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元渡思及自己的身份,挺直了腰杆儿,端的一派威严大气的模样。“小墨儿怎随你来京的?”
“他半路跟来的。”江临安淡定道。
“?”就这么简单?过程呢?
元渡目光微斜,质疑的视线落在青衫男子身上。
可惜男子面上挂着浅笑,镇定从容,像那日他一袭黑袍金底袍立于殿下,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依然面不改色。
门叩叩两声响起,“客官,您的菜来嘞~”
小二推门而入,后面两人端着菜肴进入厢房,走近桌子,一一布菜。
站在元渡身旁的跑堂端上最后一盘菜,声音粗粝极其刺耳,“客官,这是我们醉酒楼的招牌菜,您吃好……”
“好”字音未落,那跑堂一手擒住元渡的左肩,元渡始料未及,措不及防被抓个稳当,她连忙扭身挣脱,面前的茶杯落地,“啪”地一声摔个稀碎。
眼睛余光瞥见那跑堂手中的寒色,她下意识伸手去拦,然而右侧一个力道将她拉过去,一眨眼她已落入满是松香的怀抱,还未回神便听见男子一声闷哼。
不过几息的时间而已,温情蜜意竟成了这个局面。
“主子!”
门外阿清听见杯子碎裂便推门而入,进来便见江临安护着元渡,被一把匕首刺中肩背。
那跑堂见计划已被破坏,心有不甘,紧接着持刀再次袭来。
江临安满目寒冰,一手揽着元渡将她护在怀中,一手化为掌,内劲含着刺骨的戾气袭向跑堂的胸口。
而此时,阿清手中的长鞭甩出,清脆的一声响炸,鞭子直指那跑堂刺客。
刺客中了江临安一掌,忍住咽喉的腥意,与阿清过招几回合,看准时机,纵身一跃,狼狈的从窗口逃落,落入酒楼后的小巷,随后而来的近卫紧跟着翻落窗口,追着那人而去。
阿清开口命两名近卫去找大夫过来,又命一人回清逸园寻来燕鸿歌。
留下的那个小二和跑堂,早就已经吓傻了。
江临安揽着元渡,原来那副狠辣冰冷的模样急速褪去,装作虚弱至极的样子趴在她怀里,闻着女子身上清淡的香气,竟觉得这一刀子挨着也值。
感觉背上衣衫已被血色浸湿,他放任痛意侵蚀着脆弱的神经,可怜的颤声道:“我怀中……有伤药。”
“嗯。”元渡低声应下,隐下眼中的心疼,看向一旁的阿清,目光寒冷刺骨。“莫走漏消息。”
“是。”瞧着元渡冷气直飚的模样,阿清不敢上前。“主子可无碍?”
此次出宫,怕是燕世子邀请的世家弟子们,都不知当今圣上驾临,那又是谁走漏了消息,引来了刺客?
“无事。”说着,元渡从江临安怀里拿出熟悉的瓷瓶,“你将这两人带下去询问。”
阿清看一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二及跑堂,拱手低眉,“是。”然后拎着两人出了厢房。
在江临安的配合下,小心将他搀扶至在厢房的软榻上趴着,流出的鲜血颜色正常,匕首无毒,让元渡心微微放松。
艰难的撕了衣袍,看见那肩胛处鲜血还在涌出的伤口,元渡心疼至极。
而江临安看着倒是镇定极了,在他的指导下,元渡小心翼翼替江临安上了伤药,再包扎好伤口,已近半个时辰。
江临安扭过头,见元渡满头的汗珠,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真是……受伤了还笑得出来。”
元渡无奈的摇头,江临安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眼下这幅狼狈不堪的光景倒是觉得难得。
女子眉眼间的阴霾渐散,江临安唇边溢出爽朗的笑意,“我无事,倒是可惜了那饭菜。”
上次邀她,她宫中有事,这次邀她又遇上刺客。
与她一同用膳,怎还百般波澜。 吾与侍卫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