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家的时候,我一直心神不宁,坐在一侧的许诺担忧道:“姐,是不是傅安舟的事情不太顺利?”
“啊?没什么。”我继续开着车,却险些闯了红灯,好在最终平安到家。
只是许诺一直不依不挠:“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商量也好。”
我摇头道:“没有什么大碍,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你都失魂落魄的,我怎么能不担心?说吧,有什么是我能帮上的。”
“没什么,你真的不用担心。”
许诺不高兴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只是这件事你不方便去做。”
许诺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刚好这个时候点的外卖到了,我们俩索性就没有再聊这个话题,转而谈起了郭造和项少昀,但怎么说呢,许诺很不开窍,都没有看出来郭造喜欢她,而项少昀是在追她。
我无奈,只能默默在心里为郭造和项少昀点灯。
许诺这个时候黯然道:“姐,其实,我当初很希望你和我哥能成的。”
我不由得看向许诺,只听她继续说:“我哥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当初我也想撮合你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傅安舟来,但是你喜欢他啊,我也没有办法。我没有告诉你的是,当初你和傅安舟在一起后,我哥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住,当初我刻意去回避这些,谁知道到底还是躲不过。
“我哥那么消沉,我爸就假公济私地把他给调到别处去了,甚至还给他放了假。”许诺叹气道,“我以为我哥总该放下了,谁知道他又回到了北城,还成为了检察院院长,上次我去找过他,就知道他还没有放下你。”
“许诺……”
许诺惨然一笑道:“其实,上次我说的话也是有私心的,我哥或许会因为嫉妒傅安舟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我哥不坏,所以,如果他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请你考虑他的痴情。”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看向许诺:“我知道。”
许诺笑了笑,继续吃她的炸鸡。
我以为许诺该是不知道的,却没有想到她已经有所察觉,才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
食不知味,我放下筷子,陆庭珩的电话就在此时打来,他约我出去,我看了一眼许诺,然后就出门来到了陆庭珩说的地方。
陆庭珩约我在江边见面,这边像是被他包场了一样,几乎没有人,江上有轮渡,周围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你找我出来,是查出什么来了吗?”
陆庭珩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说:“陆久言和江海有勾结。”
我随意翻了翻说:“我猜到了,今天,陆久言去找我了,看来,真如你所说,洞里的蛇已经忍不住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陆庭珩笑道:“看来你也已经发现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我叹道,“果真如你所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双手撑在栏杆上,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我准备和他谈谈。至于陆久言和江海,我就交给你了。”
“我也没有想到陆久言居然会和江海合作。”陆庭珩道,“我自认为对陆久言不薄,陆氏更不亏欠他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他宁愿毁了陆氏,也不愿意我执掌陆氏。”
“陆久言只是不甘吧。”我叹道,“当初你曾祖父选择了你父亲作为陆氏的接班人,后来你父亲故去,是他一个人支撑起陆氏集团,但转手间,你曾祖父就把你选做陆氏的掌门人,他自然是不甘心的,认为自己没有被你曾祖父认可过。”
陆庭珩道:“或许如此吧。”
“其实,你早就查到当初制造你车祸事故的人是陆久言,但念及曾祖父的遗言,故而没有把他送去监狱,我说的对么?”
陆庭珩不语,许久方道:“曾祖父似乎亏欠陆久言太多,故而才会在临走前一再叮嘱我,只要他不犯大错,就放过他,将他留在陆氏。”
“但是,陆久言却一再地挑战你的底线,对么?”
陆庭珩沧桑道:“是啊,我不知道自己能容忍多久。”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不是么?”
我和陆庭珩相顾无言,双双站在江边欣赏这城市的灯红酒绿。
回到家中的时候,许诺依旧在忙活着,我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原来是在帮项少昀心理诊所的信息平台进行完善升级。
我忍不住调侃道:“为了项少昀,你可真是用功啊。”
许诺笑了笑说:“他是心理咨询师,让他欠人情的话,以后总会用得上,不过,我倒是希望自己永远都用不上了。”
我笑了笑说:“就你这性子,要什么心理咨询师?”
