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叫声我连忙顺着看过去,原来其中一个警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已经拉来了商务车的侧门,并用警用手电往里面照。
看见不对劲才叫的,我赶紧过来,从他手里夺过手电往里看。这是个很普通的七座车,宽大的商务车后排座很舒服,都是飞机头等舱座椅。
可是就在司机身后的第一个作为下面有一摊血,其实仔细看不止是这一滩,从那个位置,一直到车门口都有,甚至连我们刚刚开过的门把手上也粘上了血迹。
而且看似时间不长,血还没有变颜色。我心里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用手电往下车的地方照,发现地面上也有血迹。
尼玛刚刚怎么没看见呢,只不过车上的血比较多,所以容易被发现,如果真的出事了,这里也是第一现场。
不过显然有人受伤了之后从这里下了车,然后……
我们用手电仔细的寻找着地上的蛛丝马迹,发现从这里,一直到路边,都有几滴血迹。只不过因为天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更多的事是在车底下一大摊不明液体,好像还卡着个别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与地上的血液混淆,让人难以辨认。
现在仔细看,点点滴滴的血液,一直延伸到路边,往旁边的野地里去了。
心里的不安越发的严重,因为我不敢确定车上的几个人,这血迹到底是谁的。我真的是害怕是李雪晴受了伤,当然就算不是她,而是其他人受伤。
也代表着发生了什么恶性.事件,那李雪晴作为其中一个,想必也难免收到波及。不行,越想心里越乱,但是还是拿着手电沿着血迹找。
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路滴着血,往旁边的大野地里跑。他能跑哪儿去呢?这附近没有什么隐蔽的建筑和设施,大野地相当空旷。
我继续找着,两个警察就在我身后。可是走到一个地方,血迹没了。而且也没找到人,没道理啊?难道这个流血的人走到这里血就不流了吗?
不流就特么死了,死也得见个尸体啊!其中一个小警察说:“孙先生,让我看看,我在所里跟一个老师傅学的,看足迹就能分辨一个人的年岁和性别,身高体重什么的!要不,让我试试?”
我看了看他,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至少在这松软的地上,留下脚印是肯定的。总比我一个人带着他们俩瞎撞的强。
于是我把手电递给他,让他朝前。我跟在身后,这家伙恰尤其是的仔细照着,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没走十几步,他弯下腰指着地上一个不明显的脚印说:“男的,从步幅看,大概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脚印长短来看,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八五之间,体重嘛……”
另一个警察上去就是一巴掌:“去尼玛的吧,跟没说一样,你特码的跨度也太大了!这样还用你看,我也会啊!”
别管他会不会,至少我也松下一口气,从脚印上判断,确实是个男人。只要不是李雪晴,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一半。
于是我一摆手说:“别!他看的挺准的,就是个男的!等等!别说话,你们听见什么没有?”
我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让他们仔细听。这两个人什么也没听见,不过我却是听见了一点声音。
应该是一个人痛苦的哼哼声。
好像是从前面不远处传来的,我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个小警察跟在我身后。举着手电步履艰难的来到这里,原来这里是个水渠。
干旱的使用用来灌溉的,现在还没开耕地,自然没有水。我们来到旁边一眼就看见,下面躺着个人。
此刻他还在哼哼,手电光照过去,可以看见他身上和旁边的地上都有血迹。估计一路来的血,都是他流的。
这也说明,刚刚出事的时候,他是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连忙跳下水渠,对他一顿询问。
还问什么,这家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要先给他止血要紧,都不知道是哪儿受的伤,仔细一看,卧槽……太惨了。
只见他的裤裆都被染红了,双手紧紧的抱着下面,一脸痛苦的样子。
想想就很疼,命根子没了,而且看上去还不是齐刷刷被切掉的,显然使用了是钝器弄下来的,我看着都不忍心,赶紧夹紧了裤裆。
两个小警察合力把他抬回来,往路边抬。可是这个人反应过来却拼命的挣扎,不肯过去,嘴里说什么也听不清。
看上去他很抗拒,看来他受伤之后还有心理阴影,不敢靠近案发现场。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是在救他,也顺便问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路边把他平躺在地上,警察的面包车里有应急医药箱。
不过这么严重的伤,必须要专业治疗才行,我们要是给胡乱包扎,会出人命的。
小警察说:“没办法了,先止血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想问他些什么,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命都只剩下半条了,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简单处理之后,两个小警察带着他往前面小腰屯去,看能不能找个诊所临时安置一下,我还是留了下来,因为我有种预感,李雪晴他们就在附近。
两个小警察临走前,把一个对讲机留给我,这东西在没有电台支持的情况下,一两公里还可以,超了范围就没信号了。
希望离得不远的时候,能代替电话。
我留下来找李雪晴的踪迹。因为我坚信,这个男人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特别是他在车里受的伤,我清楚的记得在酒店门口,他们上车的时候。
赵医生坐了副驾驶,其他三个女人坐进后排,那就是说明,这辆车来的时候是有司机的,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司机呢?
