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姐夫也该办正事了吧
“我也跟你们一起走吧,麻烦安总顺路送我。”
乔亦欢的话一出口,宋果和凤凌尘嗖的一下起了身蹦跶到乔亦欢身边,一左一右的把她摁在椅子上,凤凌尘嬉笑着问:
“顺路吗?不顺路,南辕北辙的,哪能顺路呢。”
宋果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要说顺路,还是杜衡和你比较顺路,杜衡今天开车来的,等会你送这位美女姐姐回去。”
杜衡被点名,懵了一下。
乔亦欢再次起身:
“我跟安总恰好顺路,就不麻烦这位帅哥了。”
宋果和凤凌尘再次把她摁着坐下,双双对杜衡挤眉弄眼的,杜衡无语的回她一句:“顺路,送美女回家哪有不顺路的,东西南北甭管你家住哪里,我今晚都顺路。”
趁着乔亦欢无力反驳,我和安寒心照不宣的溜了出去。
虽然外面很冷,但呼吸自由顺畅,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我最喜欢安寒的一点,就是他可以随时随地陪我吃任何东西,没有半点拘谨,我能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所喜欢的一切。
“南南,别吃太辣,南星说你的胃要好好养。”
唯一的坏处,就是太听南星的话了。
而且每次教育我,都是堂而皇之的把南星搬出来,虽然南星压根就镇不住我。
我不光给自己加了好多辣椒,还给安寒的碗里也倒进去不少:
“辣妹子不吃辣就成了软柿子了,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去江边散散步。”
安寒奈何不了我,只好退让一步:
“吃辣的可以,但回去之后我给你炖的冰糖雪梨你一定要喝,散步就算了,家里的跑步机自从买回来就没见你上去蹦跶过,江边太冷,你要是感冒了,南星出差回来又该埋怨我不会照顾人,你快吃,吃完赶紧回去,看你这鼻子冻的。”
我扮了个鬼脸,安寒笑的很开心:
“幼稚鬼,都奔三的人了,南南,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
我眨巴眨巴眼,想了会儿,说:“可能是因为遇到了情敌的缘故吧,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我,乔亦欢喜欢你,而且她对你是势在必得,看来这回我这个不学无术的网瘾少女要栽跟头咯。”
安寒给了我一串撒尿牛丸,说道:
“遇到情敌了你还这么开心,你这脑袋里是不是少根筋。”
我立即反驳他:
“不是啊,你想想,像你这种又高又帅又富的钻石王老五,身边没几个大胆向我来宣战的女人,我总觉得不安心,好像我找了个次品一样的,现在好了,乔亦欢的出现,证明了咱家老安还是个抢手货嘛,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万一哪天你想偷腥了就告诉我,我宰条鱼让你闻闻。”
安寒噗嗤一声笑了,就连一旁吃麻辣烫的小情侣都乐的不行。
最后安寒做了个总结:
“这么多年了,南南,你还是第一次为了我的事情笑的那么开心,既然有情敌出现能让你这么开心的话,我决定多挖掘几个情敌出来让你一直笑,怎么样?”
我毫不犹豫的拿起筷子敲了敲他的手:
“你敢,那我就不是宰鱼,而是宰你了。”
安寒一副怕我的样子,立即求饶:“媳妇儿,我错了,回去了给你按摩,直到你心里舒坦了为止,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吃西餐,再去商场里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还买?
再买的话他估计要把客房也改成衣帽间才行了,这么多的衣服我是真的穿不完,宋果太娇小,而且她一点都不缺衣服,倒是凤凌尘跟我分享了好几件,她说她打小就不淑女,于是从我的衣帽间里拿了几套淑女风的衣服,又给我带来了几套朋克服,我猜想,安寒的意思是那些衣服需要鞋子搭配才行。
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我,而我想要的,其实就是一个安心。
他做的足够好了,只是我心里有那么一条缝,不管他给我多少阳光,总有个恶魔驻扎在我心里,将我身上的温暖全都吸走殆尽。
隔壁桌的小情侣满脸的羡慕,而我也在羡慕他们,他们稚嫩的脸上充溢着的胶原蛋白,就跟爱情一样滋润纯真。
吃完麻辣烫,我固执的要去散步,安寒拗不过我,只好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用大衣包裹着我,像个连体巨婴似的。
其实我穿的够多了,偏偏有一种冷,叫男朋友觉得你冷。
最后把我捂出了一身汗,他却以忽冷忽热更容易感冒为由紧搂着我不放。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像是一棵小草长在了大树底下,风吹日晒都不怕。
但这种暖暖的很贴心的感觉没有延续太久,我们在回家的楼底下,看见江北裹着大棉袄蹲在电梯旁,就如同很多年前的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坐在街边路灯下等着他打完游戏从网吧回来一样。
这一幕让我鼻酸。
但我不是因为江北,而是心疼曾经的自己。
我以为江北来,是找我无理取闹的,但我没想到,他眼眶红红的,整个人显得很颓靡。
我愣在原地没有动,安寒感觉不妙,上前去问。
江北低沉着嗓子说:
“我妈病了,想见‘小亦’。”
我心里触动了一下,却还是冷冷的走过去摁了电梯,直接丢给他一句:
“那你去找小亦就是,来这儿做什么?是缺钱吗?缺多少你跟我说,虽然我没钱,但安寒有,你开个口就行。”
江北急眼了,拉住正要进电梯的我:
“南归,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我一把甩开他:
“不然呢?阿姨病了,你这个亲儿子在旁边,她心里却想着别的人,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反思吗?江北,这五年你都干了些什么?来,你跟我进来。”
我将江北拉进了电梯,指着电梯里的镜子对江北说: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说你戒掉了游戏,想重新开始好好生活,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生活,镜子里的这个鬼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这里照镜子不花钱也没人催,你就在电梯里好好呆着吧。”
我情绪过激,安寒顾不上江北,一直追着我到家。
宋果他们早就走了,屋子里也打扫的很干净,冰箱里还留了一张便利贴,是乔亦欢留下的,说是剩菜都装在小盒子里,热菜的时候哪个需要加水哪个需要掌握好火候,事无巨细的写在那儿。
屋子里很冷清,好像一整天的欢笑声都是我的一场梦。
安寒给我倒了杯热水,摸摸我的额头说: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儿,是因为简亦吗?”
