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她知道了吃她孩子的并不是村里人,而是外来人。
其中有两个人,凶神恶煞,肥头大耳。那个年代吃饱饭都是个问题,但那个却很胖,非富既贵。
而且,在她调查清楚是谁煮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她本来想去报仇的,但没想到,那个人身边却有高手,专门对付他们鬼魂,她要是敢靠近那个人,就是个死。
当时她试图几次靠近对方都没成功,但都没有成功,而且她还被对方察觉了,请那高人,在她家里作了一次法,让她被困在自家院子里一口水井下,足足过了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可以忘掉很多事。龚丽可以记得当时有两个人煮了自己的孩子,但却忘记了那两个人的长相。
她只记得强烈的仇恨。
说到这里,龚莹看我们一眼,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当时那两个人,杀死我们村里的四五个人,用血咒把我困在井底,我是怎么逃脱的吗?”
我们摇了摇头,她就说:“我遇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也被困在地下,不过他的年龄就比我的年龄大的多了,他应该是清朝的人。直到四十年前,有一个考古小队挖开了他的坟墓,让他苏醒了。他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帮他杀人,吸取阳气,他就帮我找到我的仇人。这些年我的遭遇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到底是谁煮了我的儿子,所以等他复活的那一天,就是我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她又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她永世不能投胎,也要找到煮了她孩子的仇人,亲手报仇。
救她出来的那人,看中了这一带的风水,所以选择在这处定居,这儿的风水,是天人五冲,煞气比较重的风水,百里无一,对那个人苏醒很有好处。
龚莹又说:“呵呵,没有了我帮他捉活人,他就会自己出手,他一出手,善恶不分,到时必将为祸一方,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吧,到时他出来,第一个就要找你们的麻烦。”
周天河抽了根烟:“照你这么说,这么多年你虽然害死了不少人命,但都是该死之人,也不算是太恶,不过你背后的那人,恐怕是个隐患。”
龚莹有点不可思议的问我们一句:“你们,不杀我?”
周天河看向我,随后他又说:你的事不归我管,问他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我叹了口气:“只要你承诺以后不再害人,我可以饶你一次。”
“呵呵,我害的人,自然都是可恶之人。”
“恶人自有法律来秩序,这件事情不用再商量了,你走吧。”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听我的,但看周天河的表情,是倾向于把她放了的,我要是不给他面子也不太好。
而且,我心里对她也有一些恻隐之心。长达百年的仇恨延续至今,生前是个苦命之人。
我觉得,她不该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龚蒙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天人五冲的风水眼位,就在龙湖别墅,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等死吧,因为你们跑不掉的。”
她说完就想窗户那儿飘去,她似乎想要从窗户那儿离开。
不过当她的身体出现在窗户那儿,被太阳光照到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顿了一顿。
随后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转过身,疯狂的向我扑了过来。
“大胆!”周天河怒吼一声,手里的黑绳子飞快的向她射子过来。
葛云长也焦急的提醒我:“打开坛子!”
这时候我也想到,或许只有打开坛子能够救我一命。
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龚莹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倒戈,向我发难。所以我们几个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当龚莹扑到我身前的时候,她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抢走了我手中坛子。
当坛子到她手里的时候,她猛的打开了坛口,随后把我推到了一旁。
当坛子口被打开以后,我瞧见坛口里飘出了两团鬼火,那就是阴阳火。
阴阳火烧到龚莹的身上,龚莹的身体就像是产生了化学反应似的,烧起了熊熊大火。
我们几个人,全部都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引火自焚。
这时,我听到了她有些疯狂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吃了我儿子的人,是当年村子里的人一连饿了好些天,见我们娘俩没人照应,就偷偷的把我儿子煮了吃了!我化为厉鬼后,把那村子里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原来我早就报了仇,原来我早就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了,哈哈哈……”
这是龚莹的一生,当她的身体熄灭以后,房间里再也没有了她的踪迹。
不过那些火只烧她的身体,对客厅的摆设,却没有丝毫影响。
我瞧见当龚莹消失以后,有两团火从窗户那里,一并飞了出去。
随后,葛云长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龚莹生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的样子,却有点像是一头狼,我怀疑她变成这样,和藏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有关。”
我问他怎么办。
葛云长冷笑说:“怎么办?还是先想想你怎么活过今天吧。”
我心里一凛,也的确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如果我都不能活过今天的话,那我再操心其它事情,也应了一句话:咸吃萝卜淡操心。
尽管那个家伙就藏在龙湖别墅。
我跟葛云长说我大概明白了张经伦为什么迟迟没有出事了,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因为龙湖别墅里藏着的那个东西,才让刘昆没有找他的麻烦。
葛云长说很有可能。
这时,周天河来到了我身边,我对他说:“周兄,多谢刚才救命,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虽然咱没有什么能力,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更何况周天河是实打实的救了我一命,接下来还要再救我一命,这就不是小事了。
他一摆手:“这些不不用说了,我帮你,以后我自然也有用得到你的时候,事不宜迟,我们回你的店吧,我估计今晚阴阳判官就会来找你索命,要趁他们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否则天色一黑,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我见他说的比较严重,也意识到了这是我生死存亡时候到了,马虎不得。
当即我又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三个人快速往我的阴宠店驶去。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会办的顺顺堂堂的,但有一件事我却怎么也没想到。
当我到了宠物店门口的时候,我的肺都快气炸了。
因为在我的两个店门口,既然被贴了封条!
也就是说,我的两个店都被封了,而且店门口都聚集了一大批人,我们三个人,根本就进不去我的宠物店。
这件事的发展,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一个外地来的张经伦,居然给我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
在他周围,那些先前举着横幅的员工也换了标语:黑心店老板,逐出步行街,做生意,你不配!
我带着葛云长和周天河,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就要撕掉那些封条。
但立马有人拦住了我:“你,干嘛呢,谁让你撕这封条的?”
“这特么是我的店,你们擅自把我的店给封了,我为什么不能撕?”
“你的店?你就是田强吧?我们等得就是你,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是这步行街的管理,你看现在你把这儿弄的污烟障气,把几家人的生意弄的都做不了了,我们必须联和有关部门,把你的店给封掉,让这些人要闹,就到别处闹去。”
我向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昨天来找我的城管也在这儿。
我压着心里的怒气,对他们说:“我问你们,这些人虽然是来找我的麻烦的,但我做过什么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吗?”
他们摇了摇头:“没有。”
“那些商家,明显是落井下石,背地里推波助澜,真正影响别人做生意的人,反而是他们,你们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却来找我的麻烦,这事,合适吗?”
他们也摇了摇头:“不合适。”
我又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一个臭要饭的,在我店门口耀武扬威,你身为步行街的管理,钱没少拿,可关键时候却对这种不当行为视而不见,事后来找我的麻烦,拿着人的钱,不办人的事,你们,过分吗?”
“过分。”
此时我都是强行压着怒气,我对他们低吼一声:“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这时候他们齐齐对我说了一声:“因为法不责众!他们人太多了,这些人也都是硬茬子,你要知道要是强行秩序他们,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大我面前,牺牲小我是正确的做法,我们是对不住你,但你也要明白,这几天我们也同样在承担损失。我们已经给了你时间处理,今天这种损失,必须要停止!” 活人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