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曾翠兰没有那么简单。
昨天许诺告诉我,还有一股势力在监视刘琳,除了曾翠兰,我想不到其他人。
这个时候,曾翠兰应该已经出院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曾翠兰出院,但是孩子还留在医院,因为早产,身体虚弱,还要留在医院看护。
见到曾翠兰的时候,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资料上显示,曾翠兰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当初跟着夏方达发迹,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可眼前的曾翠兰却早就摆脱了那种浅薄感,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曾翠兰抢先开口,我喝了一口茶,看向她:“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我好像与毕小姐并不相熟。”曾翠兰笑道,“况且,毕小姐身后有市长撑腰,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这才多久,连刚出院的曾翠兰都知道了这件事……看来,还真是闹得沸沸扬扬。
“事关夏方达,你觉得有没有必要。”
曾翠兰眼神一变,低头喝茶以作掩饰:“是么?”
“明人不说暗话,夏方达在外养人,那人都要生下儿子夺家产了,我就不信曾女士你会无动于衷。”
“但这是我的家事,似乎与毕小姐无关。”
“我想要城北那块地。”我顿了顿,看向曾翠兰说,“作为交易,我帮你……”
“那倒是不必了。”曾翠兰笑道,“我自己的事情会解决,不需要借助外人之手。”
“哦?那曾女士就不怕我转而帮助刘琳或者夏方达对付你么?”
曾翠兰不以为然道:“毕小姐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我想,曾女士并不如外界所言,被摈除在集团事务之外。”看样子,有必要进行摊牌,“你所谋不小,我说的条件,并不足以吸引你,因为你另有打算。”
曾翠兰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笑道:“看来,毕小姐做的准备很充分。”
但我还是很疑惑。
“其实,你早有打算,若非这次住院,我想,你已经摆脱夏方达了,是么?”
曾翠兰并未直接回答:“我同意你的交易,条件是让夏方达身败名裂。”
回到公寓,坐在沙发上,其实我还有点不可置信,曾翠兰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与资料上的截然相反,一个人受到巨大刺激后就会转变性格,以至于天翻地覆么?
“在想什么?”傅安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把正在思考的我吓了一跳。
“傅安舟,你说,一个人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性格大变,让人认不出来?”
傅安舟也没问我为什么这样说,直接回答:“大难不死。”
我点头,许诺的资料上有显示,曾翠兰在两年前发生车祸,十分严重,好歹抢救过来了,但是容貌尽毁,好在科技发达,才修复过来,而她也花费巨大进行整容。这也难怪我会觉得曾翠兰给我的感觉不应该是她的资料所显示—容貌的欺骗性太大了是么?
“还有另一种可能。”傅安舟说,“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我点头,这是十分有可能的,毕竟,夏方达一直以来都拈花惹草,在曾翠兰发生车祸住院的时候,听说还包养小明星,事情闹得很大,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之下,曾翠兰性格大变,并且仇恨夏方达也在意料之中。
“所以说,曾翠兰冒死也要做试管婴儿生下一个男孩,就是为了夺取夏方达的家产?”这样一想,情理之中。
傅安舟笑道:“如果她真有夺取家产的打算的话,就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了。要是她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灵光一闪:“曾翠兰生子时的九死一生,是有人做手脚?”
