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殿外,祁慕言忽然带着人闯了进来,刘福海带着御林军挡住了他们,“这里是皇上的寝殿,逸王你是想造反?”
祁慕言手里握着佩剑,慢慢的抬起手,直直的抵在刘福海的胸前,“让开!”
刘福海可是宫中的老人了,见惯了大风大浪,他抬起头,挺起胸,迎着祁慕言的剑,毫不畏惧的笑了出来,“逸王,带剑硬闯皇上的寝殿,可是死罪!你潜伏了这么多年,今晚,真的要跟皇上撕破脸吗?”
“王爷。”秋葵望着殿门,着急的道,“小姐肯定在里面,再不进去,怕是……怕是来不及了!”
“逸王!”刘福海狠狠的瞪了秋葵一眼,恐吓道,“你今日要是敢再往里踏进一步,可就是反贼了!不用老奴提醒你,后果会怎么样吧。”
“呵……”祁慕言无所谓的勾起了唇,淡漠的看着刘福海,对着身后的人一声令下,“闯殿!”
他身后,赫然跑出一群人将刘福海和寝殿的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刘福海抬眼望去,一张脸气得都绿了,这……这不是梨花班!?
难不成梨花班全是祁慕言的人?
就在这时,殿内传出苏绾的哭声,祁慕言再不多言,拿着自己的剑,一剑狠狠的刺进刘福海的胸口,厉声道,“今日,谁敢拦本王,格杀勿论!”
“是!”
他身后的梨花班和一群穿着禁军服侍的人朝着御林军冲了过去,祁慕言从刘福海的身体里抽出佩剑,举着剑跑到了殿门前,他来不及多想,抬起脚,一脚将殿门推开。
跑进去几步,赫然看见祁骏宸压在苏绾的身上,正欲对她做出不堪的事。
他的眼前仿佛看见几年前,那夜,先皇驾崩之时,他也是这般拿着佩剑冲进皇宫,想要从祁骏宸的控制下,救出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和一众先皇的嫔妃。
当时,圣旨就在太后的手中,他拿着剑,步步紧逼祁骏宸,祁骏宸看着他,忽然弯起了嘴角,讥讽的笑道,“皇弟,你是要逼宫吗?”
祁慕言慢慢举起手中的剑,直指祁骏宸的胸口,“放了太后,父皇早已有旨意,皇位由谁来坐,圣旨说了算!”
“呵……”祁骏宸处变不惊的睨了眼胸口的剑,他知道,既然祁慕言走到了这里,那么,外面,他的军队早已败了,他却一点也不慌张,好整以暇的看着祁慕言,“皇弟,你可知本王的王妃现在在哪?”
祁慕言的眉头不动声色的拧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一言不发。
祁骏宸冷笑了一声,“王妃现在就在凌王府中,由本王的五百精兵保护着,如果本王出不去,或是皇位换了别人坐,那么,王妃会陪着本王一起死……”
他和祁慕言之间,一直都是死敌,到了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祁慕言的心倏然一疼,脑海里突然出现白葭流着血躺在地上的冰冷样子,他的眼中慢慢渗出痛意,看了眼旁边的太后,他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剑……
那一夜,他失去了本来应该属于他的皇位,那道圣旨上,是先皇临终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将皇位传给他,可……那道圣旨最后还是没有颁发出来,祁骏宸就那样继了位。
而这一刻,祁慕言不知为何,会想到那一夜,会想到苏绾死在自己眼前的样子,他抬起手里的剑,冲过去,直接将剑抵在了祁骏宸的脖子上。
祁骏宸的身体倏然一僵,他慢慢转过头,看见祁慕言那双缠着血丝的眼眸,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他讥讽的勾了勾唇,慢慢的转过身,从苏绾的身上下来,“皇弟,这是为何?”
祁慕言冷漠的睨着祁骏宸,手里的剑从祁骏宸的脖子慢慢的滑到了胸口,“皇兄,在葭葭死的那一刻,你就应该会想到,总有一天,我会为她报仇!”
“呵……”祁骏宸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所以,今日,你是为葭葭报仇来的?”
