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爱已经悄悄地生长了。
白薇薇怔住了,阳光洒在肩头熠熠的跳跃着。
林佑杰抬手按在她的肩上,轻声细语的说:“薇薇,我是认真的,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好吗?”
白薇薇默然无语,纤细的眉蹙了蹙,摇摇头:“佑杰,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心里只有江以凡,实在腾不出位置给别人了……”
“我不在乎,”林佑杰诚恳的轻声说,“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需要一个男人为你遮风挡雨,而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佑杰……”
“不用急着回答我,薇薇,你可以慢慢的考虑,我等你,哪怕需要很久很久,也没关系……”
林佑杰坚定地口吻。
他很想把白薇薇身上的伤口一个个抚平,让她安逸的在自己的爱巢里,再不受一丝摧残。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她更配得到幸福了,她一定要幸福……
江以凡一刻不停的在找白薇薇。
这天,江以凡刚出公司门口,忽然被一个中年男人冲过来甩了一耳光,他正要发火,看见对方正是白薇薇的爸爸,顿时僵住了。
“臭小子,你把我女儿怎么了?快说,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听说你们已经离婚有一段时间了,然后她就不见了,她到底在哪儿!”白父怒发冲冠的咆哮起来。
他们两个人离婚的事情,白家一直被蒙在鼓里,白薇薇的爸妈一直以为女儿在国外休养。
时间太久了,觉得不对劲,一打听,还真不得了。
当初,女儿死活都要嫁给江以凡,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呢?
儿子因三年前的意外成了植物人,可简莹死了。
江以凡一开始特别恨白家的人,白家人一个两个都那么冷血自私。
“臭小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薇薇对你那是死心塌地,怎么会弄到离婚这一步?”
白父气的发抖,恶狠狠地瞅着江以凡。
人来人往,都在看笑话。
这时,简溪冲过来跟白父理论,江以凡脸色很难看,忽然低吼:“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简溪碰一鼻子灰,咬牙跺脚走开了。
他们去了旁边的咖啡厅。
江以凡目光黯然,白薇薇,你究竟在哪儿?
之前这三年,白薇薇从来在家人面前都是夸江以凡的好,她背地里受的冷漠苦楚,绝不会告诉他们,所以白家一直以为他们过得很幸福。
她总是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
白父也未曾觉察。
江以凡沉着的目光定格在他脸上,突然开口:“三年前那场意外,该承担责任的,是不是你们?”
白父一脸沉痛,虽然儿子在那场意外中侥幸活了下来,可现在的状态也是生不如死。
那是他不愿回味的噩梦。
那场意外,绝不是他们造成的。
白父冷笑,一脸烦躁悲痛:“我们是不折不扣的受害者,怎么,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江以凡心头一紧,急促的问:“那简莹的眼角膜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白薇薇威逼人家得到的?”
“没有这回事。”白父冷冰冰的看着他,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劲,继续说,“薇薇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简莹的眼角膜,她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呢?况且她当时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
江以凡脸色顿时僵住,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那场意外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样的?
事情并不是他一直认为的那样?他无法断定,但可以肯定,他们中间有人撒谎。
沉思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阿炎打来的,他马上接听,阿炎在电话里说:“江总,白薇薇现在在南山的植物园,您赶紧过来!”
江以凡瞬间屏住呼吸,丢下白父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冲出咖啡厅,跑到停车场。
将近一年了,终于,她出现了。
江以凡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直奔南山。
阿炎告诉他,白薇薇在植物园的休息室里。
她才生了孩子,山上风大,干嘛去那种地方。
容易生病的。
他竟然一下子替她想那么多?
江以凡被自己林林总总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竟然开始担心她,这古怪念头,第一次出现在他心里。
江以凡忽然想此时此刻就见到她,恨不得乘风飞去,看看她如今的样子,是不是跟想象中符合?
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路上都会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这种感觉,难道是爱情的一种吗?他一面开车一面琢磨,应该用什么感情来定义那种感觉。
江以凡马不停蹄地赶到南山,急急的目光里,并没有出现白薇薇的影子。
阿炎怯生生的说:“就在刚才,白薇薇被带走了……”
江以凡脸色愠怒,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是谁把她带走了,你们就没拦着?”
“是……是林佑杰把她带走的,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没拦住。”
“饭桶,都是饭桶!”
江以凡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流血了,却一点没觉着疼。
林佑杰,林佑杰!怎么又是林佑杰。
阿炎咳了咳嗓子,慢吞吞的说:“江总,夫人的眼睛……好像失明了……”
如当头棒喝,把江以凡砸的头晕目眩,僵僵的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阿炎看他手上破皮了,战战兢兢的说:“要不要给您包扎一下?”
江以凡却猛地跳起来一把揪住阿炎的领子,眼神硬冷,丝丝腥红在眸子里跳跃:“你再说一遍,刚才说什么?”
“江……江总,我看她一直戴着墨镜,还拿着手杖,帽子掉了,她摸了好一会儿才捡起来……”阿炎支支吾吾的说,“所以我想,您夫人的眼睛可能看不见东西了……”
虽然他一直半信半疑,可听阿炎亲口说的,好像坐实了,他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江以凡脸色惨白,身子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
白薇薇那个疯狂的女人,并不是嘴上说说,她真的那么做了,真的那么做了……
拿掉了简莹的眼角膜,把自己推入深渊!
她的反击猛烈残酷,如漫天箭羽,他竟无力接招。 愿得岁月可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