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自然地拉开车门坐进乔灵韵的车,忍不住好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眼车子,作为乔家的长孙女,他实在不相信这么寒碜的车子就是对方的座驾。
难道这就是大众那款用来装逼的辉腾?花无忧并不懂车,只知道大众旗下有这么一款豪车。
乔灵韵握着方向盘笑了笑,完全不在意花无忧的目光,笑道:“怎么?觉得这普通车子不符合我的身价?”
“乔姐的身份可不低宋茂那些家伙,只是想不到你们同样是豪门大院出来的,差距会这么大。”花无忧详细将第一次在海清见到宋茂开着豪车的情形当做谈资,跟乔灵韵聊了聊。
乔灵韵解释了一番,估计是低调习惯了,用她的话说,乔老在家里严厉禁止铺张浪费,加上乔家人少,闹腾在外头的产业就少,裤兜里没银子,也就只能脚踏实地干事。
“哪儿比的上你,陌花这一趟只要成功研发出营养液,将来指不定首富这个位置,无忧你都有希望争一争。”乔灵韵一边打趣说道,一边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养生会所,毫不见外道:“看你没事,不如陪姐去做个按摩?”
“成。”花无忧下车陪在乔灵韵身边走进养生会所,僻静的小道铺满了拇指大小的鹅卵石,在路旁嵌入泥土中的紫色霓光下反射出一阵幽光,交织成迷人的色彩。
会所并没有多少人,而从那些造价不菲搭建在四处的艺术品看来,这个会所至少也不是普通阶级能够到来享受的层次。
见到花无忧被一尊七彩凰身陶俑吸引,乔灵韵停下身子,笑道:“险些忘记无忧你师从古霑大师门下,对这些东西研究应该不少。”
花无忧有些惊奇地看着那尊现代化凰身陶俑,感慨道:“如果不是七彩灯光的色彩,让这尊陶俑能轻易看出来是尊假陶俑,这尊现代化的陶俑已经如假乱真,可以称为珍品。”
身后响起一阵惊讶的声响,一个身边服侍着三个不超过20岁年轻女人的中年男人,干练地穿着一身灰黑布衣,裹着头发,饱满额头下一幅如雷摄人的眼珠子好奇注视着花无忧,赞遇道:“小兄弟好眼力!”
乔灵韵有些意外地看见男人,稍稍欠着身子,拘谨道:“福伯,想不到今日您竟然在金陵。”
“哈哈,乔家大女,六七年没见,想不到还认得我这个老头子。”福伯的实际年龄远比看上去老,否则也不会被乔灵韵称作伯伯,但外表跟爽朗的声音听上去跟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无二处。
“这位小兄弟难道就是如意郎君了?”福伯向着乔灵韵挤眉弄眼笑了笑,姿态就像是一个八卦大叔,弄得乔灵韵脸色一红,匆忙摇摇头,将花无忧介绍给福伯。
“无忧,你跟我一样称呼福伯就可以。”乔灵韵说话间,还特意向花无忧张了张嘴唇,希望花无忧放低姿态,表示对方是头霸王龙,来头恐怖的吓人。
见过花无忧在大会堂说一不二让严松等人活生生当着所有人面滚出去,也见过对方丝毫不给宋茂、徐家面子,乔灵韵生怕花无忧暴脾气上来惹怒了对方。
她哪儿清楚,花无忧向来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福伯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会拉下脸来。
福伯向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挥了挥手,让她们离开,好奇地盯着花无忧,“花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尊凰身陶俑有以假乱真的地步?”
花无忧淡然伸出手指,从陶俑的双眼顺着如刀锋般的羽翼抚摸过去,惊叹道:“就算是赝品,但制作这座陶俑的匠工也已经达到了宗师级别,每一个时代的陶制品都会留下深刻的时代印记,那也可以称为一个时代的神韵,无论是唐代唐三彩迷离的色彩或是宋代瓷器精致如与的雕刻,都属于无法抹去的烙印,而这座陶俑,那心比天高的傲气搭上自身的雕工,融汇一处,造就了属于他自己的珍品。”
“现代真有这么厉害的匠工?”乔灵韵听到花无忧的分析,有些震惊地说道。
花无忧点点头,苦涩道:“在现代器械没有发展到今天这般繁荣昌盛前,从民国那个时代过来也许我们还是有一些大家大门传承独特的手艺,宝岛几十年前出现过一位瓷器大师,燕京九十年代也出来过一位老师曾说天赋不输过去雕工宗师的人物,只可惜传承断层,他走了仿造唐三彩的路子,也算是位大师,可距离真正的大师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花小兄弟说的可是财学道跟郜旺两位大师。”福伯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花无忧说的是哪两个人,倒是有些惊讶花无忧竟然连这两个人物都清楚,语气中充满着好奇。
“冒昧问一声,花小兄弟老师是哪一位国学大家?”
“福伯,无忧师从古霑老先生,可是古老的闭门弟子。”乔灵韵在一旁解释道。
福伯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上去才像是高中生的小子为何会懂得这么多,对方竟然是古霑的弟子,眼睛一亮,大声笑道:“难怪老夫以为今天是遇见了怪物,原来是古霑大师的弟子。”
“花小兄弟,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去我的收藏聊聊,你不知道,当年我一些收藏品,还是从你老师手中顺来的!”
花无忧被福伯的话吓了一跳,半只脚迈入古玩圈子,自然清楚这个顺字什么意思,联想刚才乔灵韵的眼神,这个福伯,十有八九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
想到对方的身份,花无忧心中不由有些膈应,干笑道:“福伯,今天我是陪乔姐过来按摩,要不咱们改日再聊?”
“没事,乔家大小姐按摩难道还要你陪不成?嘿嘿!老夫保证不耽误你小年轻约会,灵韵啊,花小兄弟借我半个时辰,没事吧?”福伯捉弄着两人,用不容商量地语气对乔灵韵说道。
乔灵韵微微蹙着眉头,知道花无忧肯定不喜欢这样被人胁迫,想要拒绝,花无忧未等她开口,上前一步,无奈道:“福伯既然如此诚意相邀,我就擦亮眼睛好好欣赏一遍福伯的宝贝。”
“乔姐,你先去按摩,到时候我过来找你。”
福伯大笑一声,拍了拍花无忧的肩膀,“来!花小兄弟,今天让你好好开开眼。”
乔灵韵咬着嘴唇,看着花无忧跟福伯离去还劝自己放心的神色,有些魂不守舍。
“福伯,既然您知道那尊凰身陶俑也是珍品,为什么将他当做是现代工艺品直接摆在外头风吹雨洒?”花无忧跟着福伯在会所内漫步,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福伯耸耸肩膀,理直气壮地开口:“我喜欢收藏艺术品,全世界的艺术品都收藏,但只喜欢上了年份的,在我这里,评价一件艺术品的高低,用年份说话。虽然那尊凰身陶俑的水平很高,但是制作年份不超过一百年,我就把它仍在了外面。”
豪!
花无忧心中只冒出这一个感想,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从对方的口气结合这独特的收藏癖好,估计收藏东西完全不看价格,不知对方的收藏品中会有怎样的珍品。
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将那些宝贝卖往国外那些超级大土豪手中,花无忧不由地有些肉疼,华国自从民国前被炮弹轰开国门抢掠开始,历史瑰宝就从没有停止过流失,过去人家靠着拳头,现在则靠着钞票,就算官面再严厉禁止,总有铤而走险的人将国内的珍宝偷偷卖向国外。
花无忧攥着拳头,眼中浮现几分阴霾。 我是神豪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