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羿也十分配合的把冲上来的人的脸都给打肿了,其实偶尔装一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收拾完了他们之后,烛羿带着裴夕继续逛。管你是什么人,先打了再说,不好意思,有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街上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将二者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烛羿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城,回到了曾经与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是茉叶糕特有的清香,烛羿顺着清香传来的方向望去,望进两排青翠的茉树,在风中轻轻的摇晃着枝叶,将清香散入风中。
烛羿免不了驻足凝望,茉树,好像混淆了时光,然而,那却已经是一百多年之前的光景……
“喂,喂!”裴夕伸手在烛羿的面前晃了晃,“我说啊,你没事吧?怎么忽然就发起呆来了?”
“没什么。”烛羿忽然牵起裴夕的手,这一下子,让她措不及防。之前两年,烛羿与她一直都是掌握着分寸保持着距离的,现在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裴夕自然不习惯。
会脸红。
烛羿牵着裴夕的手,带着她到了一个冷清小店的面前。
“好香!”茉叶糕的特有清香让裴夕精神一振,有……食欲。
这是这两年以来,除了烛羿做的青菜宴之外,裴夕唯一想吃的东西。
“二位是东方人吧?”店老板见裴夕和烛羿的表现,笑着问道,“哎,大概除了东方人,大概也没有谁会喜欢吃这种糕点了,生意一天冷清似一天……”
“是东方人没错。”老板嘴中的东方人应该就是指极东之地的人了,烛羿承认。
“这两盒,就送与二位吧,不收你们钱。”老板笑着摇摇头。
过过往往的人们路过这个小店,会因茉叶清香而驻足,不过并不会买,这个地方的人们也是比较豪放,喜欢吃的还是那种口味比较重的东西,这样清淡的茉叶糕他们真的不喜欢。
老板也是东方人,他在这里栽茉树,做茉叶糕,不过都没什么人买,坏了一批又一批,入远不敷出,自然不是为了赚钱,坐拥金山银山的他,只是为了某种情怀。
身在异乡遇老乡,老板心中有些感慨,送他们这两盒茉叶糕,也是出于感情。
他目送着烛羿和裴夕远去,然后,坐下,继续看着这座繁荣的边城里面的的景与人。
……
烛羿从盒子中拿起了一块茉叶糕,轻轻地咬了一小口,茉叶糕在他的嘴中化开,很是清凉。
烛羿顿了有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猛地将那块茉叶糕剩下的部分全都塞进了嘴中。
他还没咽下,就又拿起了另一块,一下子就全都塞进了嘴中,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烛羿的嘴巴被自己塞得鼓鼓的,他忽然就不嚼了,一下子就将嘴中的茉叶糕全都吐了出来,然后将剩下的半盒茉叶糕连同盒子丢到一旁。
“不吃了。”烛羿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对此,裴夕不解,带着她去买糕点的人是他,嫌弃糕点的人也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裴夕津津有味地吃着茉叶糕,一块接着一块,烛羿就一直沉默不语。
物似是当年的物,人也似是当年的人,但是,终归不是,连牵着手的感觉都完全不一样,烛羿,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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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动龙朝的夜空,出现了一种异象——双龙环月。
两条龙都咬着对方的尾巴,形成一个圆,环于夜空中,人们透过它们所环起来的圈,可以看到月亮,所以“双龙环月”这个词也就因此而来。
双龙环月出现的频率并不固定,有时候连续两天都会出现,但是长的时候可以达到数年之久。
双龙环月异象出现之初,人们还是对它感到恐慌,以为是什么不祥的征兆,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那个异象,是虚幻的,修者们再强大,也触摸不到它们。
双龙以一种恒定不变的速率旋转着,它们身旁的空间亦有如水波般波动着,很轻微,很难察觉得到。
今晚,双龙环月的异象,刚好又出现了。烛羿站在屋顶上,望着空中那两条连在一起的巨龙,久久未动。
过了不久之后,裴夕也爬到屋顶之上来了。
“那是什么……”双龙环月的异象让她感到窒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好不舒服。”
“我的眼睛……”裴夕觉得自己的双眼有点痛,渐渐的就越来越痛,痛到她再也睁不开眼。
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角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流血了吗……”眼睛传来的剧痛让她丝毫不怀疑自己流血了,她伸出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去摸了一下,还好,从触感上来看,是眼泪。
等她可以重新睁开眼睛之时,她发现,空中的双龙环月异象已经消失了,而她眼中的景物在不断的交叉重叠。
“怎么回事?”裴夕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但是她眼中的景物依旧没变,还是交杂得一片模糊。
但是偏偏烛羿在她的眼中变得无比清晰,比之前还要清晰好多倍,清晰到她可以看到烛羿体内的白焰流转。
城中的人们,在她的眼中,也全都一个样,都是变得十分的清晰,她甚至可以透过屋子,看到这座城最边缘的人……
“发生了什么?”裴夕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是看到了其中灵力流转,原本那么美的一双手,在她眼中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之后,就毫无美感可言。
她再转头看看烛羿,发现烛羿在她的眼中变得更加清晰,而城中景物在她眼中,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活物。
烛羿看到她的表现,顿时觉得不太妙,为什么她看向自己时,眼神会变得那么的犀利?让自己有一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毫无遗漏。
难道跟天上的那双龙环月的异象有关?烛羿抬头看着空中仍在缓缓旋转的双龙,再看看眼神犀利得可怕的裴夕,觉得有些不妙。
大街上、楼上、空中……都是人,他们都在看着高空之中的异象,并且指手画脚的,议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裴夕痛苦地捂住了眼睛,眼泪不断流下,那都是被疼出来的。眼睛好像被人用针来扎,怎么可能不流泪,她甚至还忍不住,叫出了声。
烛羿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给搂到自己的身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裴夕的身体异常冰凉,于是双手将她环住,抱得紧紧的。
他的手臂碰到了她的手臂所裸露出来的皮肤,那里顿时就结上了一块寒冰,将他们的皮肤紧紧的粘连在一起。
裴夕所感觉到的眼睛的刺痛感,也正是因为那股冰寒而生。这股寒冷,烛羿感觉自己单凭白焰都抵挡不住,他的身子抖了起来,同时不断地呼出白汽……
裴夕的身体忽然僵住了,烛羿双手将她抱起,带回房间之中,将她轻轻地置于床上。她的手脚因为冰寒而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烛羿费了好大劲才将它们弄平,让她平躺在床上。
烛羿也上床,坐在裴夕的身侧,开始催动自己的白焰火种,道道白焰从他的脚边升起,围绕着他旋转着上升,上升到头顶之后就聚合在一起,然后重新没入体内,开始下一个循环。
裴夕的身体开始在升温,没那么冷了。烛羿继续吐纳白焰,每一次吐纳都会带走她身上的一丝寒气…… 不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