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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刻意制造的偶遇

  她再不是那个被西楚贵族唾弃、被娘家逐出族谱、被婆家沉塘的荡妇乔子月;此时的她,还待字闺中,甚至还未曾遇见裴朗,仍旧是那个尚书府大小姐、被帝师疼在心尖尖上的嫡亲外孙女。

  而周遭素净的有些过分的房间,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那是一件几乎被她忘却的往事。

  五年前,妾室秋妍身怀有孕胎像不稳,经过的游方道士掐算后,皱着眉头下了结论:“贵府东南方向有煞气,对夫人腹中孩儿极为不利。长此以往,怕是会有滑胎之兆。”

  东南方向只有一处院落,正是她的菡萏院。而煞气,便是她乔子月。

  之后,她便被父亲送到了京郊落霞山上的家庙之内,名为修身养性,实则是将她变相的赶出家门,省的耽误了秋妍腹中未出生的孩儿。

  前世里她对秋妍母女真心实意的好,自然也未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甚至在之后外祖问起的时候,还帮忙遮掩事情真相。

  直到如今重回旧时光,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在一直以来,都被人做了一个趟路的石子,用之则弃!

  头两日的时候,乔子月一直沉浸在恨意中难以自拔。直到了今日方才清醒了些,将前尘过往尽数理清楚,也想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便再不会叫亲者痛仇者快,更不会放过那一对狗男女!

  且等着吧……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乔子月便醒了过来。

  自那日之后,她夜夜不得安稳。只要一合上眼,便会想起那日水塘边一幕。

  裴朗抱着她的好妹妹乔子蕊,二人好一派的浓情蜜意。

  可她,却被关于囚笼之内,随着那冰冷刺骨的塘水,缓缓的沉入水中!

  窗外旭日初升,阳光照进房中,也让乔子月回过了神儿来。

  她抬起过分苍白的手,捂着自己那一刻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浊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日,她还有一件事要办呢。

  按着前生的记忆,不出三日的工夫,她便会被接回家中小住。

  无他,只因皇帝的寿辰快到了。而按着惯例,她作为臣子家眷,也会入宫一同为皇上庆贺,届时便不可避免的会见到外祖父。

  乔夜行平日里怎么看她不顺眼怎么磋磨她,可到了这等场合上,却是不敢让旁人瞧出来她被欺负了的。

  否则外祖的权势压下来,也能让她这位好爹爹吃不了兜着走。

  前世里的自己,自然是依着爹爹的意思粉饰太平。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得罪了她的,她如今一个都不想放过!

  乔夜行想要天下太平,她却偏要闹得满城风雨!

  ……

  吃了早饭之后,乔子月便带着翘儿一同下了山。距离此间约莫四五里,就是香火鼎盛的相国寺。

  她们走的早,到了相国寺的时候,日头正升至当空。金晖遍洒人间,将那一座宝相庄严的寺庙更添了几分佛性。

  正是上午时分,这寺内香客们三三两两而来,檀香袅袅飘散在空气中,连呼吸都多了几分檀香的味道。

  乔子月留了翘儿在殿外候着,自己则提着裙子进了大殿之内。

  佛祖端坐正中,一双眸子慈眉善目,金身更是亮的晃眼。

  乔子月却无心看这些,她悄无声息的打量了四周,待的余光看到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走进来后,方才恭恭敬敬的垂下身子,磕了一个头。

  “信女乔子月,恳请佛祖庇佑姨娘,能平安生子,为我乔家诞下后代。”

  她近乎虔诚的许了愿,这才直起身子,却在转身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跟那妇人打了个照面。

  “子月?”

  那妇人先是迟疑了一瞬,复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我还当是自己看花了眼,竟真的是你。”

  闻言,乔子月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不安,却仍旧恭谨的行礼:“见过王夫人。”

  这妇人乃是王御史的正妻,王御史初入官场的时候,曾被乔子月外祖提点过,之后更是奉他为师傅,一向是格外尊重的。

  因着这一层关系,所以王夫人对乔子月也格外的上心。

  毕竟,这是林太傅的心头肉。

  见真是乔子月,王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几分,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她一面说着,一面握住了乔子月的手,却在碰到手上温度的时候,又将眉头蹙了起来:“你的手怎么这样凉,还有,你不在家里待着,跑到相国寺来做什么?”