很可能就是,但是怪了,为什么司机会被废了命根子呢?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赵医生一伙人弄得,但是这种可能性有多少。他们本来就是同伙,自相残杀吗?
另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在这里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土匪,然后司机奋力反抗,最后赵医生带着几个女的跑了。
拜托,古装片看多了,太平盛世,更何况在郊区不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土匪强盗呢!这么说来,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放眼附近一片荒地,哪里有人呢?看来只能凭借我果然的感观能力试试,附近有人的话,就算他能忍住不说话,总不能不呼吸吧。
凭借着我超人的听觉,我坐在地上静下心来,屏住呼吸。然而除了空旷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对了,我不是带了背包和一些应用物品出来吗?我怎么记得好像带了上次用过的那个,超级拾音器来着。
这东西最开始是为了那些所谓的生物学家,用来观察鸟类叫声的东西,可以在很远的距离,不惊动鸟的时候,听见它们的叫声。
所以我们经常会利用这个特殊装备,来听远处或者隔壁很微小的声音。但是请不要误会,我们不会听隔壁一些特殊的声音的。
不过当我吧拾音器的耳机带好,把音量逐渐调大的时候,还真的听见一点特殊的声音,我顿时一愣。
什么情况?好像是个女人痛苦的申吟声,不会吧!这大冷天的,后半夜我恨不得穿羽绒服过日子,居然又人在空旷的大野地里,伴随着呼呼的春风做这种事?
不对!我把声音调大,好像不是,的确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声音,但似乎不是干那种事发出了的,我旋转着拾音器的接收罩,最后确定了一个方向,这边听到的最清楚,声音最大。
而且这个方向竟然是和刚刚发现受伤的男人,是同一个方向!奇怪了,我们刚刚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踩着泥土枯草再次往这个方向过去,一直走到水渠的地方,也没发现有人。不过叫声却更明显了,显然她就在附近。
我跨过水渠,对面显然是一片玉米地,别误会,不是大家想象的玉米地,一人多高,进去就找不见人那种。
还没有开种,所以玉米地都是前一年收割完,只剩下一个个玉米根子。这东西是斜着割的,所以满地都是所谓的地茅刺。
之所以这么确定,就是因为我跳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个,幸亏我脚上穿着“踢不烂的”马丁靴,玉米根子被我踩碎了。
可是站稳之后,我一眼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应该是个人,而且是侧躺的姿势在地上。
我用手电照过去,顿时吃了一惊。没错,是个女人,而且刚刚听到微弱的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样子看不清,不过头发蛮长的。
最要命的是,她身体再流血。看样子应该是不小心摔倒了,然后被苞米根子戳伤了。按理说风化一个冬天的苞米根子也早就糟了,再加上初春季节,很多人都还穿着大棉衣。
就算戳到也不会受很严重的伤,大不了破层皮,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儿。这个女人穿着一件短袖T恤,所以被戳伤流血,就不可避免了。
我也是服了,这虎娘们儿大冬天穿短袖,而且大半夜来苞米地逛游。不用问,不是疯子就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个残疾人,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啊。
于是我凑了过去,也看不清她有多大,随便称呼吧。
“大姐!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我问到。
女人微微抬起头,头发缝隙里露出一双带着泪水的眼睛:“救我,救救我……” 蝎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