“不!”祁慕言伸手,将苏绾从床上一下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瞥了眼她身上散乱的衣裳,眉目间露出狠意,“绾儿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祁骏宸微微一愣,想到之前苏绾和白梓昀的种种,又想到太皇太后的那一系列做法,特别是看见苏绾下意识的双手紧紧的搂住祁慕言的腰,就连头也乖顺的靠在了祁慕言的胸前,他忽然恍悟过来。
原来白梓昀一直都是一个幌子!
是他们用的障眼法!
苏绾真正要嫁的是祁慕言!
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他真是恨不得上去将苏绾夺回自己的怀里,可他的身体早已经如沸水一般,翻腾滚烫的厉害,他咽了下口水,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两下,看着祁慕言和苏绾,他忽然大笑出声,“好啊!皇弟,咱两还真不愧是亲兄弟,选女人的眼光竟然一模一样……”
祁慕言的剑忽然朝着祁骏宸的胸口用力了一分,剑尖已经划破祁骏宸明黄色的里衣,再进一分,就会刺破他的皮肤,直抵他的心脏!
“我跟你不一样!”祁慕言的手用力的搂住了苏绾,她的身子现在已经软的像水一般,好似他不抱着她,她就会跌到地上去一样,“我可以给绾儿一切,你能给他什么?”
祁骏宸忽而冷笑,“一切?朕能给她皇后的荣耀!你能吗?”
祁慕言淡漠的笑了一声,“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以!”
“你!”面对祁慕言赤裸裸的挑衅,祁骏宸喉口的燥热似要喷出火来,他又咽了一下口水,不畏惧胸前的剑,朝着苏绾伸出手去,“绾儿,来……”
苏绾拧紧眉,嫌弃的甩掉祁骏宸的手,她双手搂住祁慕言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言哥哥,我,我,我好热,好难受……”
祁慕言刚才就听秋葵说了这事,他知道苏绾现在的状况,外面的打斗声渐渐消了下去,高翔从门口冲了进来,看见祁骏宸和苏绾同样臊红的脸,他走到祁慕言的身边,小声的道,“主子,白将军将外面的御林军控制住了,今夜,不会有人来救他。”
“嗯。”祁慕言点点头,看着祁骏宸在自己眼前,因为燥热,开始一件一件的解着他自己的衣裳,他的手不停的在他自己的身上游走,祁慕言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高翔!”他冷声吩咐,“将他送到大公主的寝殿去。”
“什么?”高翔直接愣住了,祁骏宸和祁合欢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啊!
按照秋葵的说法,现在,他们都中了药,这时候送过去,那……
“呵……”祁慕言的剑从祁骏宸的胸口慢慢的划到了他的下颚,祁慕言抬起剑尖,强迫祁骏宸盯着自己的视线,他弯着唇角,一字一句的道,“皇兄,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么,今夜,我就成全了你!”
刚才祁慕言的话,祁骏宸全部听在了耳里,在药物的催动下,他的身体已经兴奋到了极点,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慕言,“你!你怎么敢……”
“难道你不想吗?”祁慕言放下剑,唇畔噙着抹邪魅的弧度,“葭葭是怎么死的?皇兄你可知?既然你那么爱那个女人,我成全你不是很好吗?”
“祁慕言!”祁骏宸就像疯了一般,从床上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朝着祁慕言扑去,“朕要杀了你!”
祁慕言抱着苏绾轻巧的闪开,祁骏宸再次朝着祁慕言扑去的时候,高翔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将他蛮横的按着跪在了地上。
祁骏宸疯狂的怒吼,“朕是皇帝,你竟然敢这样对朕!”
祁慕言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皇兄,如果你心里不想,没关系,你可以不碰她,一会儿苏莲娇就会去祁合欢的寝殿,两个女人,你随便挑一个便是。”
高翔再不给祁骏宸发疯的机会,压着他朝着祁合欢的寝殿走去。
祁慕言弯腰,打横将苏绾抱了起来,看了眼祁骏宸的寝殿,他低眉温柔的睨向苏绾,“绾儿,这大宣的天,该变一变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苏绾看见旁边列队站着的御林军,不由得心中感慨,祁骏宸最大的错,就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摆脱白家,他将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交到白家的手里,就是将他自己的命交给了白家,却偏偏,他竟做一些得罪白家的事,又怎么能让白家为他尽心尽力?
祁慕言抱着她一路到了自己的寝殿,这里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外面由祁慕言自己的人把守着,将苏绾放在床榻上,祁慕言却转身,吩咐自己的随身侍从,“将澡盆拿进来,盛满凉水!”