傅安舟笑而不语,我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了一口:“谢谢,傅安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相处久了,我才知道傅安舟有多么难得,他从来不问我在做什么,每当我试图告诉他的时候,他总是说等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坦白,不需要勉强,因为他相信我。
事情隔得有些久,许诺说,医院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而这也说明,意图害死曾翠兰的人,手段也还可以,早有准备。
“姐,曾翠兰的事情,是不是有变化?”一直让许诺跟这个事情,其实她也有些烦躁,毕竟,在她看来,这个就是简单的豪门恩怨而已。
我点了点许诺的头说:“多想多看,小心又栽跟头。”
许诺这才又严肃起来,我把自己整理出来的一些还需要查探的东西交给许诺,吩咐她说:“刘琳那边你继续跟着吧,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见许诺点头,我迟疑了一下,便对她说:“两年前的车祸,你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虽然有些难,但是你尽力而为吧。”
许诺点头,转身离开,我相信她有自己的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惧怕傅安舟,慈善晚会之后,倒是没有记者敢来骚扰我,至于傅安舟么,谁敢乱写他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终究还是陆庭珩。不过,里卡尔集团倒是沾了一点光,也因为前不久才收购了一家北城有名的医疗美容机构,所以才进入了北城人的视野。
里卡尔集团的事情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有张起岚坐镇。
虽然事情有些焦头烂额,但令我意外的是,我居然收到了祝湘寄来的请帖—她和霍远山要结婚了。距离上次闹了陆庭珩和祝湘的婚礼,也有一段时间了。祝湘为了和霍远山在一起,算是彻底抛弃了她原先的身份,而她如今也只不过是一名军医而已,但只要她觉得幸福,没有人能说她不值得。
放下请柬,打开邮箱,才发现祝湘发来了邮件。
“毕夏,一直欠你一句谢谢,还有一句对不起。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候我会跟你坦白一切。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看样子,祝湘是必须让我参加这场婚礼了,我失笑。
刚好傅安舟回来,我忙关了邮箱,收好请柬就对他说:“我一个朋友结婚了,我可能要离开个三天左右。”
傅安舟点头,倒是没有多问,我看他有些疲累,就问说:“城建招标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在忙。”傅安舟按着太阳穴说,“不过各方利益集团的角逐,我会做好平衡。”
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与商界的尔虞我诈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我有些心疼他,毕竟,他算是空降北城,即使背景煊赫,但有时候也难压“地头蛇”。
“照顾好自己。”我帮傅安舟按摩道,“我不在的这三天,你可不准……”
“拈花惹草么?”傅安舟笑道,“你该知道的,那些野花野草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我白了一眼傅安舟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三天可别再因为洗澡把自己弄感冒了。”
“还好,跟你在一起后,我的洁癖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现在下工地基本不成问题。”
“……”所以,前一句是什么意思,我很邋遢么?
和傅安舟胡闹了一番,第二天我坐飞机的时候还有些精力不济,好在飞行时间不长,下车后就有越野车来接我,司机一看就是刚入伍不久的小兵,十分乖巧。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放下自己的行李不久,祝湘就来找我了。
“我没有想到你真会来。”
和祝湘沿着酒店附近的林荫小道散步,我笑道:“不是你希望我来的么?”
两人都闭口不谈祝湘邮件里的内容,我看了看远处的山峦说:“你现在在军营里怎么样?”
“挺好的,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祝湘笑道,“你呢,现在怎么样?”
我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笑道:“我也很好,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祝湘看上去很是很是开心,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那真是太好了!”
我有些不太适应祝湘的热情,尴尬道:“你之前在邮件里说有事情要告诉我?”
祝湘摇头道:“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些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终究没有多问,祝湘便对我说:“远山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若不是你,我也不能顺利和远山在一起,所以,我很开心,如今,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真好。”
霍远山会告诉祝湘那些事情,我并不意外。如今看到他们能修成正果,即将步入婚姻殿堂,我很为他们感到欣慰,我做的事情到底还是有意义的不是么?
“祝湘!”
我和祝湘不过出来了一会儿,霍远山就找了出来,好在不是中式婚礼,没有新郎新娘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两人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在我面前撒狗粮。
“你怎么来了?”
祝湘问说,霍远山却先把一件开衫披在了祝湘的身上:“傍晚外面风大。”
过了一会儿,霍远山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便问:“你怎么没有和陆庭珩一起来?”
我不解,正待回答,祝湘却说:“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看着祝湘与霍远山手牵手离开,我站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好想傅安舟。
此时此刻,你又在做什么呢?
手机突然作响,我高兴地拿出来,以为是傅安舟,却没有想到会是陆庭珩。
“毕夏,当年的事情,你还欠我一个解释!”陆庭珩激动异常。 婚姻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