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免了。”沈星轻轻摆手,“家里几个兄妹的关系一直不融洽,这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单独见二哥的女婿,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第三天还要举行族评呢,到时候也就见到了。”
“是。”管家应声,“那沈莉小姐那边呢,用不用继续观察?”
沈星沉吟半晌道:“继续盯着,这臭丫头近年来少管教,也向来最少来老宅,这次回来都住了一周了还不走,我怀疑她另有目的,给我盯紧点,我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明白了。”德财欠身告退。
房间里只剩沈星自己,叹了口气重新抬起笔。在纸上把“家门兴旺”四个字中的最后一个“旺”字添上,写到最后一横的时候却咳嗽了一声,歪歪扭扭的一笔把整副字都给毁了……
胡君这边在院子里等到了天色擦黑,才终于见到方大管和沈如月双双回来,一问,说爷爷今天累了。和她聊完已经早早休息了,不见自己了。
“擦,不见让我活活等了好几个小时?”胡君气的够呛,等管家走了,小声怒道。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我替爷爷跟你道歉。”沈如月无奈的耸了耸肩,表情依然很冷,但是语气却透露出些许歉意。
“行吧行吧,你们这些大家族,办事可真……我是真无语了,反正只待三天,无所谓了。”
“对了。你一说三天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入赘的新姑爷第一次来祖宅,按照老规矩最后一天是要举行族评的,你得做好准备。”
“啥?”胡君不解,“啥是族评?”
“就是一种考试,原本应该爷爷主持的,但他身体不好,按辈分,会由大伯主持。”
“考试?我都是倒插门的女婿了,到你家还得考试?你们要逼死人啊?”
“嘘,别乱说。”沈如月赶紧捂上了胡君的嘴,示意他小声一点。
“我不考,谁爱考谁考,我这个女婿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基本工作都懒得完成呢,还给我搞绩效考核,不玩不玩!干脆把我刷掉好了,反正早晚也是要离婚的。”
“谁说是绩效考核了!”沈如月摇头叹息,“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是好事啊,你想想,大男人入赘到我们沈家,图的是什么?”
“图钱呗,还能图什么。”胡君很实在的道。
“嗯,这么说也没错,所以呢,你的钱在哪里?”
“不是借给我两亿多吗?”
“那是借的,不用还吗?再想想,提醒一下,产业。”
“额……产业,你是说你三哥那家娱乐城?”
“那是三哥的,只是交给你临时打理而已,不算你的产业。”沈如月摆手,“我因为某些原因,在家里不负责任何产业和生意。我爸的生意是他的,而且正直壮年,一时半会儿也继承不到我手里。”
“大姐,你不是在跟我哭穷吧?”胡君诧异道。
“哭什么穷,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爸在家族里,负责的生意份额最小,婚前每年也只是会给我几百万而已,婚后,除非我主动开口,否则就不会给了。”
“啥?”胡君傻眼了,“闹了半天,你这个豪门千金是这么回事啊,那我还入赘个毛,干脆你跟我回我家得了,我们家苞米面粥管够!”
“你别急,听我说啊。”沈如月急了,一拍胡君的胳膊。“家族对这种事是有安排的,按照惯例,会对新入赘的女婿进行一下综合评定,根据能力,安排最合适的家族生意交给其打理。”
“原来是这样!”胡君一拍大腿,终于听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如果自己拿下生意,以后,岂不是沈如月都要靠自己吃饭了?到时候敢继续这样冷冰冰的对待自己吗?看自己脸色还差不多!
哟哟,这个可好玩了,有意思!
“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什么呢?想什么呢?”沈如月沉声打断了胡君的思绪。
“啊,没事没事,你继续说,咱们考试都考什么啊,文化课吗?这个我拿手!”
“不是考试,是族评!”
“管他叫啥,就那玩意吧。都考什么?”
沈如月吐了下舌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每次考的东西都不一样,只知道爷爷、我爸和每个伯父都会出一道题,六个人,一共是六道题,至于出什么,怎么出,我就不知道了。”
“擦,那我怎么复习啊。”胡君微微皱眉,忽然眼睛一亮,“明白了。有没有可能偷一下题呢?题都放在什么地方,祠堂的题箱里?”
“祠堂里哪有什么题箱,你脑洞不要开这么大行不行?”沈如月扑哧一声笑了,“没有那些东西,题都是当场出的,之前不在场的考官会提前用信邮寄自己的题,现在网络发达,都改微信出题了。”
“好吧,与时俱进,那就没法子了,我是真没本事贿赂我化腾哥啊。”
“总之,你做好准备就好,这可是事关你我日后生活的大事,要认真对待!”沈如月不放心的交代道。
胡君暗暗点头,凝神思索着什么……
隔壁的院子里,二楼上的窗子被人关上。
“爸,沈如月房间里关灯了,应该是歇下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长了一张帅气的脸,在跟手机说话。
“这么说,这丫头的婚事莫非没有问题?”手机的声音中气十足,正是沈家三爷,沈北斗的三儿子沈浪,电话这头。是沈浪的儿子沈浩然。
沈浩然:“那也不一定啊爸,虽然是一起睡下的,但谁也没法到房间里去看,不排除并没睡在一起的可能性。”
“嗯,你说的对,这边要好好盯着。一旦抓到你二伯家的丫头是形婚的证据,马上通知我!”
沈浩然:“爸,如果事情真像你猜的那样,二伯手里的那家公司是不是就归咱们了?”
“哼哼,那当然了,如果真抓到了如月的小辫子,我就不信他要公司不要女儿!”
“知道了,放心吧,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沈浩然一脸坏笑,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一切如常,沈如月去跟爷爷请安,胡君到处闲逛,结果又在花园碰到了那个老花匠,老头拉着他问这问那,拿出本子要取经。
“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伯,本子给我,我今天多教你一些!”
胡君伸手去接老头的本子,不料中途老头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幸好胡君手疾眼快,一把将老人扶住。
“唉,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太阳一晒,也许是有些中暑。”老头虚弱的动了动嘴角。
“别动!”胡君眼睛何其毒辣,从老头身体的颤抖幅度就判断出了对方不仅仅是中暑而已那么简单,抬手捏了老人的腕子,迅速搭脉。
见胡君神情凝重的捏了自己的腕子,老头惊讶,“大姑爷,您这是?”
胡君眉头微挑:“老伯,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老人点头。
“从脉相上看,你心力衰竭,元气极弱。恐怕是有重病。”
老人讶道:“咦?你怎么知道?”
“唉!”胡君摇头,“你也真是的,身子差成这样不在家里好好调养不说,还出来打工,这简直是玩命啊!老伯,我真得劝劝你,钱没有赚完的时候,身体可是自己的,一大把年纪了,这样值得吗?”
“哎!”老头摇头,“没办法啊,子孙都不行,有些事我不做,谁做啊!实在是歇不下啊。”
胡君一想也是,老头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出来给大户人家做花匠,定是子孙不孝,老人定是想趁着自己还能干动,尽全力给家人多留一点钱。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心酸,有些同情起这个手艺差劲的老花匠来。 豪门霸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