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病危通知
宋慈做了满满一桌的饭菜,从天亮等到天黑,将菜热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周嘉言却依旧没有回来。
而她的心也随着这些饭菜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她看着一直守在一旁的管家,声音平淡地道:“你先去睡吧,我一个人等他。”
管家起初有些不同意,但宋慈一直执着的让她离开,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一个人回了屋。
没有了旁人的注视,宋慈的眼眸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她看着墙上的时钟,缓慢的朝着十二点凑去,直至秒表也超过了十二那个数字。
她不禁垂下眼帘,语气有些绝望又有些薄凉地道:“周嘉言,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而她的心也终于在这个新年里彻底死了。
她起身,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翻出了周嘉言曾经给她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他早已经签好字的地方,她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拿着笔的手都有些颤抖,但还是在乙方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与她的这段婚姻,再这个悲凉又寒冷地冬夜彻底解除。
从此,他不再是她的丈夫,她的生命里,也再也没有他。
或许,这就是,鸟倦最终归栖,而你我还是有始无终吧。
这一次,所有的故事我真的要忘了,而周嘉言,你,我真的不要了。
宋慈将离婚协议书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又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的勾勒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掏出手机,给许杨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这些日子谢谢你,其实,你那天真的不应该救我的。”
她看着已经发送成功的字样,便转过身,一个人静静地半倚在窗边,将整整一瓶安眠药全数倒进了嘴中。
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蔓延,但却不及她心里酸涩的分毫。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天空,洁白的皓月在漆黑色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清冷,就和她一样。
她的脑中不禁响起了那句古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或许,这就是她对周嘉言这段爱情的写照吧。
悲凉凄美的古诗在她的脑中一遍一遍的回响着,而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起来。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地时候,她还小声地说了句:“周嘉言,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正在医院的许杨看到宋慈给他发的这条短信的时候,心便有些控制不住地慌张害怕起来,他的右眼皮“突突”直跳,隐约感觉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他来不及多想,连白大褂都没有来得及换上,他便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只是,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
许杨却突然看到了周嘉言正搀扶着宋小暖朝着妇产科那里走去。
恼怒地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下了车,一把抓住了周嘉言的胳膊,语气着急地说道:“宋慈肯定是出事了,你快带我去你家。”
听到宋慈这两个字,周嘉言像是被人捏住了死穴一般,他有些着急地睁大了双眸,看着许杨,神情凝重地问道:“怎么了?”
许杨看着他,一把拽着他的胳膊朝着自己的车大步流星的走去,一边将手机扔给他。
看到屏幕上那满是薄凉又消极的话语,周嘉言瞳孔骤然一紧,只觉得自己周身弥漫出一股害怕,惶恐的情绪充斥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开着车,将油门踩到最快,以最短的时间冲回了家,看到窗边安静的闭着眼睛的宋慈,又望向她身旁那已经空了的安眠药瓶,周嘉言的心顿时痛的有些窒息起来。
许杨此时还保持着冷静,他大步流星的冲上前,一把抱起宋慈,语气着急地对周嘉言大吼着:“你开车,快去医院。”
因为许杨的这声大吼,周嘉言这才反应过来,脚步慌乱的跑到车上,猛踩油门的同时,目光有些控制不住地朝着反光镜看着宋慈那张苍白的脸。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已经微微轻颤起来,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千万不能有事,宋慈千万不能有事。
看着许杨推着宋慈进了手术室,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鼻腔酸楚的不能呼吸,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恐惧的情绪已经席卷了他全身的每一个部落,疼痛的感觉蔓延了他的全身。
他垂下眼帘,不由的抓住自己胸口的位置,有些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里这么痛。”他下意识地大口呼吸,似乎想要缓解这番痛苦。
但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甚至是减轻痛意的蔓延。
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张照片,那上面可爱却又调皮的小姑娘正冲着他比划着“耶”的手势。
而他的视线却直直的落在了小姑娘头上的那个发卡上,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微微俯下身将照片捡起。
仔细的端详,但不论怎么看,那个发卡都和他木盒里的发卡是同一个。
只是,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不是宋小暖?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地上掉了一个钱包,他动作有些慌乱地将钱包捡起打开。
里面宋慈的身份证件映入他的眼帘,他有些愣怔,想来一定是刚刚许杨抱她进手术室掉下来的。
只是,钱包里夹杂的那几张照片却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这几张照片上的小女孩与他手上的小女孩完全就是一个人,并且,每一张都带着那同样的发卡。
他的思绪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为什么,宋慈会有和宋小暖一样的发卡?
宋小暖明明说过,这个发卡全世界只有一个的。
那个在他父母去世安慰她的小姑娘究竟是谁?
自己究竟弄错了什么?
就在这时,许杨出来,一脸失落的看着周嘉言声音有些冷漠道:“在这上面签字吧。”
周嘉言有些恍惚,下意识地接过文件,但是看到上面赫然的几个大字,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心脏像是被炸弹狠狠地轰炸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声音满是暴躁地大吼:“病危通知书?洗胃不是就可以吗!怎么会病危?” 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