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傅安舟,是我预想不到的一个场合。
我开车去见一个客户,路过一个路段的时候,没有想到那个路段正在施工,于是我只能绕道而行,然而意外的是,我的车抛锚了。
于是,我只能下了车,并且叫来了拖车,一个人站在一旁准备打电话叫许诺来接我,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带着安全帽在施工队之间的傅安舟。
他正吩咐着什么,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我,有过一瞬间的呆愣,随即就对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安舟,于是朝他笑了笑,然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回头,傅安舟就将我拉了过去,我整个人都跌入了他的怀中,这个时候我才听到身后一声巨响,竟然是一棵树倒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傅安舟就怒不可遏:“是谁负责这一区域的?我事前不是交代过,万分小心,不得出现一丝意外!”
负责的工程师走了出来,一个劲地道歉,但是傅安舟的脸色一脸都不好看,那个工程师冷汗淋漓,若不是项目负责人出来求情又加上工程师还要去忙另一边的事情,只怕傅安舟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训斥完工程师之后,傅安舟看向我说:“你没事吧?”
我摇头说:“其实也不怪工程师,我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指了指一旁的立牌说:“那里写了‘前方施工,烦请绕行’。”
傅安舟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随即严肃道:“即使有立牌,在施工之前,也必须查看周围环境,确认安全之后才能开始。”
我不欲多说,转而问起其他:“这段路还要多久才能修好?”
“也快了,这条路是配套下水道改造进行的,前期工程已经完成,现在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的了,刚才那棵树是实属无奈之下才决定撤离的。”
我点了点头说:“我从新闻上看到了,你做得确实很好,北城人对你的评价很高。”
傅安舟调侃说:“我却是知道有人在暗地里叫我‘满城挖’,‘一指拆’。”
我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撩了一下自己的被风吹乱的头发,抬头就看见傅安舟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我轻咳了一声,随后道:“我还要去见客户,就先走一步了。”
傅安舟看了一眼我的车道:“我让人送去过去吧,这个路段这个时候不好打车。”
我摇头说:“不用了,许诺已经来接我了。”
说着,我就走向了许诺的车,可我一关车门就震惊了。
“许至深,怎么会是你?”
许至深说:“很惊讶?其实我也很惊讶你怎么就这样上了我的车。”
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想开口,许至深就说:“我的车拿去维修了,就暂时借了许诺的车,路过这里,就看见了你,随后你就上了我的车。”
我也解释说:“我要去见一个客户,可车突然坏了,我就叫许诺来接我。”
“所以,你以为我是许诺,所以才会这么爽快地上了我的车?”
我点头,随即就听到许至深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到了客户约定的地方,我和他谈了大约半个小时,把该具体落实的地方都达成一致看法之后,就正式签订了合同。
下了楼,我就见到许至深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转过身见到我才笑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不过是再确定一些细节问题罢了。”我走到许至深的身边说,“今天,可要麻烦你当我的免费司机了。”
许至深笑了笑:“乐意之极。”
许至深直接开车送我到了公司,不过开车直接送我到了地下停车场,因为开的是许诺的车,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许诺有些紧张地走了进来说:“姐,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怪你把车借给了你哥吗?”
许诺嘻嘻一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哪里知道他会路过那里,不过,我不也跟你说了我马上就来了嘛,不过,我哥既然接到你了,我就没有必要去了。”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许诺说:“好吧,我就不计较你的无心之失了。”
许诺狗腿地给我按摩肩膀,我白了她一眼说:“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有么?“
我哼了一声,说:“对了,陆曼找过我了。”
“她找你做什么?”
我耸肩道:“我也想知道。”
许诺沉着声说:“她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来找你吧?”
我点了点头说:“有一部分原因吧。她告诉我,你和项少昀分手就是因为她。”
许诺冷笑一声说:“她也真把自己当一根葱。”
“所以呢,你坦白告诉我,你和项少昀分手是不是因为她?”
“怎么说呢,她只是导火索吧,我和项少昀是真的不合适。”许诺接着说,“原先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同,很有趣,但是真到了某种地步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些有趣反而就是冲突的根源,我和项少昀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陆曼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有征兆了,她的出现不过是激化了这些矛盾而已,迟早都是爆发的,她让这爆发提前了而已。如果她说,我和项少昀是因为她而分手的,也算一部分原因吧。”
我点了点头说:“难得你这么清醒地分析。”
“我一直很清醒的好不好?”
我嗤笑一声说:“好,你一直都很清醒。”
许诺走后,我才重新审视她和项少昀、郭造之间的纠缠来,比起我,许诺真的看得很清楚,当断则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而且我十分佩服的一点是,她对待感情就像是壮士断腕,痛只一时。
与她相比,我就显得懦弱了,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
我摇头,无奈之际却也只觉得悲哀。
起身来到窗前,看向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却找不到我的归属之地。
回到陆园的时候,陈妈正做好了一桌菜,见到我忙招呼说马上就要吃饭了,让我准备一下,我抬头就看到二楼陆庭珩的房间方向,陈妈便说:“先生也已经回来了,马上就下来。”
我点点头,随后看向陈妈说:“我收拾一下,等下就下来。”
我回到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出门就看了刚好出门的陆庭珩,他与我对视一眼,随后就率先下了楼,我跟在他身后,随后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陈妈坐在一旁,有些尴尬,借口去厨房看一下汤怎么样了,就先离开了。
“今天我见到傅安舟了。”我开口把今天的事情简要地交代了一下,也说了许至深接送我的事情,陆庭珩面色淡淡,不置一词。
许久之后,陆庭珩才开口说:“等下你来我书房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点头,同陆庭珩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我来到陆庭珩书房的时候,他正低头处理一份文件,像是合同,见到我来便收好了放在一边,说:“坐,我们慢慢说。“
我坐在陆庭珩对面,就听到他继续说:“你该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地有人看着。”
“我知道,所以,我事事小心。”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该与傅安舟,许至深等人保持距离。”陆庭珩道,“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与精力来解决你与他们之间的麻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故意去勾引他们不成?”
“我不会这么想,但架不住狗仔乱写,更拦不住网民胡乱猜测。”陆庭珩看向我说,“毕夏,你该知道有些事情黑的也能被说成是白的。”
我冷笑说:“你既然当初能把我逼到你的身边,就该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呢?毕夏,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也不想这样一次次消磨我对你的喜欢。”陆庭珩叹气道,“人总说女人善妒,可放到男人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说:“所以呢,今天我和傅安舟、许至深见面的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又是花钱从狗仔那里买么?既然这样,我把钱给你好不好?”
“这些事并非我解决的。”陆庭珩道,“傅安舟和许至深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不像我只能用钱来解决一切。”
“那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起身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还有,欠你的钱我会一一还给你。”
“那么,你欠我的情能还给我么?”
我嘲讽道:“情?那我以前对你的情又该怎么算?既然你要我还,那就用以前我对你的情来抵债吧,这样就算两清了。”
陆庭珩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我说:“那你告诉我三年前离婚的事情又该怎么算?毕夏,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一个真相。”
我心头一颤,不以为然道:“我早就解释过了,信不信由你,至于所谓的真相,你不是在查么?”
“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婚姻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