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钱的事先这样,跟你聊聊别的。”胡君话锋一转,宋忠南在电话那边直皱眉。
他弟弟宋忠野双手粉碎性骨折尚未出院,那十几个被胡君用牛毛针放到的小弟们送到医院,医生说治不了,只好又都抬了回来,现在就在宋忠南家客厅里躺着,一个个躺如挺尸,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陌生人进来还以为他家改了殡仪馆呢,这几天把他已经折磨的焦头烂额,没错,他今天睡的是很早,那是给累的。为了盯着人照顾这些小弟,他都两天一宿没合眼了。
综上所述,他实在是怕了胡君的“跟你聊聊”。
胡君:“你别怕,我问你一件事,你的小弟们。是不是现在情况有点糟?”
宋忠野:“你总算提这事了,这可不是我提的啊……是,一个个半死不活,都在我家躺着呢……都怪我瞎了眼,我千不该万不该和胡小哥你过不去,求求你大恩大德,帮我想想办法吧,这样我怎么跟弟兄们的家人交代啊?”
“要交代,我给你指条明路。”
“你说你说,只要不是再要钱。我什么都听你的。”宋忠南立即满口答应。
“我跟你借个人。”说着,他眼睛盯向对面坐着的方别,“方大哥人不错,年轻有为,我看好了。”
额?踏马的这小子想跟我要方别?
宋忠南默了一下,方别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小弟,这些年跟着他南征北战,确实没少出力,而且最大的优点是人机灵,办事稳妥,不算对上胡君的那几次丢人的惨败,几乎是没出过任何差错,这样的人,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怎么,舍不得?”
“没……没有!”宋忠野不敢忤逆胡君,没办法,十几条小弟的命在人家手里掐着呢,方别自己用的再顺手,也不值得拿十几条人命换啊。
“那就这么定了,作为回报,我等下发个方子给你,按照方子煮水喝,三天之内,封闭的穴道自然重新通畅,保证你的小弟们都恢复如常。”
宋忠南只好在电话那头弱弱答应。
“那……胡小哥,我弟弟那边,他的手……”
“少给我得寸进尺!”胡君冷冷打断他的话,“他和别人性质不一样,那双手碰过我和我老婆的脸,废是废定了的。如果不是我老婆求情,你以为你的手还在?”
宋忠南无话了,实在是不敢再多说。
“就这样,对了,从他们身上拔出来的银针给我寄过来,少一根一千万。”
啥?宋忠南汗毛倒竖,那玩意医生给拔出来时就扔在医院了,谁知道还在不在啊,一根一千万?那岂不是又要一个多亿?
他想商量一下,然而,胡君已经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宋忠南外套都来不及穿,大背心大裤衩就跑了出去。
“老大,您这是?”一名小弟好奇道。
“给我滚开!”
宋忠南推开小弟,自己飞一样钻进了门外的汽车。风驰电掣赶去医院了。
酒吧外,熊光汉与川哥一群人坐在马路对面,看着发出“咚咚咚”音乐闷响的夜店,个个脸上乌云密布,气氛很是沉闷。
“我不管这家伙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今晚说什么也要他后悔终身!这事我不能让我爸出面,只能咱们自己动手。”熊光汉沉声说道。
川哥深深点了点头:“咱兄弟几个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欺负,阿熊你放心,我已经让老六去拿枪了。等等他出来,直接用枪干掉他!”
闻言,熊光汉有些哑然,作为一名学校霸,坏事他做的确实不算少,但杀人。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过分刺激了,颤抖道:“川哥,这小子的确可恨,但,想办法教训一顿也就算了,要不,打残也行啊,不至于直接干掉吧?”
川哥眉头一挑,大手猛然抓过他的领子,“怎么。你怕了?”
“不怕不怕,我就是……”
“是个鸟蛋!”川哥一把将其推倒,指着他的腿道:“腿都抖成这个样子,你说你不怕?告诉你,今天哥几个会吃这小子的亏都是因为你,你少给我装没事人,等下,枪你来开!”
我来开枪?熊光汉吓得魂都要飞了。
不消多时,那个叫老六的混混快步走了回来,从怀里掏出只黑色塑料袋,递给川哥。
隔着T恤将枪从塑料袋里掏出来,映着月光查看了半晌,川哥示意熊光汉拿着。
“哥,我……我不会用这玩意,再说了。你都用T恤隔着,不能给我找个手套啥的吗?”熊光汉没敢伸手接。
“哼,用塑料袋隔着?”川哥冷哼一声,右手一握,直接把枪拿在手中。缓缓指向熊光汉。
“哥!哥!有事好商量!”熊光汉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没摔倒。
“哈哈,看你吓得。”川哥大笑,“我没用T恤吧?快拿着。”
弱弱的接过枪,熊光汉满脸黑线。无语叹气。
这叫啥事啊,本想借别人的手把胡君这个挨千刀的收拾一顿,这下可倒好,老子就要成杀人犯了,剧情变化也太踏马快了!
他有心掉头就跑,可是对上川哥和一众小弟阴冷的笑容,哪敢啊。
“这是扳机、这里是保险,一共有六发子弹,上膛是拉这里……”见熊光汉这个怂包根本就不会用枪,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川哥只好耐心的教着。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人影簇拥着胡君出来了。
“来了,赶紧!”川哥拍了熊光汉的肩膀一下。
见对方不是一个人,再加上害怕和激动,熊光汉手一抖,枪掉了。
等他再捡起来,人早就上了车,正要启动。
“妈的,废物啊!”川哥给了熊光汉后脑勺一锤。气的直骂。
“川哥,踏马的车动了,这小子要跑!”旁边有人道。
“他有车咱们没车吗?给我追!今天不弄死他,我川子白在道上混了!”川哥怒气冲冲,一把抓过熊光汉的脖领子,和一帮人上了旁边的一辆面包车。
前面的车里,胡君面无表情,目光看向前方路面。
刚才,好不容易把开新娱乐城的事定下来,那两个送江夏离开的小弟就回来了。
一问之下。二人竟然把江夏送到了市第一医院的高危病房。
“怎么回事?不是说去工作了吗?她是医院的大夫还是护士?”胡君当时就追问。
两个小弟纷纷摇头,说二人看样子不像,应该是家里有病人。
一听这个原因,胡君当时就有点急了,转而想到江夏借酒消愁、楚楚可怜的样子,对情况便有了大概的预测,于是让二人带自己去一趟那家医院。
就这样,他们急匆匆的出门上了车,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还有别人。
车子穿过高架桥,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附近。
“咦?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啊。”一个小弟回头查看道。
“是吗?”司机看了眼倒车镜,狐疑道:“好像还真是,这辆面包车,似乎十分钟前就跟在我们后面的样子,我有印象。”
“少关心那些没用的,好好开车。”胡君没好气的道。
治病救人,在他眼里,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就算天塌了都得往后排。
天下病人多了,他管不过来是真的,但最起码,他想要保证那些对自己好的,自己认识的的亲友可以不受病痛折磨,这也是他对自己发的一个誓。
原因很简单,他听师父说过,自己父母,就是因为一场车祸,医救不及时才双双故去的。
从那时起,他就发过誓,不让自己父母的悲剧重演,不让身边的人经历自己的痛苦。
为什么他苦学医术?正是为此!
为什么当初他宁可冒上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救白凤华?也是为此!
这是一个男人的气度,也是一个医者的决心! 豪门霸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