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左手的小拇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环,他两手相握,不过并不是交叉,而是用右手将那枚戒环紧紧地包在了手心里。
他的手背苍白的近乎透明,淡蓝色的静脉血管仿佛只被一层薄翼裹着。
他在害怕,非常害怕!
路海棠本来以为刚才自己情急下抱住了他,让他不高兴,现在看到他的手,她才明白,刚才的那场虚惊把他吓到了。
接下来的路程,云傲异常的安静,回到别墅,他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小路,你去休息吧,”忠叔对路海棠说了句。
路海棠明白忠叔让她去休息,意思就是她可以回她父亲的病房了。
路海棠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看到忠叔敲门进了云傲的卧室。
接下来的两天,路海棠觉得云傲有些奇怪。
他没再像前两天那样没事找事或是成心刁难她,而是时不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每根神经都觉得不自在。
每天他还是会告诉她要吃什么,不过对她做的东西他不再挑剔,不但全盘收底,而且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是不是人的骨子里都有被虐的倾向?
云傲突然变得这样随和,让路海棠反而有些不适应。
这天她准备早餐时,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看手表,这才想起来手表昨天晚上坏了,而她的手机放在了卧室里没带在身上。
她出了厨房,回到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正准备走出房间,却见那面玫瑰花墙突然缓缓移开了。
路海棠的视线下意识地往云傲的卧室望去。
窗帘紧闭着未拉开,所有的灯大开着,床上只有一团皱成小山丘的被子,没有看到云傲。
他不在卧室里,这面墙怎么会突然开了?
路海棠正觉得奇怪,忽然发现云傲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这几间房间虽然相通,不过每间房间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他应该是刚淋浴过,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平时看着他很削瘦,如今这样一览无余,才发现他的好身材都被穿着的衣服给雪藏了。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他正低着头,手里拿着浴巾在擦拭头发。
这样的他和平时所见完全不同,路海棠只想到两个字:性感!路海棠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不置信,她不是被眼前的这副春光图给震惊到了,而是她看到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好端端地站着。
云傲可能没注意到这面墙门被他打开了,等他察觉抬起头来,便看到路海棠像是想把他吃了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手里的动作猛地一滞,下一秒就见他的手一抬,那面墙缓缓合上了。
一定不是真的,肯定是自己的幻觉!
路海棠她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云傲卧室的门口,等着他出来。
大约十分钟后,卧室的门开了,看到路海棠站在门口,云傲的脸上是一副已预料到的表情。
路海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的头发已梳理齐整,健美的身姿仍雪藏在一身黑色休闲服内,神态悠然地端坐在轮椅上。
路海棠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双腿上。
“你的腿明明是好的,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云傲用已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有法律规定腿好的人就不能坐轮椅吗?”
路海棠瞪着他,一时无语。
他的回答证实了一点,他的腿确实是健康的。
“你的腿既然能走路,你却要坐在轮椅,你不觉得很不方便吗?”
虽然他能滑动轮椅很自如地行动,但总是没是双腿走动方便。
云傲却摇了摇头:“当然不累,我的脚可不是用来走路的”。
“那你的脚用来干什么?”
“思考人生!”
“脚也能思考?“
“当然!我的脚细胞可比我的脑细胞聪明多了,如果让脚每天走来走去,它哪有时间去思考呢?”
“那你思考出结果了吗?”
“我还这样坐着,就说明……”云傲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还没有”。
他简直就是在胡扯八道,而自己竟然还问出了这些白痴的问题,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自己都变得不正常了?
她盯着云傲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云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