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过去听说过徐神医的大名,原先以为对方会是一位妙手济世的仁医,但今日一见,却大跌眼镜,竟是这样个扣心眼摆架子的糟老头。
“为老不尊!”
徐神医两道眉毛瞬间竖立挤在一块,双眼斗鸡一般盯着花无忧,咆哮道:
“竖子无理!周先生,我看这人就是趁你对孙女的病关心则乱,故意来骗你的!”
周老看着花无忧,却想到昨天自己宝贝孙女的描述,想必这就是嫫嫫口中那个不凡的少年。
对方与自家孙女先前素不相识,仅因为一言之恩,此时前来看望,也算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少年,这让周老心里顿时有几分欣赏,面色为难对徐神医劝说道:
“徐神医,这位是我孙女的朋友,想必他也是担心嫫嫫的病情,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不信小兄弟是个来偷师的窃贼!”
徐神医撇眼哼了一声,却完全没有同意的意思,傲然地摇了摇头。
周老面色一变,想不到对方会如此冥顽不灵。
要不是听他人所言,江州这位徐神医祖上为一代圣手,对医治疑难杂症颇有心得,混迹海外华人圈并有着响亮名头的周老已打算让人送客了。
但眼下,自己孙女的病要紧,他只能带着几分歉意看向花无忧。
“这位小兄弟,要不等嫫嫫醒过来,你再过来探望?”
至于先前花无忧说自己是医生的话,周老自然是没有放心心上。
在他眼中,花无忧即便是学医的,这么年轻,医术也无法和享誉江州数年的徐神医相比。
花无忧苦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看轻了。
“嘶!疼!爷爷、爷爷救我。”
正在这时,客厅的沙发上,周子嫫痛苦喊道,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几丝病态色彩的血液滑落,如一朵枯萎的白玫瑰。
不同昨天那般恬静如初的静秀范儿,此时的周子嫫带着别样的凄美,如狂风暴雨下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缩着自己的身子,那光滑如玉的脚踝和四肢轻轻颤动,与病魔进行着挣扎。
周老看着孙女的模样,一脸老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过脸肃杀般盯着徐神医。
“救人!”
徐神医被对方的神情吓了一跳,不敢再拒绝,但还念念不忘地安排一个徒弟盯着花无忧,生怕自己那不入流的医术被偷师。
花无忧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救人,看着周子嫫发白的手指紧紧按住肚脐眼的部位,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成为圣手神医后,望闻问切,已经是花无忧的基本功。
在见到周子嫫发病的第一眼,他便推测对方的病症是幼年伤寒引起。
可此刻周子嫫的表现,却让花无忧错愕发现病症与自己推测有几分不同。
徐神医能够被人称为一代神医,显然也是有一点小本事,他迅速掏出一套华丽的银针,满头大汗地地扎在周子嫫几个穴道上。
“徐神医,嫫嫫怎么样了?”周老在一旁紧张地询问。
徐神医被周老刚才的神情吓住,这时候不敢再造次摆谱,轻松笑答。
“放心,不过是幼年寒症引起的阴气过重,我先扎针缓解痛感,待会再开几副家传良药,按时服药便可药到病除。”
“谢谢徐神医!谢谢、谢谢。”听到徐神医的话,周老终于松了一口气,激动地万般感谢。
徐神医的年轻徒弟见自己师傅大展身手,昂起头得意地扫了眼的花无忧,“看见家师的厉害了吗?你们这些学了一点三脚猫医术就敢自称医生的家伙,我看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庆听着嘲弄,考虑花无忧雄厚的背景,他生怕徐神医这几人惹怒了花无忧,充当着和事佬的身份。
“花少还年轻,在学医这条路上未来说不定真能深造。”
他冲着徐神医挤眉弄眼,希望老神医能管管自己的徒儿,料不到对方冷哼一声,不屑道:
“花少?原来你就是那个被陈家赶出门的弃儿!怪不得陈家容不下你,满口胡言乱语,未曾学过任何医术就敢自称人医,就凭你这家种心态,成不了医生。”
花无忧面色冰冷盯着对方,自己考虑半分不与之计较,想不到对方竟然得寸进尺,还想要蹬鼻子上脸来了,这怎么能忍?