凉水!?
苏绾愣了一下,她的药量不像祁骏宸那般深,可身体也是燥热不堪,她伸手拉住祁慕言,“言哥哥……我……”
祁慕言转身,对着她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根本就不是有事没事的关系好吗?
现在这个时候,她心甘情愿,他为何不?
“言哥哥……”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抓住自己的衣襟,轻轻的扯着,“我……难受,你……能不能……”
祁慕言看着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将她轻轻的搂进了怀里,“绾儿,我不能在你这个时候,乘人之危。”
“不是……”苏绾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羞涩的咬了咬唇,“不是这样的,如果换做别人,我……”
“我知道。”祁慕言用力的搂紧了她,“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会好了。”
“热……”苏绾像条蛇一样的缠上祁慕言的身体,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只能用行动来表明她的态度。
而且,她发现,她越是靠近祁慕言的身体,她就越觉得舒服,身体也没那般臊热,她的手搂住祁慕言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祁慕言没有动,任由她红润的唇贴上自己的,她一点一点的舔着,像只顽皮的小猫一般,舔的他心里痒痒的,“绾儿……”
“言哥哥……”苏绾忽然壮起胆子,伸手去扯他的腰带,肩祁慕言没有拒绝,她更加放肆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衣裳里……
“王爷!”这时,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大水桶走了进来,刚把水桶放下,就看见那边紧紧缠在一起的两人,两个侍卫立刻别过脸,小声的道,“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祁慕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水桶,“你们下去吧。”
待到两个侍卫出了门,祁慕言握住苏绾的腰,将她一下抱了起来,下床,朝着水桶走去。
苏绾吓了一跳,她以为,以为刚才……他会……
祁慕言走到木桶边,将苏绾朝着木桶里放去。
苏绾的两只小手却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就连两条腿都夹住了他的手臂,大有一副说什么也不下去的架势,她抬起眼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言哥哥,你不想要绾儿吗?”
祁慕言的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他用力的抿了抿唇,“今夜,不行!”
“为何?”苏绾不高兴的嘟起嘴,“今夜为何就不行?”
祁慕言轻轻的笑,“因为不是洞房花烛!”
说完,祁慕言直接抬起脚,抱着苏绾和她一起进了水桶,冰凉的水瞬间涌上了苏绾的身体,刺骨的冰冷将她身体里的臊热逐渐驱散。
身体一个激灵,苏绾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看着祁慕言和自己一起坐在木桶里,她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王爷,你……”
祁慕言皱眉……
苏绾抬起手,用冷水拂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一下,她更清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
难道刚才?
那到底是什么药?
苏绾刚刚明明看着就很清醒啊,意识也不算混乱,为何现在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祁慕言抬手,捏了捏苏绾的脸蛋儿,“刚才我将你抱回来,你不知道?”
“我……”苏绾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刚才她缠在祁慕言身上的画面赫然涌入脑海,她的脸唰的一下涨红,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是,我刚刚明明,我知道,但是,但是,好像我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一样,就是,明明知道是你,可我,却不受控制的想要……但是……”
她发现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其实,就是那些话并不是她正常说出口的,而是被药物驱使才说的,而现在,她泡在冷水里,那股药劲过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慕言而已……
祁慕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见她有些自责,又有些羞涩,他拧着眉却笑出了声,“我知道。”
“嗯?”苏绾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她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他竟然知道?
“你知道什么?”
