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警局一夜

　　“姓名。”审讯室里面，唐柔怒目圆睁，却显得别有一番味道，令人心猿意马。

　　“悟空。”

　　“啥？”笔杆一颤，唐柔算是怔住了，“你……你说你叫啥？”

　　“悟空啊。”

　　“我还玄奘呢，身份证拿出来！”

　　“啊？”

　　“啊什么，你最好配合一点！”唐柔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狠狠盯着，自以为很吓人的狠声道。

　　“我好像没有身份证，不过我有这个，应该可以证明我身份吧。”悟空双手在身上摸索着，最终是掏出了三年前就存在着的一个小本本。唐柔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僧伽证”三个字。

　　话说和尚有双重的身份证，一是公民的《华国居民身份证》；二是和尚的身份证——度谍，也就是悟空所掏出来的僧伽证。度牒是国家对于依法得到公度为僧尼的所发给的证明文件，他相当于国家承认，登记在册的职业证书，常作为其身份证明来使用。

　　“和……尚？”唐柔无语至极，语塞不已，“还……还是从藏原来的。”

　　“嘿嘿嘿，警察女施主，既然如此，是不是能把贫僧给放了啊。”悟空拖着手铐，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号，样子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滚蛋！”

　　又登记了一些类似性别、年龄等的基本信息，终于是进入了正题。唐柔清了清嗓子，神态傲慢地说:“说说吧，具体经过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现场都说了啊，贫僧和那位大兄弟闹着玩呢。”悟空一脸无辜，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我看你嘴倒是真的贫！”突然，审讯室又走进了一个男警察，虎背熊腰！

　　“嘿嘿嘿，这位警察同志，看你说的。”悟空讪笑，“我们修的是大乘佛教，讲究个清静无为，所以才自称贫……”

　　“去你丫的，死秃驴你还不肯说是吧！”男警察一个大踏步就冲到了审讯桌面前，“现在的人就是太狂了，根本不把我们公安局当回事，不好好教训一下还以为到这里度假来了呢。”

　　“唉，赵组长你……”唐柔一阵错愕，想要阻止。

　　“好了小唐。”赵组长磨拳擦脚，“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外面候着！”

　　“呃，是。”唐柔犹豫了好久，瞥了一眼椅子上的悟空后这才叹了口气悻悻地走了出去。

　　“嘿嘿，那个……”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悟空一时语塞，略显尴尬。

　　咔！电光火石间，那赵组长竟然是一个猛扑，一把提溜着悟空的胳膊，一番粗暴的动作之后，将他拷在审讯室暖气包上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站不直也蹲不下。

　　“嘿嘿，这是只是个开胃菜，每个进来的人都得试试，也算是公安局的特产!”赵组长大手一拍，冷笑着，像是古代专门处以极刑的宦官一般阴险。

　　在他看来，就凭悟空那小身子骨，不一会儿，疼痛就会从手腕开始扩散，慢慢整个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在被蚂蚁咬噬。认准了等悟空承受不住，就会主动全交代出来。做完这一切，他便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和外面其他警察谈笑风生起来，将审讯室的门和灯都给关了。

　　看着四周昏暗一片，悟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人都可以当上警察，这社会！不过看着身边的暖气包，他又是一笑。他刚刚很想告诉那个赵组长，就这样他可以坚持到局里所有警察都退休为止！

　　在暖气包上，悟空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就那样半蹲着，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约莫过了几个小时左右，那个赵组长反而坐不住了，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这么能忍?看来是个老手啊！”

　　“说来你可能不信，贫僧现在可以说是毫无感觉。”悟空半眯着眼，赵组长的所作所为说是不让他生气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失忆前的和尚了。

　　“哈哈哈！”赵组长不怒反笑:“能忍是吧?能忍就他娘的拷你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和现在一样有骨气！”

　　“阿弥陀佛，赵施主请便。”悟空重新闭上了眼，毫无波澜。

　　“你......”赵组长浑身一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咬牙切齿。然后再一次走出了审讯室，将猛关的砰一声巨响，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又过了不知多久，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都陆陆续续下了班，除了几个值班的民警之外，整个公安局一片死寂。走廊昏暗的灯光渗透进来，星星点点的晃在悟空脸上。

　　长夜漫漫。被拷在暖气包上的悟空竟然是站着打起坐来，呼吸一吞一吐。逐渐的，他已经用打坐冥想代替了睡眠......

　　不知何时，“嘎吱”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悟空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一道倩影映入眼帘，竟然是昨天的那个警花——唐柔。窗外的阳光明媚，第二天到来了。唐柔站在审讯室的桌子前，饶有兴趣端详着悟空。半晌才缓缓道：“听值班的同事说，你饭没吃，水没喝，就连一次厕所没上，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忍的。”

　　“见笑了。”悟空轻笑一声，继尔再一次低下了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沉默。

　　虽然服气辟谷只是一个美好传说，但到了悟空这种境界，却能偶尔辟谷服清水，杀三虫，清血管，排杂质，祛浊气，调心身。 混世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