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云长的话说完以后,立马就有人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能耐借钱,还没能耐还钱了。你说的好听,我们帮助别人讨债,有什么不对?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葛云长沉声回答:“是天经地义,但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连借条都拿不出来的人,就在这胡搅蛮缠,如果我说你们都借过我的钱,去你们家里讨债,你们会乖乖把钱交出来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莫要被别人当枪使了。要是这张经伦能拿得出来证据,当我没说。”
他这一句莫要被人当枪使了,算是点醒了一些人。
有些人已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张经伦了,只不过还是有人站在张经伦这一边。
此时张经伦似乎也发现了事情不对,装作可怜的对我吼了一句:“田强,你欺我没文化,枉我相信你才借给你钱,没想到你却是这样的人,你不把钱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我顿时笑了一声:“你说话就带着漏洞,你相信我,但我们熟吗?你把我们共同认识的人找出来,有吗?我们连朋友都不算,我为什么只找你借钱,不找别人借钱。”
“哼,我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不过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今天你要是不还,咱们还真就说不过去了。”
说完,张经伦干脆就在我的店门口唱了起来。
至于他唱的内容,自然就是一直黑我的名声的内容。
不过这么一搞,原本看热闹的人就少了不少。只有少部分人还在旁边看热闹,也有一些人是喜欢听张经伦说唱,津津有味的盯着他看。
等别人都离开了,店里顿时清静了不少。
葛云长看着外面一直在说唱的张经伦,皱着眉头问我:“我说田老板,你打算就这么忍着吗?你年纪轻轻脾气还真是好啊。要是别人这么黑我,我早跟别人干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张经伦很聪明,知道起哄,刚刚那几个叫的最凶的人,我感觉应该是他花钱顾的社会流氓,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其实都被他带节奏了。我如果这时候再跟他动手的话,只能让别人认为我这个人更加混蛋,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
“666,田老板不愧是当老板的料,我居然没想到这一茬。要不我再帮你找几个托,装成你的顾客给你刷好评?”葛云长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说不用,刚刚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应该就能让张经伦离开了。过几天,等刘昆化为恶鬼的时候,就是我收利息的时候,我就不信,刘昆因为张经伦耽误了自己的事,能轻易饶得了他。
葛云长皱了皱眉,对我说:“你报警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没人来?这事,我觉得不简单。”
我心里一凛,也想到了这茬。
刚刚从我打电话时开始,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可现在还是没人来管。
我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众人铁了心闹上一闹,会不会出人命真不好说。
可直到现在还没人来,有点说不过去吧?
葛云长问我:“这张经伦,莫非在上头还认识人不成?”
我说不知道,也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一队城管,他们先是在外面问了张经伦一会儿,又进入了我的宠物店。
其中一个领头的问我:“你就是田强,刚刚是你报的警吧?”
我说是的,又问他:“为什么没有出警,有人在我店里强抢,难道不应该出警吗?”
他说最近警力资源紧张,出警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上头让他们先来看看情况。
我又指着外面的张经伦:“他在我店门前闹事,影响我的生意,你们不把他赶走吗?”
“田先生,话不要这么说嘛,这大街是公共场所,他们既然没有在你店里,那都是合法的,我们也是没办法管的。你们要是有什么纠纷,我们也只能是以调解为主。我劝你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我说我知道了,他们见没什么事了,就准备走人。
这回没人闹了,就算他们想管也管不了了。
不过这个带头的人还不错,在他走之前,还讳莫如深的跟我说了一句:“你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人,我劝你们服一下软,这个人,我估计背后有人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还请你们两位不要随意把我这句话说给别人听。我也就劝你们一句,没别的意思。”
很明显,他这是怕得罪别人。
不过他既然是好心提醒我,那我也不能故意坑他,毕竟咱也不是没有底限的人。
等他们离开后,我瞧见葛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跟我说:“田强,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变味了!”
我让他说说,他告诉我:“张经伦再怎么说也是个外来户,如果他上头真有人为了这事帮他,有一种可能!”
我问他什么可能,葛云长说:“有人在故意针对你,或者说,有人借着这件事,不想让你把阴宠店继续开下去。”
“不能吧,老葛你不要危言耸听,最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而且张经伦也只不过是贪财而已。”
葛云长冷笑一声:“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世界上有很多其它能人异士在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赚钱,进入这一行,你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张经伦一个外来人,就敢猛龙过江,跟我们本地人放对,不是他背后有人,有恃无恐,就是有人利用他,在针对你。无论哪个方面,对你来说都不是好消息。我之所以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是因为张经伦是一个单身汉,也不是本地人,不太可能是背后有人。”
“我劝你,事事堤防着点。”
我心里一凛,说多谢提点。
随后我又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之前从我这儿买了一只硬尾鸭阴宠的任哥。
他第一句话就跟我说:“强,我听说今天有人去你店里闹事了。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我说没事,就一点纠纷,多谢任哥挂怀。
随后他再次说道:“那行,上次你帮了我,让我重振雄风,这次我也要帮你。只要你一句话,我让那个惹你的蚂蚱再也蹦哒不起来,让他知道知道,过江龙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连忙拒绝,告诉他我搞得定,任哥这才放弃,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葛云笑着说:“你可以啊,之前我还想着怎么帮你,就有人主动替你分忧解难了,看来你日后必成气候。”
但挂了电话的我,听到他这句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我凝重的说:“老葛,我觉得背后使劲的人,是任哥!”
老葛眼神一凝,问我:“怎么说?”
“刚刚任哥跟我打电话,说张经伦是个过江龙,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跟张经伦之间的事。而我和张经伦之间的事,也只是联系着一个死去的锅叔而已,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个电话来的时间,是在城管刚走。他的时间,掐的也太准了吧?”
葛云长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牛逼,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我越来越感觉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如果真是任哥在背后使劲,那除了堤防,真没其它办法。
但这也只是我的一厢猜测而已,所以是不是他,还真的不一定。
也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是有几天没联系的李小丽给我打过来的。
“田老板,你的事我听说了。那个啥,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哈。今天我那个朋友萝洁说她骂了你一顿。你可别往心理去啊,最近她就是因为别人借钱,放了一屁股外债,结果别人当起了老赖不还钱,所以才很生气的。”
原来那个大保健妹子,是李小丽的朋友。
我跟她随意客气了两句,但心里还是很不爽。主要是她前一刻还跟我说笑,后一刻说话就贼难听,这让我很生气。
说我不在意,那真是假的。好在以后不会有什么来往,我也不需要去在乎对方的态度。
这时李小丽又跟我说:“我相信你田老板的为人,一个能在我面前心如止水的男人,人品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我已经骂了萝洁一顿,替你出气了,那啥,你真的不生气了,要不我让她当面给你道歉?”
我突然觉得,李小丽对我的态度,客气的有点过分了。
萝洁跟我没什么交集,我在她面前吃次闷亏也没处发火,走就走了,还让对方给我当面道歉,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所以,我直接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瞒你。我不生气,那是假的。她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随意抨击我,是个人都会生气。不过你也不用小题大做了,我跟她毕竟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大不了不来往就是,没必要让她再跟我道歉。”
“嘿嘿,你还别说,我让她跟你道歉,就是她需要跟你来往一下,因为她最近遇到了一件事,想找你帮忙来着,当时一激动,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
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客气,原来是有目的的! 活人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