  她说到这里,想起来这大殿中不便讲话,便拉着乔子月一同出了殿门。

  乔子月跟着她的步子走出去,待得到了外面,方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笑意道:“家中姨娘身怀有孕,子月心心念念,便来替她求个平安。”

  听得这话,王夫人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带着几分怜惜道:“你家的姨娘身怀有孕,如何要你来发愿了?况且这相国寺离乔府甚远,你一个小姑娘,怎能这般乱跑。罢了,你且等我一等,待会我将你送回家。”

  她这话一出,乔子月的脸上顿时有些仓皇,摆手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我现下在家庙住着,离相国寺很近,您不必担心。”

  “家庙?你去那里住着做什么?”

  见王夫人的脸彻底的沉了下去,乔子月越发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王夫人看向了翘儿,沉声道:“翘儿,你来说。”

  闻言,翘儿顿时行了一礼,带着不平道:“回夫人,是因为秋姨娘。她仗着腹中孩子,硬是颠倒黑白,说我家小姐是煞星,克了她的孩子,生生的将小姐逼到了家庙里!”

  “翘儿,不许胡说!这话又不是姨娘说的,乃是道长所言。况且姨娘一向心善,怎会如此对我?”

  乔子月说到这里,又诚恳道:“再者,姨娘腹中孩儿是乔家的希望,我身为长姐,合该护佑着他的,不过在家庙小住几日,算不得什么。”

  乔子月主仆二人的话,顿时让王夫人明白了来龙去脉。

  乔子月的母亲林氏一向体弱,生了乔子月不过三年的工夫便撒手人寰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没人疼,这乔子月虽说有外祖撑腰,可到底外祖是外姓,总不能事无巨细都照看的到。

  再加上乔夜行家中姬妾众多,为首的妾室秋妍又是三品大员的嫡女,当年因为些龌龊事才嫁给他的,更是不肯屈居人下。

  这种情况下,乔子月怎会过得好?

  而今日这模样,怕是乔子月又被那位妾室给欺负了。

  偏偏这丫头心善,若不是自己今日碰见了,恐怕这等被折辱的事情便悄无声息的揭过去了!

  念及此,王夫人先是心疼的拍了拍乔子月的手,又吩咐道:“翘儿,照顾好你家小姐,别让她有了闪失。”

  之后,便连香也顾不得上,脚下生风的带着仆从离开了。

  直到王夫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乔子月才收起了先前的弱小之态,慢慢的挑起一抹冷厉的笑意来。

  她知道,约莫明日,便会有奏折递到皇帝的案头,参奏自己那好爹爹一本。

  毕竟,这位御史大人跟夫人最是清正,容不得沙子的。

  更遑论,他们夫妇还跟自己的外祖有渊源。而她外祖,一向看不上爹爹。

  解决了这一桩事儿,乔子月心情大好,带着翘儿走到相国寺门口时,还给她买了一包红豆酥。

  软糯可口的红豆酥甜到了心里,直让翘儿满足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像极了一只餍足的小猫儿,格外的惹人怜爱。

  乔子月见她这模样不觉好笑,可在想起前世这丫头的结局,却是心口猛地一疼。

  那时她被捉奸在床,婆婆盛怒之下命人见她押到院中行家法。是翘儿上前以命相护,却得罪了婆婆,最终被小厮生生的打死在庭院内!

  而在翘儿被行刑的时候,她则是被五花大绑的摁在院内,眼睁睁看着翘儿的生气一丝丝的剥离。

  任凭她喊破了喉咙叫哑了嗓子,可都无济于事。

  到了最后,那地上鲜血点点,青石板都被浸成了暗色。而她的翘儿,像是一个破布口袋一样被拉出去,那一张小小的脸上满是青紫,而那一双圆睁的眼内,除却痛楚之外,尽是对她的担忧和不舍!

  往事历历在目,乔子月只觉得心口被人狠狠地捏着,提醒着自己那些曾发生过的滔天之恨。

  最终,还是翘儿将她拉回了现实。

  “小姐,你怎么了?”

  翘儿一连叫了好几声,乔子月才后知后觉的应了,见到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顿时一把抓住,下意识喊了一声:“翘儿……”

  翘儿眉眼弯弯,笑眯眯道:“小姐,我在呢。”

  “是,你还在。”

  乔子月勉强勾出一抹笑意,怕翘儿看出自己的异样,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今日你小姐心情好,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买给你。”

  闻言,翘儿又惊又喜,看了一圈四周,才小心翼翼道:“我想,再吃两个肉馅烧饼。” 太子殿下,我们约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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