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临安出宫回了丞相府,刚进了府门,管家便迎上来,“三公子可回来了。”
江临安眉峰轻挑,“在这里侯着本公子,有何事?”
李管家恭顺的行了个礼,笑眯眯道,“老爷请公子前往书房一趟,有事询问。”
有事询问?
江临安眼底一抹深色划过,唇角轻扬,“本公子知晓了。”
迈开长腿绕过管家,江临安未回自己的院落,先去了书房。
“叩叩。”书房的门被敲响,俯首案前的江丞相抬头,看一眼门外,将手中的书纸迅速收起,压在手旁的书册下。
拿过狼毫沾了笔墨,他才慢条斯理的落下笔,“进来。”
江临安推门而入,阖掩了门,才转身往内室走去。
“父亲。”
他拱手温雅的行一礼,见中年男人一袭深蓝锦缎袍,正手握笔墨挥洒,江临安隐了眼中的深色,唇角微扬,“不知父亲唤临安前来,所谓何事?”
笔墨轻点,江丞相并未抬头,“你在宫中数日,可知外头如何议论?”
那日皇上派了人前来递话,说他这个好儿子忠义勇为,关键时刻替皇上挡了一刀,接着皇上又下令恩准在宫中养伤,自此便是多日不见,府中的来客也多了不少。
“他人之言,临安倒是未曾听过。”江临安淡定道,“清者自清,父亲不必与舆论流言计较。”
“哦?”江丞相惊讶的一挑眉放下了笔墨,目光落到下方一袭青衫,身形如松的青年,浑浊的眼睛幽深,看不清他的思绪。
他微退一步,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抬了抬下颚,意示江临安坐下。
江临安拱了拱手,落于左侧的雕花木椅上,外面的丫环也端着清茶点心进来,放好后又安静有序的退下。
江丞相低沉浑厚的声音继续道,“这几日镇国侯府,怀忠候府,各位朝中众臣都来过府中,送来了不少东西。”
他拿起手中的杯盏,在鼻尖轻嗅清茶的淡香,“临安。”
江丞相转过杯口浅酌一口,眸光微转落至青衫男子身上,陈厚的声音轻缓,“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江临安心中微滞,眼中的深意渐渐压至眼底。
姜还是老的辣,父亲这个人,瞧着温和老实,忠厚勤恳的模样,但他在京中五年,只觉得他高深莫测,深不见底。
“临安能有什么打算。”他含笑的眼睛看着上座的中年男子,眼中清澈,有些无奈的笑道,“父亲为临安亲书一封,谋得上直二十六卫一职,替儿子赢得了皇上看重,临安自然不能丢了父亲的脸,必定要为父亲着想思虑才对。”
“这次受伤,也不是白挨,皇上每日政务繁忙,临安虽见不到皇上亲尊,但皇上也会命人送来百年药材,看样子对临安极为信任,临安也算为丞相府争了口气。”
江丞相幽深的眸光紧盯着男子清澈的眼睛,见他目光并未躲闪,眼底的诚恳坚定,浮上一层浅笑。
他又喝了一口清茶,道,“你这般孝心想着父亲,为父心中甚慰。”
“临安应该做的。”江临安微微一笑,瞧着,便是一个温雅有礼的俊朗青年。
江丞相放下茶盏,望着仪表堂堂的三子,笑道,“临安今年已是双十又二了吧?”
“老大不小了,你二哥都已有三房妾室,怀忠候府的小侯爷也将要成亲了,为父记得你连个通房都未有,想来是该订亲事了。”
“这已是四月,不如寻一家好女子,早早成家才对。” 吾与侍卫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