面一条街,几座房子的后面还有一个单独的房子。因为这个房子比别的房子都矮小,所以刚刚没发现。
直到来到村口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隐藏在后面的小房子,居然亮着灯……
这就很可疑了,大乡下的,半夜三点钟谁还不睡觉。邵洋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也把车窗子放下来往后看。
我故意把车停在村口不挡道的地方,决定还是下车走过去,万一真的有个意外,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下车之后,我摸了摸怀里的手枪,估计待会儿用不上,但是必须得随身带着。我和邵洋绕过最后面一条街后面几座房子,原来通往后面的小房子是一条大路。
甚至比省道的路还宽,还平。这座单独的小房子建的真是地方,就在宽路的边上,可以说交通十分便利,就是房子太小了。
等我们看清房子的全貌时,才发现这个房子可能不是普通的农家,因为门上挂着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用炭灰手写着“卫生所”三个字。
乡下没有什么正规医院,头疼脑热的小病都得靠这种村医来维持,不过这也无疑是给我们一个巨大的发现。
要知道,刚刚梁冰把车开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她急需一个地方给她治病。可是这附近并没有看到被她偷走的车子。
不管了,既然是卫生所,那就谁都可以进。我们什么也不买,找人总行了吧,我刚要开门,邵洋把我拦住,说他来,他长得比我和善。
卧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装逼。可是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声尖叫。我连忙冲进来,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梁冰一脸惊恐的看着邵洋。
我们果然猜对了,梁冰果然在这个小诊所里包扎伤口,只不过为什么车子不在,就不知道了。而且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视一圈,发现小屋里除了她,再就是一个白头发老太太。
看样子应该是村医,一边给梁冰缠绷带一边说:“别挣扎,伤口又要裂开了,别乱动!……”
她哪里知道,梁冰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看见我们当然紧张了。而且她应该也知道,我和邵洋能一起来,说明我们俩已经同仇敌忾了。
我忍不住指着梁冰吼道:“你个骗子,亏我刚才还想就你,没想到你居然偷我的车!”
邵洋忍不住了,这一路追她追得太辛苦,所以这一刻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一步窜过去,一把攥住梁冰的手腕:“终于被我逮到你了,跟我回去!”
接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梁冰被邵洋扯着手腕,带动了身上的伤口,也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因为疼,也可能两者都有。
反正梁冰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趴……”
我懵了,邵洋更懵了,因为在他白净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头印子。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打人的正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整个屋子里的人足足愣了五秒钟,然后邵洋才慢慢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眼泪都快下来了,怯怯的说:“阿婆,你为什么打我!”
老太太声严厉色,瞪着眼睛说:“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看你准头端正的,没看出来,你也是喜欢打老婆的衣冠禽兽!”
等等!有点乱哈,我这脑子,老太太刚刚说什么?我晕了,老太太可能是误会了,大半夜的一个陌生的姑娘家浑身是伤的跑来诊所。
老太太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可能是家庭暴力造成的,再加上我们俩的突然出现,更加确定了老太太的想法。
邵洋是个好孩子,当然不可能把老太太怎么样,只是觉得心里有点不甘心,都快哭了。
再看还被扯着手腕的梁冰,眼泪下来了,伸着另一只手攥住邵洋的手:“邵洋,你别生气了好吗,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贪玩了,从今以后,我们家的地都由我来拖,碗我来洗,玻璃我来擦,你要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只要你别生气了,我一定都依着你!5555……”
等会儿?这番话说完,我都差点信了。邵洋的脸都绿了,一把甩开她的手腕:“你神经病啊!我和你怎么……哎!……”
没人能想到梁冰突然来这手,此刻她的演技,形态俱佳,声情并茂,连眼神和眼泪都是那么惹人可怜。
就连在一边旁观的我,那一瞬间甚至都觉得,邵洋刚刚跟我说的,全都是撒谎,梁冰的版本才是真的。
当然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了,虽说我和邵洋也是刚刚认识,但是我宁愿相信他,也不会相信一个白眼狼。
老太太一看就是热心肠,连忙把梁冰的手拉开,扶她躺下,转身把邵洋推到一边:“滚滚滚!你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娶到媳妇的!”
转身又对梁冰说:“姑娘,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明早我叫村里人安排你去医院,不要乱动,伤口刚刚消毒,会很疼!”
我明显的看到,梁冰趁老太太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邵洋窃笑了一下。这下邵洋可不干了,连忙分辨。
“阿婆!你别被她骗了,我们俩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是……”或许邵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而且显然,老太太根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老太太一把推开邵洋:“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我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怕,但我也不想惹事,我要是喊一嗓子把别人都吵醒了,你们谁也别想走!”
得了,看来这老太太惹不起,要是她一嗓子真的把全村人都招来就麻烦了,就算报警也不行,我在段金山面前都可以充大哥。
但是唯独不能和这些下面的人纠缠,否则你就别想走了,现在没时间在这里惹事。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和一个花甲老太太动硬的。
邵洋还想上前争论,我连忙把他拉住:“行了兄弟,咱不闹了,有事咱们回家说!”
接着我又压低声音说:“不想再挨耳光的话,就先闭嘴……” 蝎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