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感觉到眼前婢女肩膀微抖,一瞬间心中明了,无奈的笑道,“你怎的还哭了呢……”
“公……公主……”玲珑话中的语调不稳,带着明显的哭腔。“是玲珑没用,不能护住公主,让公主陷入如今的境地……”
“玲珑你很好。”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那么些坎坷难忘的事情,元安性格改变的极大,心性也是如此。
“事到如今,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
或许经历过了那绝望的低谷,元安看得极开。
宋子瑜命不久矣,宋子韵在她手中,她不再受人威胁,除了身上的蛊毒,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好了,玲珑,莫要伤心了。”元安轻抬手,擦掉玲珑挂在脸颊的泪珠,压低了声音,嘱咐道,“明日你找来一个马车,亲自将宋子韵送走吧。”
“送……送走?”玲珑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自家公主殿下的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明媚的眼中已染上了一片深色,看起来高深莫测。
良久得不到元安的回应,玲珑有些急切道,“宋子韵还没有说出解药的下落,公主您怎能送她走?!”
“解药?她不是说过了,男人嘛。”
元安直起了身子,伸出手将桌上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拉到自己面前,苦涩的味道一下冲击过来,令元安忍不住蹙起眉头。
“公主!”玲珑见势,往前跪行几步,伸手拦下元安要端起碗的动作。
“公主您还未成亲,这药伤身子……况且显怀郡主不是长在南疆边境吗?奴婢去问她,问她这蛊毒的解药是什么。”
“玲珑,告诉堂姐,不就是告诉了皇姐吗?”
元安的手搭在玲珑的手腕上,坚定的,不允许质疑的,将她的手移开。
她不信宋子韵会心甘情愿交出解药,更不信宋子韵知道解药的下落。
她已不是完璧之身,为何还要寻个夫婿,落得个怨恨纠缠的地步?
不光是她的目光,连她的话语都染上几分冷色,不容置辩。
“这孽种待在本公主肚子里每一刻,本公主都觉得自己是脏的。”
说着,她端起那药,利落的扬起头,随着药一饮而尽的,还有她曾活吞下的血泪。
玲珑看着渐空的药碗,眼底雾气弥漫,眼中那滴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几息后,终是不负其重的落下。
公主……何曾愧对于宋家人,为何那宋家步步紧逼,沦落到这番不堪绝望的境界……
昏黄的火烛下,女子仰起头时那漂亮的下颚线,流畅的天鹅颈,纤细而脆弱。
山庄外,元慕冷与江临安带人到了门口,拍开大门,小奴仆打开门,元慕冷直接推门而入,那副土匪头子的架势,把奴仆吓得腿一软险些跪下。
“你家主子呢?歇息了没有。”
奴仆看清了来人乃是皇家侍卫后,紧提的心这才放下,“在……在正院……”
元安正要躺下,忽听的院外似有杂乱之声,心头顿时一紧,玲珑这时跑了过来,紧张的小声道,“公主,外面好像是皇上派来寻您的人……”
元安眸光一沉,掀了被子下床,同时快声嘱咐道,“你藏好,明日一早,将宋子韵送走,再拿本公主的令牌回宫。”
“送……送哪儿?”受气氛的感染,玲珑忐忑不安的咽了口唾沫。
元安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瓷瓶,塞到玲珑手中。
“这是我在宫中向张太医要的哑药,待会我走了,你去将宋子韵的手脚再重新绑起来,叫她永远用不了那手和脚,然后把这药全部喂给宋子韵。”
“听明白了吗?”
玲珑咬咬牙,连连点头,“明……明白。”
听着院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抖了抖,努力平息着自己急促的心跳,“那公主,将她送到何处?”
元安眼中闪过刻骨的恨意,眼底近乎一片赤红,“送进军营,充作军妓!”
既然她已经被逼落了地狱,宋子韵也休想逃脱!
元慕冷由着那个开门奴仆引领,进了正院的院门,挥挥手示意侍卫们在此静候,江临安淡然立于一旁,元慕冷这才迈开步子往院中走去。
直到靠近了房门,房中灯火摇曳却不见人影晃动,元慕冷的眉头一皱。
难不成真是阿渡预料的那般,有人心怀不轨,提前到了这山庄中?元慕冷这么一想,寒毛齐刷刷倒竖。
抬起手正欲推开房门时,房门打开,少女披着一身白色披风,清透的眼中含着几分惊讶之色。
“慕冷姐姐?夜色这么浓,你怎么来了?”