许诺笑而不语,我转身就回了卧室。
想着傅安舟现在还在被调查中,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从未想过自己某一天也会连累傅安舟。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始终想不明白,他这样做是图什么,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让一个男人对我神魂颠倒。我也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玛丽苏女主,每一个男人都要爱上我。
我的人生从没有开挂过,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挣来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努力,而他应该知道的,我费了多大的辛苦才有了今天这一切,可他为什么要破坏,让我失望?难道爱情真的那么疯狂,能让人失去一切理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带着这些疑问,我最终还是沉沉睡去,只不过我梦里见到了一个人。
谢惜,许久不见的谢惜,我在梦里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回到郑旭文的身边,而她告诉我说,她没有回到任何人的身边,她只是她自己,不会为谁而停留,我所以为的她回到郑旭文的身边,不过是一种错觉而已,每一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刻产生某种自以为是的正确。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许诺早已离开,我脑子一团浆糊地去了公司,得知许诺今天早上没有来,我疑惑之际,郭造告诉我说,许诺请假了。
心神恍惚地过了一上午,下午,我约见了许至深。
在熟悉的咖啡厅,而他似乎早就有所察觉,对着我只是笑:“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
“至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至深唇边的笑意消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安舟的事情,是不是……”
许至深站了起来,脸上很不好看:“你觉得是我故意陷害傅安舟?”
难道我想错了?陆庭珩也被人误导了?
我忙拉住许至深说:“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傅安舟,但我目前查到的线索都指向你,我不得不怀疑。”
许至深苦笑道:“毕夏,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愣,随即凄惨一笑:“是么?人总是会变的,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
许至深道:“那你觉得我现在是怎样的呢?”
“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态度。”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没有和谁在一起。”
我沉默,许至深继续道:“我是一名检察官,我必须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对得起相信我的每一个人,亵渎法律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你根本就不需要怀疑我会在傅安舟的事情上做出有失偏颇的判断。”
“对不起,至深。”我脑子非常的乱,“我……”
“你不必说什么。”许至深道,“你被人误导因而怀疑我,情有可原,但我不希望你质疑我作为一名检察官的公正。”
我低着头,越来越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迷宫,找不到真相的出口。
“你放心,傅安舟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查。”许至深道,“你该知道我是个理性的人,但你也不要一再来试探我。”
我还想说什么,许至深已经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他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原本该对你抱有一丝希望的,可惜,你不相信我……”
我心中难掩愧疚,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偌大的电子屏上正在播报新闻:“据本台最新调查显示,本市市长傅安舟的调查结果将于三天后正式公布,从目前的民意调查来看,76.54%的民众认为傅安舟不会贪污受贿,本台随机采访了七位市民,五位市民对傅安舟在任期间的政策举措较为满意,尤其是在城市绿化以及城市轨道交通方面的满意度较高……”
我想,傅安舟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被北城人看在眼里的,我也不希望他的苦心被辜负。
随后我又看到电视台的另一个节目,采访的是方家村地铁修筑地段的施工人员卢康,而他也是那场塌方事故中第一个被救出来的人,目前康复情况较好。
“他是一位好市长,当初发生塌方的时候,他镇定指挥还在地下施工的队伍,安抚我们。救援队出现后,是他让救援队把受伤的我先救上去的……”卢康摸了摸眼泪说,“在施工的时候,市长经常来现在视察,并慰问我们,事故发生那天,其实市长是来通知我们暂停施工的,可没有想到……”
主持人也被感动,听卢康继续说道:“有人说市长贪污受贿,我是不信的,市长根本就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所以,我才愿意站到这里,告诉大家我们北城的市长到底是怎样的人,希望大家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再以讹传讹了。” 婚姻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