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浔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一眼。
后面的人手搁在车窗,望着窗外,眉头皱着。
秦湛进院子的时候,家里的灯还亮着,按理这个点林姨也该睡了。
隐隐想到什么,秦湛手插在兜里,埋头往前。
进门,秦雄原果然候着。
“在呢?”他走过去。
秦雄原没理他,秦湛去厨房倒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喝着。
纸张折叠的声音响起,秦雄原放下手里的报纸,瞥了眼站着的人,开口道:“听说你有两天没去公司?”
秦湛喝水嗯了一声。
“整啥幺蛾子去了?”秦雄原靠着沙发背问道。
放下手里的水杯,秦湛转过头,“玩。”
秦雄原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没见他爹有什么反应,秦湛抬腿往楼上走。
“玩玩玩,就知道玩,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完。”
“读书没劲,玩就有劲,你看看你自己,成天就知道混。蒋家的小子好歹还有个书读,你自己不上心,学校没考上,你郭叔叔帮你进学校,你还不领情。”秦雄原张嘴还是老话。
秦湛站着被人训,显然习以为常。
“现在是有我,以后你靠谁?”
“你这样能蹦到多久?到时候媳妇儿都讨不到。”秦雄原忧心忡忡,生怕抱不到孙子。
媳妇儿。
说实话,这方面秦雄原真的杞人忧天。秦家这么大的家业,外面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嗷嗷的想跟着秦家的少爷。
就算不靠他爹,仗着自己的脸蛋子,秦湛也能够收获一大票女流氓。
不过这次可能说到秦湛心坎上了,他站着老半天没动。搁以前,他愣是一秒都不多待。秦雄原还在说着讨不到老婆要孤独终老的话,以后百年看到他妈不好交代。
秦湛自小由他爹带大,母亲许清生他难产,倒在了手术台上。
所以这个儿子,秦雄原自小就娇养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儿子不快,他心里也急。儿子不争气,他也着急上火。上次秦湛胃病住院,最后秦雄原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两父子成天搁医院躺着。
“你还讨不讨媳妇儿,大宝啊,你给爸爸一个准话。”秦雄原看儿子这么耐心听自己讲话,笑眯眯的看着。
“停!”秦湛额角抽抽,他最怕秦雄原使出这招,大宝大宝的叫个没完。
说起来,秦雄原自秦湛从肚子里出来,就这么叫着,宝贝似的把秦湛当大宝,可心尖尖疼着。
到了秦湛小学二年级,一天放学回家,说啥也不让人叫了,秦雄原为此还怀疑了好久。
秦雄原当然不知道,这简直就是秦湛的恶梦。
此刻又被叫大宝,秦湛的阴影越深。
“我想想。”秦湛努力抛去童年的恶梦,甩了这么一句上楼。
秦雄原高兴得合不拢嘴,自家儿子终于有反应了,不像以前,谈到这个话题就闷声憋气的。
他喜滋滋的哼着小曲也上楼。
秦湛回到房里,囫囵洗了个澡,躺着想秦雄原的话。
媳妇儿。
说实话,这事儿秦湛从来没想过,他仅有的人生也都是打架和哥们儿。 我的男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