元慕冷被元安这忽然的一开门,吓得一口气哽在了喉间,脸涨的通红。
元安见此,连忙伸出白嫩的小手,替她拍着肩背顺气。
“咳咳……”元慕冷一口气顺了,这才打量眼前披着白色披风,显得格外乖顺的元安,然后咬牙戳戳她的脑门。
“怎么想着跑出来了?你母后和你皇姐为了找你,急得把你的慕冷姐姐都派出来了。”
大半夜的,她很不容易啊。
元安抿嘴一笑,明媚的黑眸弯弯,瞧着极为娇俏可爱,“元安就是在宫中呆闷了,才出此下策嘛。”
“好啦。”元慕冷对这么软萌的小妹妹可真是没有法子,无奈的摸摸她的头顶,催促道,“赶紧去换好衣衫,小祖宗您呀~今晚必须回宫。”
“慕冷姐姐~天都那么晚了……”
“别撒娇,没用。”元慕冷拒绝一切套路,“你皇姐的命令,快,去换衣衫,你的慕冷姐姐俩眼皮一直打架,都快撑不住了。”
元安早料到这个结局,点点头,关了门会房内换衣裳。
待一众人回了宫中,已近三更子时,元慕冷撺掇江临安自己回去禀告,而她却是直接在元安的安乐宫偏殿睡下。
卧龙殿外,江临安看着紧闭的殿门,手中握紧了剑柄,才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迈出长腿跨进殿中。
阿清拿着灯烛,在龙榻旁重新点了一盏灯,听见殿门的动静,连忙放下火烛,拉开内寝的门,便见江临安立于殿中。
“江侍卫。”
江临安看阿清从内殿走出,便知元渡已是歇息,于是抱拳道,“劳烦阿清姑娘转告皇上,安乐公主已回宫。”
说罢,便要抬脚离开。
阿清忙上前几步,“江侍卫留步。”
“阿清姑娘可是有事嘱咐在下?”
“那个……”见男子眉眼间淡淡的神色,礼貌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之色,阿清心中默默叹口气。
“皇上还未歇下。”她低声说道,随后越过江临安,走出殿门,将门掩上。
江临安在外殿之中沉默了许久,仿佛石化了的雕像,最后听见内殿中传来女子一声轻咳,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幽深的眼底才染上几分神采。
内寝的木门被人拉开,女子如同往日那般,披着一件白色中衣便这样出来。
江临安沉默了几息,最终还是走上前,“夜凉。”
“临近五月,无妨。”看着男人一步步靠近,女子衣袖下的手渐渐握紧,嘴上却是淡淡道。
江临安皱了眉头,“莫要任性。”说着,牵起她柔软的手,女子并没有躲避或是挣脱,江临安就这样将她带回内殿中。
元渡被江临安拉着走到龙榻前,乖乖任他指挥,抽走中衣,坐下,掀被,躺好。
江临安倾下身为她掖好被角,正欲起身,却被女子抓住了衣袖。
他幽深的眸子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女子眼中是一闪一闪的亮晶晶,好似装下了整个夜空中的浩瀚星辰,极为漂亮。
“你要走?”女子直起身子,眼中含了几分委屈之意。
她身上的锦被滑下,松散的内衫之下隐约可见那条细细的带子,以及那精致的锁骨。
江临安深邃的眸子没有半分动容,他淡定的将她按回被窝中,“躺好。”
女子倔强的再度直起身子,确定男子眉眼间没有一点点往日的浅笑,委屈到撅起嘴巴,“为什么不回答我?”
她往日那份威严不复存在,如今只留下女儿家的娇柔,不然平日里的那个元渡,怎会下意识做出这小女儿家的姿态。
江临安目光落至她殷红的唇上,喉结微动,古井无波的眸光有些动容。“夜深了,你明日还有上朝。”说着,又将她重新塞回被子里。
“江临安!”