这些年我去看望阿姨,安寒都不知晓,我都是打着回孤儿院的幌子去的,在阿姨面前,我也没有暴露自己的姓名,我说我叫简亦,阿姨说孩子,你的声音好像我儿子以前的女朋友。
我又问,阿姨,那你儿子的女朋友呢?
阿姨叹口气说,走了,被我儿子气走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只是那个出走的少年,迟迟未归。
安寒不放心江北,又不敢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端着那杯热水,推了推他:“去吧,你陪江北去医院看看阿姨,我就不去了,我很累,想早点休息。”
安寒试探性的问我:
“吃了那么多的麻辣烫,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正好消消食,回来我给你好好按按,明天我晚点去公司,陪你睡个懒觉好不好?”
我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敢。
我怕江北会因此缠着我,这几天我活的挺明白的,多少初恋都止于无疾而终,不是只有我的深情未能修成正果,既然世人千千万都和我一样曾被辜负,我又何必执着的去求一个结果呢。
安寒不懂我内心的牵扯,只顾着哄我:
“乖哈,对江北说话的时候语气好一点,他回来了,起步阶段肯定会有点难,况且他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照顾简亦,南南,我觉得江北是真的想重新开始,我还听公司的人事说,江北投了很多的简历,应该是想在这座城市里安定下来。”
如果五年的江北这么做,我一定会激动到整晚睡不着觉。
但现在不了,现在我眼里的江北,就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负心汉。
安寒使出了软磨硬泡的本事,但我还是摇摇头:
“亲爱的,我真的不想出门了,要不我们早点洗洗睡吧。”
安寒蹙着眉头:“那江北?”
我把双腿放在安寒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好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你快把我抱上床吧,我今晚想早点睡,至于别人,天底下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已经有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他想求帮助,先走一波正常程序吧。”
安寒当然没有我这么狠心,他把我抱上床后,说是家里垃圾好像没倒。
我知道他是想找个借口去看看江北,也就没有戳穿,只是交代他早点回来。
百感交集的我内心的郁闷无处排泄,就在群里发了个谁在,没人理我。
但很快的,凤凌尘就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姐,咋滴,麻辣烫吃完,姐夫也该办正事了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
“别逗,以前宋果就时不时的冒个荤段子出来逗乐,你可别学坏啊,你在大群那些臭男人的心中可是完美女神,别坏了自己的形象。”
凤凌尘哀叹一声:
“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在那些人心中是女神不假,但他们心里真正敬佩的女神还是你,只不过你比较高冷,从不在大群里说话罢了,还有人怀疑你是个男的假扮自己是个女人,使的就是美人计。”
这些话宋果跟我说过,我表面笑了,却不知不觉叹口气。
凤凌尘警觉的问我:
“还是因为乔亦欢的事情在惆怅?那家伙不是姐夫的菜,你就放心吧,纵观满汉全席里,也只有你这道菜才符合姐夫的胃口,姐夫这辈子算是载你手里咯,姐,你给我介绍个对象呗。”
我惊讶的说:“大美女凤凌尘缺对象吗?”
凤凌尘一本正经的回我:
“缺啊,不光缺对象,还缺车马炮,缺了一整副象棋。”
玩笑过后,我突发奇想:
“凌尘,有你追不到的男生吗?”
凤凌尘哈哈大笑:
“有啊,妇幼保健院里还没出生的小子们,我都追不到。”
我趴在床上弱弱的问:“要不,我把我前男友介绍给你吧,他现在就在我家楼下,你敢不敢过来见见,说不定他今晚就会带你去见他妈妈哦。”
凤凌尘很兴奋的说:
“好,你等着,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然后电话挂断,我没当回事,因为我们玩游戏的时候经常是这样的,只要游戏一开始,管它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都跟我们没那么毛钱关系。
所以我以为凤凌尘是玩游戏去了,我也起床去洗了个热水澡。
安寒还没回来,我洗完澡后自己吹着头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给安寒打了一个电话,但他手机就摆在茶几上,应该是出门的时候太心急所以忘了带。
我不知道他们这对铁哥们在这个凄冷的夜晚都有些什么话可聊,也许安寒陪着江北去医院看望阿姨了,也许他们双双蹲在楼梯口聊着十年前的年少轻狂,也许他们聊起当年那个只会弹古筝做个乖乖的南归。
但他们聊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在下定决心跟安寒好好过的时候,就做好了和江北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只是江北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种难以克制的情感,说不清楚是爱情,还是悼念,总之如潮水一般,将那颗原本还有些温度的心淋湿的冰肌彻骨。
半个小时过去了,茶几上被我嗑瓜子嗑的一片狼藉,我喜欢安寒回来见到后,又生气又不忍心责备我的语气和神情。
而此时,门铃响起。
我以为是安寒回来了,起身去开门,却没想到凤凌尘带着一张像朵花一样的笑脸站在门外,而她的手里,还揪着一个人嗷嗷直叫的人的耳朵。 候鸟已南飞,我在等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