站在一旁先前出言嘲弄的神医徒弟,只感到一股冷意从头顶凉到脚掌,怯怯地不敢直视花无忧。
周老心里着急孙女的病,顾不得几人的矛盾,扶着周子嫫脑袋,关切问:“乖孙女,有没有好一点?还疼不疼?”
周子嫫完全没有如徐神医预料那般得到缓解,浑身冷颤连连,揪心地疼,牙关打颤:“爷爷,嫫嫫好冷、好疼!救救我。”
“嫫嫫,别急,徐神医在这!他一定能救你的。”周老慌忙用毛毯裹住周子嫫,焦急地看着徐神医,“神医,好像不行,您再出手救救嫫嫫。”
能让享誉海外华人圈的周老如此低头求人,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可一旁的徐神医听到这却是急了,刚才银针止疼怎么可能没有效果?他心里一慌,拿出银针想要再次施展一番。
徐神医虽然过去从未遇到过周子嫫的病症,但他觉得对方与自家祖传医术中的某一症状极其相似,医术上记载,只要施针,就能缓解住病情。
等再扎了两针,周子嫫更是放声惨叫了出来,疼的人在打滚。
花无忧见她一对玉足发白僵直,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竟然是这一回事,这小姑娘,过去该是遭了多少得罪,会落下这病!
“庸医!滚开!”见到徐神医对周子嫫愈发疼痛的病情不闻不顾,还想要施展第三针,花无忧一把推开对方。
徐神医的徒弟气的站起来,伸出手指咒骂道:“你这个杂毛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我师父。”
“呵呵,连病因都未曾发现,就敢救人,也有资格称为神医?”花无忧望向面色发白周老,顾不得太多,直接从徐神医手中夺过银针。
徐神医脸色铁青道:“我一辈子行医救人无数,在江州从未有人敢质疑我!此女的病无非是纠缠太久,才让先前施针没有效果,你这个被陈家赶出家门的丧门星,从未学过医术,有脸开口?”
周老面色复杂地看着花无忧,虽然也不相信对方,但眼下孙女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有病情加重的情况,他也只能病急乱投医,未加阻止。
花无忧双手迅速捏住周子嫫小腹触之可弹的肌肤,他弯下身子,轻声道:“松开手掌,我来帮你。”
周子嫫迷糊中感觉温暖的感觉,在花无忧的帮助下,松开了手掌。
花无忧没有犹豫,掀开对方的衣服,露出光坦姣白的小腹,银针迅速地对准穴道扎进其中。
徐神医见花无忧与自己施针并不在同一处,冷笑一声,不怀好意对周老道:“银针救人,本就是极其危险的事,这个无知小儿竟然敢在人之生门如此大胆用针,要是偏了几厘豪,那就是性命之忧!”
“到时候别说是救人,我怕他是在杀人!”
周老紧咬着牙齿,听到徐神医的恐吓,整个人摇摇欲坠,揪心地看着自己孙女。
花无忧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揭露对方。
“那我问你,你知道嫫嫫病因为何吗?”
徐神医的徒弟跳了出来,“不就是多年寒症阴气入体的病因,要不是来找我师父来完了,放几年前,我师父一针下去就能治好!”
徐神医点点头,“正如此言!”
“可笑!”花无忧摇摇头,放开扎在生门的银针,指尖捏住另两枚银针,迅速地扎进周子嫫的足底,“寒症,只是病因的一部分,若寒症病发,宫寒为先,但此时却是腹疼为重!显然并仅如此。”
花无忧抬头看着周老,凝重问:“嫫嫫幼年是否去过极北之地?”
周老面色大惊,料不到花无忧竟然会知道这,苦涩地说:“我周家当年搬移海外,嫫嫫母亲那时就是在北欧生的她,后面遭遇了一些事,落下了寒症的病根。”
花无忧点点头,缕清病因后,手上的施针愈发迅速,在周子嫫身上扎了二十多针,让一旁的徐神医看的眼皮直跳,阴阳怪气道:
“这么乱来!到时候弄出人命,我看你怎么收场。”
可没过多久,周子嫫那凄惨的叫声便渐渐缓和了下来,她只感觉身边一个人暖暖的,带着春天阳光的气味,猫咪一般挪了挪脑袋,贴靠着花无忧,舒服地呢喃出诱人骨蚀的声音。 我是神豪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