元渡几乎想要磨牙,她都主动留他了,这别扭要闹到何时?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掀开被子,直接盘腿坐起,裤脚无意间撩起,女子细白的脚踝极为好看。
比起这处,更诱人的,是女子仰头看着男子时的脖颈。
江临安很喜欢元渡的锁颈,纤细宛若天鹅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摇曳的火烛下,有种脆弱的美感。
元渡本是狠瞪着眼前不吭声的男人的,那一直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子忽然就弯下了腰,吓得她下意识往后仰,男子越逼越近,鼻梁几乎触到她的脸颊,两人之间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江临安闻着女子身上那股熟悉的馨香,眼底如同平静的湖面里被人投进了一枚石子,激起阵阵波澜涟漪。
元渡只觉得男子浑身上下有些危险,“江……唔……”
大掌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封了她的话,将所有的话语堵在嘴边,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心底积攒已久的火气。
为何不愿与他一同去江府?为何不愿同他面见太后?
江临安心中是恼火的,也是失落的。
让他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旁,宣告她心有所属,有那么艰难吗?
他不想等了,江老太太这次敢将他拦住问媒,那下次呢?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见姻亲之事不是他想要推据便可成功的,更何况那日父亲那般莫测的态度,江临安第一次觉得急迫。
他的吻有些粗暴,让元渡觉得唇角有些疼,像是在发泄什么,她心中明白,有一丝愧意,于是默默承受着。
良久,江临安撤着身子离开,额头与元渡相抵,气息微凌乱,往日含着笑意的眸子里一片幽色,眼底浮上星点的情欲,让元渡耳根一红,忙撇开头,不与他对视。
男子声音微哑,带着几分沉重与急迫,“你爱我吗?”
元渡低垂着目光,耳边的温度却是在极速的蔓延,她的心颤了又颤,良久,寻上男子宽大的掌,与他十指相扣,低声带着几分羞涩道,“爱……”
细细麻麻的浅吻从眼角开始落下,元渡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男子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落至艳红的耳垂,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内殿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元渡心口热的不得了。
背后大掌从衣角钻进去,轻抚着她的腰际,贴着她的背在游走,温热的湿意覆上耳后,又辗转到脆弱纤细的脖颈,直到另一侧的锁骨处,男子张开口,轻咬一口。
元渡身子都软成一滩水了,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眸子微阖,明亮的烛火在眼前微晃,她感觉自己像极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颈间,随着一阵微疼,烙下艳红的痕迹,待男子还想再留下一个印迹时,元渡轻推着他的胸膛,嗓音有些哑,小声道,“明日……还要上朝……”
江临安有一瞬的沉默,随后再度覆上来,内衫的衣襟大开,他流连在她后背的手熟门熟路摸向那条细带,随后一顿,元渡两颊泛着红晕,脖子微抬,两手揽住他的肩膀,无声的纵容。
黑底金线的侍卫袍被人随意丢在龙榻边,落了一地,明黄的锦被下隆起一个大包。
“江临……嗯安……啊哈……”
女子露在锦被外的小脸红彤彤的,随着被子下男子抵在花蕊中心的揉捻,舔舐,碰触,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偶尔地溢出令人酥麻的浅吟。
锦被下的男子坏心的加重了力度,让她两腿都软瑟瑟的发颤,当嘴中再度发出一声饱含情色的低吟,专心侍奉她的男子心头难耐,却是隐忍不发。
最后侧头,一口咬在女子腿根的软肉上,女子立刻绷紧了身子,咬紧了下唇,不让那羞人的声音溢出,。
“嗯……别……啊……”
情欲的洗礼迅速而畅快,让女子连连攀至欢欲的高峰。
江临安从被角下露出头,眼中压抑着深浓的情欲之色,摸索着从女子背后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搭在女子小腹处,一手自动寻上那处柔软细腻的美地,胸膛与她的后背紧紧相贴。
女子平息了急促激烈的呼吸,随后手肘捅了捅男子的胸膛,红着脸小声道,“你……手别乱动……”她胸前一阵阵酥麻,小腹的手也不老实,时不时撩她一下,痒得很。
江临安不听,浅吻着她的耳垂,揽紧了怀中女子,手下的动作肆意,待女子发出一声低吟,他眼底的情欲已是巅峰,身下自觉靠拢女子的臀,随后又不着痕迹的退开,眼中一片血红。 吾与侍卫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