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提审
清风殿内
从临近午时到傍晚时分,云明和夜寒清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各自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的是二人已然将夜寒清的库存扫荡一空,还吩咐着陈以全从于管家那里搬来不少。两人如同小孩子一般在暗自较量着,谁也不喊停,似乎谁喊停谁就输了。
“哈哈哈,辰王,没想到你的酒量可真是千杯不醉啊”
“云明太子也不差啊”
“想必,今日辰王不是单纯的找本太子拼酒来的,若是有什么想说的,或是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不想在如此无止境的喝下去,云明终究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到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想打扰落羽园内姐妹二人罢了”
“敢情辰王你是被我那好妹妹赶出来的?”
“也不然,本王此番就想问问你当日在岐山顶上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可是小羽毛中毒那晚?”
“正是”
“所以说辰王还是不相信小羽毛,如若真是这样,辰王何不亲口问小羽毛”听到夜寒清如此说,云明气笑了。
“并不是不相信,羽儿已经名副其实的辰王妃,本王怎可能不信她,只是对于当日之事有些不解罢了”
“好吧,其实那日本太子跟小羽毛之前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可那守宫砂.....”
“只不过是那媚药的特性罢了,无论以何种方式解毒,守宫砂都会消失,我也是后来回国以后查着医术才知道的。自此事发生以后,本太子才发现世人都喜欢以守宫砂来断定女子的贞洁,真是愚不可及”
听此,夜寒清顿悟,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有些自嘲的说道:“偏生本王以前就是那愚不可及的世人中的一个”。
夜寒清说完,二人都不再说话,因为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晃眼,三天便已过去。
这三日,因夜寒清下令无论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落羽园内,安兰羽这才得以好好的休养一番,经过三天的调养,安兰羽的伤势已然好的许多,身上的伤口已然结痂,只是脸上那明显的疤有些骇人,别说别人,连安兰羽自己都是用了很长很长时间,加之众人的安慰,才得以接受过来,只不过,就因为这,安兰羽每每出门,头纱已然成了必不可少之物。
今日是提审之日,一大清早,众人便早早起来,相聚在辰王府内,就等着今日的提审,不过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安兰宁也在众人之内,据其说是奉旨行事。
除了夜寒清上早朝还未归,其余包括安兰羽在内的一行人忐忑不安的走至刑部大堂时,皆紧张不已,只是听闻过刑部的庄严,在场众人无不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来这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的刑部大堂。
一行人等候了片刻之后,便见刚下早朝的夜扬清,夜寒清过来,其兄弟二人身后还跟着于丽与众大臣。见此,安兰羽诧异不已,不是只是一次简单的提审何至于如此麻烦。殊不知,夜扬清另有他意。
“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开始吧”夜扬清边说着,边坐至了刑部大堂主审之位之上,随后其他几位刑部大人分别落座,而除了夜寒清的一行人只得站至旁观者位置,那场景颇有三司会审的感觉
见此,安兰羽紧张不已,赶紧上前跪下,而夜寒清则以安兰羽证人的身份站至了身边,安兰羽身后所跪之人便是程风瑕。
感觉到了夜寒清的刻意,想起夜寒清刚进来之时的眼神,安兰羽顿觉安心不已。面无表情的解下头上的头纱,淡然的说道:“安兰羽见过皇上”。
见到如此的安兰羽,包括夜扬清在内众人都楞住,见其本绝色的脸已然毁了,众人皆觉同情,惋惜不已。
早知会如此,故而此时的安兰羽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怔怔的看着夜扬清旁边坐着的包裹严实、头上还有头纱掩盖的于丽。
见的安兰羽眼神如此犀利,于丽忽然间有些怕了,并不敢与其对视。