祁慕言深呼吸,“我知道这水,他们肯定是直接打的井水,好冷……”
他一说,苏绾也反应过来,她颤了颤牙齿,抓住祁慕言的手,“我的脚好像麻了……”
另一边的静宁殿,祁骏宸被高翔直接扔上了祁合欢的床榻,祁骏宸刚起身想跑,却看见祁合欢脸色通红,半眯着眸娇媚的看着自己。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行,不可以,默念了无数遍,可是看着祁合欢,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他的长姐……
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想了很久的女人……
现在,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床榻上,他甚至触手可及,他……
“皇弟……”祁合欢扭动着身子爬到祁骏宸的面前,她抬眼挑逗的看着他,慢慢的低下头去。
“唔……”祁骏宸不可抑制的叫出了声,这样的感觉令他很兴奋,他觉得很刺激,他还想要更多。
“长姐……”他伸手抱住祁合欢,在她的耳边吹着气,“长姐……”
就在这时,高翔又扔进来一个人,将人扔下后,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祁骏宸回头,就看见苏莲娇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下,正抬起一双水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眼前的苏莲娇,在祁骏宸的眼前忽然变成了苏绾的脸,他的喉口干涩的厉害,他放开祁合欢,朝着苏莲娇伸出手去,他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苏莲娇的脸蛋儿,看着她脸上享受的表情,他唇角一勾,抬手将苏莲娇一下拉上了床榻。
“皇上……”苏莲娇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祁骏宸的怀里,她的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对着他抬起头去。
祁骏宸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苏绾,她这样主动,让他长久压制在心底的感情一下爆发出来,他低下头,疯狂的吻住了她。
祁合欢本以为祁骏宸来了,她自己就有救了,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祁骏宸给抢了去!
她眼底闪过一抹阴毒的恨意,手慢慢的举到头顶,抽出头上的金簪,对准苏莲娇的后颈,用力的刺了进去。
“啊……”的一声惨叫,鲜血顺着金簪流了出来,苏莲娇用手捂着自己的后颈,转头狠厉的瞪向祁合欢,“你……”
祁合欢用力的咬着牙,半眯着眼睛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爬上本宫的床,跟本宫抢男人!?”
“你……”苏莲娇不相信的睁大双眼看了看祁合欢,又看了看祁骏宸,“你们是亲姐弟,你们不能……”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祁合欢就像疯了一般,看着苏莲娇邪佞的笑出了声,“就因为我们是亲姐弟吗?哼……世人不允许,本宫就偏要!本宫就是要和皇弟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任何女人都不能从本宫的手里抢走皇弟,谁都不行!”
“嘶……”苏莲娇疼得身体都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血顺着她的后颈,快速的落下,染红了身下鹅黄色的床褥,她感觉的身体渐渐变冷,那股药性好像也慢慢消失。
“你们……不能这样!”苏莲娇用仅存的意识冲着祁合欢大声的喊了出来,“皇上是我的!只有我才配做皇后!我是皇上的女人,谁也不能阻止我!”
她用力的将后颈上的金簪拔了出来,看着祁合欢,她就像魔鬼一样的,举起了手中还在淌着血的金簪,慢慢的朝着祁合欢移了过去。
祁合欢害怕的朝后挪动着身体,“你……你要干什么?”
苏莲娇阴冷的笑着,“我要杀了你!”
“你……”祁合欢的身体已经抵在了身后冰冷的墙上,再也无路可退,她看着苏莲娇脸上的狠意,一颗心都吓得发抖。
苏莲娇举起手中的金簪朝着祁合欢的胸口用力的刺了下去,却是在金簪到达祁合欢胸口的时候,被一只手赫然挡住,金簪就那样刺进了那只手中……
两个女人看着那只瞬间就流出血的手,都愣住了。
祁骏宸吃痛的哼了一声,眉头难受的拧了起来。
祁合欢忽然回神,看着祁骏宸痛苦的样子,她瞬间红了眼,伸手从苏莲娇的手里抢过金簪,她不要命的朝着苏莲娇的胸口刺去。
“噗……”的一声,苏莲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祁合欢拿着金簪,却没打算就这样住手,她拔出金簪,高高的举起,然后对着苏莲娇的胸口又是狠狠的刺了进去……
她就像一只疯狗一般的,连续刺了十几下,祁骏宸看见苏莲娇都已经躺了下去,双手无力的搭着,两只眼睛无神的睁着,显然已经死了,可祁合欢还是不罢手,就那样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刺向苏莲娇。
这一刻,祁骏宸忽然明白了什么,包括白葭在内,那些女人的死,还有那些尚未出生的孩子,都是被祁合欢这样的疯狂一一害死……
她的心里早已经扭曲,藏在她温和的外表下,是一颗残忍的心!
他伸手一下抱住了她,“长姐!长姐!”
祁合欢就像听不见一般,还在疯狂的刺着苏莲娇的尸首。
“合欢!合欢!”祁骏宸用力的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箍在了自己的怀中,“合欢,不要了,不要了,她已经死了,你停手吧……” 朱门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