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疑窦不禁越来越深起来,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想给唐雪柔打电话问个清楚,所以我赶忙掏出手机,按照唐雪柔打过来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嘟”的响了三声,而后便被接了起来。
唐雪柔柔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喂,月明怎么了?”然而经过唐雪柔这么一问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起来。
直接问她为何已经死了还有家人来接她?
这样问除非我傻了,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最后还是唐雪柔柔美并带有几丝惊喜意味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破了我的沉思:“月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被唐雪柔一句话问的感到莫名其妙,然而一想起对方可是个活尸便完全不敢再造次,只能找了个借口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你的画落在我这里忘带走了,用不用我回学校给你送过.....”
还没等我说完唐雪柔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声音清脆,语气里净是挑逗的意味问道:“小傻瓜,那个画就是我送给你的呀。再说了,你会敢到学校里来找我,不害怕我吃了你么?”
“谁怕你呀,明天我就去找你,我要是敢去你还要亲我一次!”
男子汉大丈夫都被小姑娘家这样调戏了我自然是忍受不了的,于是赶忙回击道:“明天上课我就去你们班找你......不过你能上课么?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放心吧小傻瓜,本姑娘活得好好的,谁说我死了。”
唐雪柔十分不满的叫道,正当我想要张口反击的时候电话那头隐约传了一个男声道:“圣女我们到了,赶紧进去吧。”
然后唐雪柔便回到了电话旁给我匆匆说道:“我到家了,现在挺累的想要睡会,明天再联系吧。”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挂掉了电话,让我不禁狠狠地在心里把唐雪柔暗骂了无数遍。
挂了电话我才摇了摇头,随手想要把画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而拿起来的时候我不禁细细看了两眼。
忽然觉得那素描画的还是有相当水平的,而且转念一想,那唐雪柔好歹也算是个万人迷般的人物,我就此便辜负了美女的心意仿佛不太好。
况且刚才电话我已经和唐雪柔说好此事,所以仔细整理了一下画纸将它装入了包里。
当我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主教学楼几点有着灯光亮点的窗户投射下来的光辉在地上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而在学校另一侧则是一片幽密的树林,一条长长的石阶小路穿过树林直通学校的另一个大门以及解剖楼方向。
石阶四周虽然有路灯,但是点点的星光总是照不到那些树荫下面幽暗僻静的黑暗角落。所以不少情侣都会在这傍晚时分坐在这里忘情的热吻起来,将那些原本最恐惧的黑暗完全无视。
我看了一眼解剖楼哪个方向,解剖楼青色的楼体已经有些许墙皮脱落下来,露出了楼体本来的灰黑色,在傍晚的夕阳下更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老者一般看上去随时有陨落的危险。
一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便想去那个地方看个究竟,看看能否再次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从大路走还要绕过小树林,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直接从小路准备迂回过去。
为了避免尴尬,万一哪对情侣在这里亲热被我忽然撞见就不好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四周没有亲热的情侣,这才大胆的走上了小路,朝着解剖楼走了过去。
然而当我真正走进小树林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称为是小树林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因为那里面树木虽然井然有序,但是却全部茂密非常,种类繁杂。
而且其中一棵高大的樱花树更是鹤立鸡群,而且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淡粉的花朵带着点点白色开的十分遗世独立,让我不经意间吃了一惊。
我之前在大一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我们分手了,那时候我便在一次社团联欢会上发现了唐雪柔便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这一默默喜欢就是五年,所以之间没有谈过女朋友,自然也没有和任何人到这里有过所谓的约会。
上次来小树林还是在大二的时候,那时候小树林中好多树苗都是从外面引进来的需要学生种植,好处就是可以在小树苗前面挂上自己的名字,以表示你的付出。
这样的机会我自然没有放过。
身为一个屌丝想为自己找点存在感这也是应当的,所以我便参加了那次植树活动,后来我便没有再管过。
我大三那年据说因为一次情侣在这里约会的时候点满了蜡烛,在走动时不慎将其中一个蜡烛弄翻而没有发现,于是便引起了火灾将这里原来的那批树木烧的一干二净。
那年我在外面实习,也是听说的,不过因为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所以这个事情也很快告了一段落,学校为了弥补这片看上去焦黑焦黑的空地,所以从别处运来了一颗颗成年的树木再次种植了下去,大概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现在的光景。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了出了那片小树林,来到了解剖楼前。
解剖楼的门紧紧地锁着,好像一只沉默的巨兽一般在夕阳这下令人生畏,我找寻了一圈只见根本没有豁口可以进入解剖楼内,最终我还放弃了计划准备回寝室睡觉去。
就在我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瞥见解剖楼某扇窗户好像有亮光闪动,我赶忙细细看过去,却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心下一合计觉得可能是我太累眼花了,所以也没有管那么多便顺着大路朝寝室走去。
我上了楼打开了寝室门,一股潮湿腐败的味道夹杂着阵阵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不由得咳嗦了两声。
我来不及开灯,下意识的用目光四面扫视一圈,只发现在阳光的余晖之中,周国安和赵喜明的被褥还在他们床上扔着,那股刺鼻的气息正是他们之前身上沾染并且带到被子上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捏着鼻子赶忙上前,欲将两个人的被褥全部收拾了一下扔到了厕所的垃圾桶里,当我掀开赵喜明被子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的床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安安稳稳的躺着一具全身穿着寿衣的女子,女子身体长度好像大腿完全被卸掉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好像在黑暗中直直的注视着我要将我拉进深渊。 我的阴阳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