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光忽然照进树林,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急刹车声......
送法国的朋友离开机场,返程的路上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那样的声嘶力竭,却听起来很像安生?
这是因为执念,所以出现的幻听吗?
那人会是安生吗?
停下车,朝里面看了看,看到好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
“mary,我们下去看看!”
“总裁,我们.....”
没等mary说完,他开门下车,他恍惚间听到“阿寒,救我,阿寒——”
看到地上的女人,顾子业的心也被撕裂,他上前去,一把捏住那男人的脖子,男人脸憋得通红,随后各种哀嚎响遍树林,男人们七倒八歪的在地上呻吟着。
安生还是得救了,但她眼底的绝望,却深深的刺痛着顾子业。
“安生,别怕,我是子业哥!”
顾子业上前去抱住躺在地上的安生,光滑的背被树枝石子割破,斑驳的血迹渗出,每一处都那样触目惊心,他脱下外套,紧紧的包裹着她。
而她,明显还没从刚才的绝望中惊醒,她害怕,恐惧,“滚开,别碰我,滚开——”她伸手去打,抬脚去踢,自己抱着自己,不许任何人触碰,顾子业的手都被她挠了好几道口子。
看着这样的安生,顾子业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肖寒那样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明明就知道,那个男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恨着安生,可是肖寒,你既然娶了她,却又为什么这样待她,你这样无止境的伤害她,就只是为了报复她吗?
肖寒,你真的很残忍!
“安生,别怕,没事了,我是子业哥,没事了......”
顾子业不管她的张牙舞爪,也不在意她会抓伤自己,依然紧紧的抱着她:“安生,我是子业哥,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
“别过来,别碰我——”安生再次伸手打顾子业,顾子业却也没有放手,安生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安生,安生......”
顾子业一直抓着他的手,焦急的呼喊着,车子没一会就到了医院。
而一路开着车寻找的肖寒,心脏也剧烈的跳动着,荒凉的路上没有人影,而手机里一遍遍传来的无人接听也使焦躁不安。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周安生,你到底在哪,你快点接电话好不好?该死!
安生......安生......
害怕,恐惧的感觉忽然急剧上升,他怕她就这样消失不见,怕她再也不会回来。
不,他不允许。
随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上官,周安生不见了,你帮我找找!”短短的一句话,却异常的急促,只是在说道周安生的时候,声音里的颤抖自己却不曾察觉。
“阿寒,为什么找她?她走了,不是更好吗?你那么恨她,恨她拆散了你和江茉儿,恨她逼走江茉儿,以至于江茉儿在国外被欺负,你那么恨她,现在她走了,连离婚手续都省了,为什么还要找她?”
“上官,帮我找她,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但这一次,真的拜托你了!”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一起长大,肖寒的脾气他最清楚了,肖寒从未跟任何人如此这般低声下气过。
“阿寒,何必呢?如果爱她,何必彼此折磨?如果不爱,此刻又是怎么回事呢?阿寒,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一晃而过,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的,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过了一会,接着说道:“等我消息”
肖寒开着车,一路疾驰,风穿过窗户打在脸上,他想起他和安生的过往,总是笑吟吟的安生,她很爱笑,爱跟着自己,在他身后不耐烦的喊着阿寒,阿寒,甚至为了他,离开了父母,来到了他的城市。
上大学的时候,她也总是跟着他。
可他不知道,那样的笑容,那样的她也从今夜开始成为他遥不可及的梦魇,成为他悔恨终生的美好。
顾子业将安生抱进急救室,独自坐在急救室门口苦苦等候,门顶红灯红得刺眼,他却不眨眼的一直盯着看,生怕错过它的熄灭。
安生,你一定不要有事,求你了,千万要好好的活着。
就算不为了任何人,为了你自己也要好好的活着。
顾子业来来回回的在走廊上踱步,眼神却一直不离那扇一直紧闭的门,不一会,灯灭了,门打开了,昏迷的安生被推了出来,送入了病房。
顾子业整夜未眠,一直守在床边,一直到一夜过去,安生的脸色不再那样惨白,高烧也褪了下去。
她醒了,不过她一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被风吹动的窗纱。
背上不断传来了痛感,提醒着安生那夜的恐怖。
但安生知道,身体上的伤痛再深也总有痊愈的一天,但留在内心的伤,却永远都不可能愈合,而那些伤,也将自己最后的执念彻底毁灭。
“安生,没事了,以后子业哥都会守护你,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没事了!”顾子业握住她的手,可安生却立刻抽了出来。
眼睛大大的,却没有生气,泪水已经盈眶:“子业哥,不觉得脏吗?”
“安生,不怕的,子业哥哥在这里,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子业哥哥都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任何欺负你了,”顾子业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她迅速抽了出来。
眼睛大大的,却没有生气,泪水已经盈眶,声音颤抖的说:“子业哥,难道不觉得脏吗?”
顾子业心里一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苍白的笑了笑。
“你看,连你都觉得脏,是不是?”
“安生......”顾子业的心一阵阵的疼痛,俯身将她揽入怀中:“不是的,安生,安生一点儿也不脏,安生是这世上最纯洁,最干净的女孩!”
“最纯洁吗?”她的声音冰凉,如同被冰冻的冬雨,冰凉彻骨。
“对,是的!”
“可我觉得很脏,特别恶心!”
“安生,你别这样!听我说,那些人没有碰到你!子业哥赶到得很及时!而且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
安生看着顾子业,她脸上没有表情,眼睛肿也没有光,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心已经死了,被搅得破烂,摔得粉碎,无法愈合。
而另一边,肖寒找不到安生之后回到肖家,书房的门紧闭,他独自坐在桌前,就连江茉儿打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接。
手机摆在正前方,也没有给江茉儿回电话,他在等那个人的电话。
直到中午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上官,有消息了吗?”
“有了,她现在在医院!”
“好,我知道了!”
他一听她在医院,立刻挂断电话,拿了衣服出门了,根本没有听见上官后面说的话。
出了门,司机开来了车,上车就告诉他往医院去了,在路上才发现衣服还是昨天的,没来得及换。
而医院里。
“安生,你别这样,我会带你走的,好不好?”顾子业将安生拥入怀中,而安生却没有反抗,没有推开他,就算明明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却还是没有选择推开他。
是因为心死了,她太累了?
可能是吧。
她太累了,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活着,想要有一个陪着自己的人。
肖寒,你如愿了,现在我这么脏,就配不上你了吧!
急匆匆赶来的肖寒,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前相拥的美好画面,眼神阴暗,眸色阴沉。 最痛不过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