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周边全是白色,味道苦得让人头疼。
“你醒了?”金东贤走到了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里面插着吸管,他把温开水送到我的嘴边。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确实包着纱布。
我伸手一巴掌拍掉了他手中的水杯,“为什么不让我死了!”
金东贤顾不得去收拾地上的东西,伸手摸着我的额头,“还好,我请了个保姆,以后妈也不用那么劳累,帮你给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刚好,我们出去走走,你不是一直想说去日本看樱花喝清酒吗?那我们先去日本然后再去泰国。”
面对金东贤的殷勤,我哭笑不得,眼泪仿佛在梦中已经流干。我看着地上破碎的杯子,“你先回家把证件都拿了吧,过来的时候我们再去民政局,应该还没下班。”
金东贤拉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摊开,手腕朝上,手腕上的纱布还有浸出来的血,他低眉看着我的手腕,“一棒子真的要把我打死吗?”
我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然呢,我成全你们,你应该很高兴才对,以后不必偷偷摸摸。”
金东贤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我,“你弟弟过两年要上小学了,你妈昨天在我这里拿了十万,说是给林林找学校。”
我蹙眉,心里一愣,明知道我准备跟金东贤离婚了,我妈居然还在对金东贤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十万块!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十万块是吧,我两年之内还给你。”
“你想什么?你工作不过月薪一万,你觉得你妈会让你回去住吗?外面租房就得花三四千,那点钱都不够你花!”金东贤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两年还不完,那就三年,三年不行,那就四年,你按照银行的利息算,我分期每月打你账户上。”我没再看金东贤,反而是看向了病房的门口。
这一看,我再也移不开视线。
门口站在的正是那晚在酒店里酩酊大醉的男人,与我彻夜狂欢的男人,最后被我扔了几百块的男人!他怎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这个世界当真这么小吗?
金东贤很快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却笑着走了进来你,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从自己的手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我的床上,“我是来还钱的。”
我的心怔了一下,这还的是我给他的嫖资吗?
金东贤冷冷地看了一眼来人,“这个是?”
“朋友!”男人笑着对金东贤伸出了手。
金东贤铁青着脸,看向了我,“蓝珂,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蓦然回想,金东贤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以前跟同事外出出差,他都要我视频证明身边没男人,这就导致了我完全没有任何一个男性朋友。
我沉着脸,“我交个朋友还需要跟你交代吗?金东贤,我不想当着我朋友的面跟你说那些话,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金东贤看了那男人一眼,并未立即离去,而是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很是狐疑地说道,“我是你老公,你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笑道,“一个把自己妻子跟孩子扔在家里不管出去风花雪月的男人算得上老公?金东贤!”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金东贤,“有的时候,不是道歉就能把一个人的心挽回的!”
金东贤顿时恼羞成怒,“你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苏景生!”男人站在我的床边,似乎是在跟金东贤宣布主权。
我瞠目结舌,一个是我还未离婚的丈夫,一个是我在外面意外遇到的男人,两个人都在我的病房里,简直太狗血了!
金东贤汀蛋糕苏景生自报了名字,立即就扭头看着我,“你他妈给我戴绿帽子?”
我阖上眼睑,不想解释也不愿意去解释。
“蓝珂,我问你话呢,这个男人是谁?是不是你在外面的野男人!靠!你居然敢背着我找男人!”金东贤怒吼道。
“既然知道我跟阿珂的关系了,那就请你赶紧滚!”苏景生冷冷地说道。
我下意识地张开了眼睛,只见金东贤抡着拳头要去打苏景生,苏景生眼疾手快很快就躲了过去,甚至还反手一拳把金东贤打翻在地!
金东贤从地上爬了起来,根本就不管自己有多不济,还是非要去与苏景生打一架,他被苏景生打得爬都爬不起来,若不是医院的医生护士拉着,他大概早就被苏景生打死了!
苏景生被警察带走了,金东贤则是呆在了医院。
他俩走后,我的病房安静不少,但床头上的钱格外的讽刺,苏景生,他到底是谁?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手腕上的纱布还带着血,我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儿子死了,老公出轨了,我自己也不干净了,我还有一家子讨债鬼,我真的支撑不起接下来的生活!只是金东贤为何还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当晚,金东贤就过来了,不过,他头上跟胳膊上都带着上,缠了不少的纱布。他来,当然是质问我跟苏景生的关系的!
我很坦白地跟他说,“就允许你跟其他的女人一起睡,我就不能找个男人?”
我的话激怒了金东贤,他起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他从未不打我的,这次是第一次,也把我打清醒了!
“我给你钱,养活你,养活你那一家子吸血鬼,你给我戴绿帽子!”金东贤怒吼道。
我缓缓抬眼,用猩红的眼睛望着金东贤,“对啊,所以,你不该救我的,就让我死在浴缸里,就让我下去陪儿子!”
金东贤再次举起手来,半天也没有落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滚烫地泪水滑落了下来。
“钱不用你还了,等你好了,收拾东西,自己滚蛋!”金东贤摔门而出。
我睁开了眼睛,自己苦心经营的婚姻,终于,功亏一篑。我与金东贤,真的是爱过,至少,我爱过,我没想过他会出轨,还那么疯狂,也没想过自己会出轨。
第二天,金东贤没有再来,来的人反而是苏景生,他倒是红光满面,直接帮我办好了出院手续,扶着我往外走一边走着一边跟我说,“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我的床,分你一半!” 二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