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放在关靳言胸膛上的手指尖,像是突然触了电一样。
他刚刚说什么?
明明没有听清,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江晚屏住呼吸,打算再听一次,可是关靳言只是专心的和她接吻,除了交换津水的啧啧声,便是关靳言粗重的呼吸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一点兴致都没有。
正想要拒绝他的酒后乱性时,关靳言却停了下来,然后嘴唇触碰着她的嘴唇,心满意足的睡着了,整个身子就暴露在空气中。
她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腰,小声又突然很难堪的说:“关靳言,进来睡。”
关靳言闷哼了一声,舌头又在她的嘴唇上游走起来,像是吃不够这柔软的滋味似的。
江晚一狠心,推开了他,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被子从他身子底下给抽了出来,正要给他盖上,关靳言却咕哝了一句难受,然后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别撕坏了,我来!”江晚拍打了一下他的手,他就听话的没有乱动了。
江晚挥了一下额角的汗,真不知他喝了多少,能醉成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一粒一粒的解开了关靳言衬衣的纽扣,随着柔软的布料从身上滑落下去,他身上的陈年旧伤,更加明显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她轻轻地抚摸过那些如今已经淡化下去,但是曾经却狰狞吓人的伤口,手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就在这时,坚硬的虎口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江晚惊的吓了一跳,只见关靳言漆黑的眼底蒙着一层浓浓的醉意,他一用力,江晚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他把被子拉上,手臂宛如钢筋一般固定在江晚的后腰上,迫使她的嘴巴都快要贴在他的胸膛上了。
这家伙,到底醉没醉啊……
嗅着他皮肤上散发出的好闻味道,有如催眠药一般,让她这一次特别快的进入了梦乡,并且睡得特别熟。
次日清晨。
阳光从没有被拉好的窗户里,透了进来。
关靳言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安静的睁开了眼皮,朝窗外看去。
初雪过后的眼光,很柔和,天空,是湛蓝色的,他很喜欢这个房间,因为站在阳台,就能看到外面流淌的那条江。
胸口的皮肤上,好像贴着一个柔软的东西。
他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这才看见那个完全缩在被窝里的女人,身上昨夜刻意系紧的浴袍此时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了三点一线。
穿着内衣睡觉,不会不舒服么?
江晚就像听到了关靳言心里的想法似的,难受的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手搭在那精壮的腰上,紧紧地收紧。
柔软的皮肤触感传来,一大早,就惹的他不痛快。
江晚发觉了不对劲,睁开朦胧的眼睛抬起头,结果就这么径直的对上了关靳言沈沉的视线。
关靳言扯起一边嘴角:“昨天,我的衣服是你给我脱的?”
话落,江晚这才感受到了他一丝不挂的腿,昨天晚上,她明明给他脱的是上半身好不好!
脸唰的红了。
正要起身,一股凉风钻进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衣服睡丢了,于是连忙像个蚯蚓一般缩回了被窝里,在里面蠕动着找自己的浴袍,终于在床脚找到之后,又在被窝里面笨手笨脚的穿好才算放心。
然后悄悄地爬出了被窝,说:“我去给你叫早餐。”
“冰箱里有鸡蛋面包还有牛奶,厨房里有面包机。”他淡淡的说,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看她的眼神,竟然温柔了许多。
“好,少爷稍等,马上就来哦!”
江晚调皮的说道,关靳言的笑意更深了,一扫昨夜的阴霾。
江晚去了洗手间快速的刷牙洗脸,然后把头发随便挽了一个发髻,就趿着拖鞋去了厨房,然后烤面包煎鸡蛋热牛奶。
关靳言听着厨房传来她哼小曲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然后拿起手机,随意的翻着,大概的浏览了一下,都是些无聊的新闻,江晚在厨房那边说了一句饭好了,关靳言就准备放下手机。
然而就在这时,手指却下滑自动刷新了,最新一条新闻,进入了他的视线……
江晚见关靳言没有理她,还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走了过来,在看到关靳言那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阴沉的脸色之后,脸上的笑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一句本该轻快说出口的快来吃饭,此时却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急促的震动起来。
关靳言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接。”
江晚拿出了手机,在看到上面那没有备注的号码后,犹豫了。
关靳言是什么人,这一点端倪,他自然不可能放过,于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意:“怎么不接了?”
明明是笑着的,江晚却在这五个字里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以至于关靳言问她之后,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回。
“我帮你接。”关靳言说完,就直接从江晚手里把电话一把抢过,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顾霆琛的声音:“喂,洛洛,看新闻了吗,我们那天真的被拍到了。”
而电话这边,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层窗户纸,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毫无预兆的捅破,在她心里有些犹豫的时候,却以不可挽救的方式陡转直下。
关靳言紧紧地攥着手机,手背上的骨筋都拢了起来。
“喂?洛洛?是不是——”话还没有说完,关靳言就把电话给掐断了,关机,然后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如果不是地毯的阻挡,手机或许会再一次四分五裂。
关靳言就这么冷冷的盯着她,盯了三秒钟,才冷笑一声,反问:“洛洛?”
江晚听得出那语气之中,十足的嘲讽意思。
他叮嘱过她,谁都可以,偏偏顾霆琛不行,所以,才会那么生气罢。
可是关靳言,对不起,我很坏,偏偏谁都不行,只有顾霆琛才行。
江晚在心里默念,嘴巴上却笑了一下,说:“对,他给我起的小名。”
“小树林幽会的主人公?”
“也是他,只不过,只是简单的讲两句话。”江晚很坦诚,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必要欺骗了。
关靳言步步逼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简单的讲两句话,至于要去那种地方讲?你知不知道,他的妻子才刚刚过世?”
“知道。”江晚忍住心里的苦水:“还知道,他很爱她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近他!”
“不是我接近他,是他,对我有好感,如果和他能够处理好关系,就能让我在比赛里面获得更好的成绩,那我为什么不呢?”江晚违心道。
关靳言不怒反笑,手轻轻地滑向江晚的脸,阴测测道:“他的人,我很了解,如果没有好处,他是不会帮你的,请问白小姐给了他什么好处呢?”
他手指的力道一点点增大:“这样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周旋,我只是你的佣人而已。”
“佣人?”关靳言的语气加重:“一个陪睡,跟主人上床的佣人么!”
“在你眼里,不就是这样吗?关靳言,别说你对我有感情,你对我有感情,才算我在玩弄你!”江晚吼道,她干脆将计就计,因为有些东西,不逼一逼是不会升华的,男人面对女人都是爱逃避的。
关靳言一时语塞,只觉得胸腔里莫名有股酸胀的滋味在漫延,片刻之后,才哼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冷的刺骨。
“白洛,你配吗?” 浴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