“安兰羽,你可知罪?”夜扬清一句话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不是羽儿所为,故而羽儿真是不知罪在哪里”
“还敢狡辩,如若真不是你所为,那你如何解释你所赠衣裳之上有曼陀罗花汁,还有从你身上所搜香囊之中为何又有那可令人小产的药粉”。
“那香囊本就不是羽儿之物,所赠衣裳之上的曼陀罗花汁更不是羽儿所为,毕竟羽儿的院子里也并无曼陀罗花一物”
“狡辩,你说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你让众人如何相信”
夜扬清这一反问问得安兰羽有些哑然。
“本王有证据可以证明辰王妃的清白”夜寒清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便皆落在了夜寒清的身上。
见此,夜寒清伸出其白净的双手凭空一拍,便有人押着程风瑕的贴身丫环和其表哥上来了,身后所跟侍卫还端着一个托盘,只是众人看不真切那托盘之中是何物。
路过程风瑕之时,小荷所漏出的那一幅绝望的表情,程风瑕见到了瞬时心里一紧,暗呼不妙。
才至大堂中央,小荷和其表哥便被身后的侍卫推搡着跪在了地上了。
“奴婢小荷见过皇上,见过众位大人”还算是跟着程风瑕见过一些世面了,故而此时,小荷内心虽早是恐慌不已,但其不似她那见如此场面吓得全身哆嗦说不出来的表哥一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倒是显得十分镇定。
“辰王,这便是你所谓的证据?”并未理会小荷的行礼,夜扬清问道。
“怎么,小荷,都至此地了,还不如实招来?”并没有恐吓小荷,夜寒清只是提醒道,毕竟夜寒清深知此时此刻小荷断然不敢再撒谎。
“是,回禀皇上,奴婢是程妃的贴身奴婢,丽妃娘娘被害一事,确实和王妃无关,请皇上明察”
“哦?”听的小荷如此说,夜扬清这才有些好奇。
“王爷寿宴当日是梦嫔娘娘找到了奴婢,让奴婢将这毒香囊放至在王妃娘娘身上,丽妃娘娘当日所喝茶水也是梦嫔娘娘吩咐奴婢下的”说完,小荷偷偷的望了程风瑕一眼,跟了程风瑕那么多年,此刻小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将已身怀六甲的程风瑕给供出来,深知自己已是将死之人,故而其将所有事都揽了下来。
“不能仅凭你一个下人的一面之词,可有证据?”
“托盘之内便是证据”
听此,夜扬清一挥手示意侍卫让其将托盘呈上。
夜扬清看清了托盘中的折叠好的方帕,见方帕只是材质好些,并不知有何异常,眉头有些微皱的说道:“不过是一块方帕而已”
“的确只是一块方帕而已,可这块方帕不是一般的方帕,正是那日梦嫔娘娘用来包裹毒香囊所用的方帕,如若皇上不信,大可让太医一验便知”
听此,夜扬清便宣人将冷宫之中的王梦芸押来,并让人从宫内请来了一太医。
片刻后,王梦芸和所唤的秦太医便已然到来。
这还是安兰羽从小到大第一次见王梦芸这般模样,消瘦的脸庞,憔悴的面容,凌乱的发型,比之当初体弱多病的样子看着还要凄惨几分,第一次发现原来冷宫真的是个非常消磨人的地方。
“妾身王梦芸见过皇上”
“可知今日朕派人将你押来所为何事?”
“妾身不知”
听此,夜扬清挥手示意侍卫将托盘端至了王梦芸的面前。随后询问道:“可知托盘内为何物”
见此,王梦芸大惊,故作镇定的说道:“不过是一块方帕罢了”。
“哦?那这方帕可是你宫中之物?”
“不...不是”
“回禀皇上,梦嫔娘娘在撒谎,那方帕底部明明就还绣了个梦字”
听此,王梦芸心里头一紧,因为其着实记不得自己当日随手拿的方帕是否真有绣字。
“妾身本就方帕众多,偶然就丢失一块也不足为奇啊”
“哦?那你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你的方帕”
见此,王梦芸只是随意嫖了一眼便回答道:“是妾身的”。
“如此,秦太医你可以上前查验一下是否有令人小产之粉末了”
听此,秦太医赶紧上前,仔细查验,然后面色异常的说道:“回禀皇上,确实是有......”
听到秦太医如此说,王梦芸有些慌了,急忙打断秦太医的话说道:“皇上,冤枉啊,妾身也不知自己的方帕何时被歹人所盗,还下了‘去子粉’来冤枉罪妇,妾身是无辜的,请皇上明察”。
见王梦芸已然中计说漏嘴,夜寒清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夜寒清不急不缓的上前说道:“无辜?这方帕根本就不是梦嫔你的,而且这方帕之中也并没有梦嫔所说的'去子粉',只不过是一块寻常的方帕罢了,害得丽妃娘娘流产之药粉乃是我府中何太医所验,并没告诉任何人药粉名称,更何况这‘去子粉’本是无色无味之物,只有年迈的医者才能辨别,就是不知梦嫔在本王寿宴当日是如何闻出辰王妃身上有此物的”。
夜寒清这一番话问下来,王梦芸深知自己这是被夜寒清摆了一道,一时间有些无言可对。 替嫁倾城:王爷请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