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国,你留下。其他人都走吧。”古老身心疲惫地吩咐道。
刘菲、古恒国等人巴不得离开这儿免得丢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今天失去了怎样的机会,反而心中有些怀恨,在离去之时不忘偷偷摸摸扫几眼花无忧。
放在过去,花无忧缺少阅历也许还未能察觉出对方眼中的厌恶,那现在拥有了【最终脑域】,别人动动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希望这几个古家人能体谅古老的一番苦心。”花无忧淡定地无视那些仇视眼神,在心中说道。
他尊敬古老这位为了整个华国考古学奋斗一生的国学泰斗,不计较这一次对方的冒犯,但绝对不会因为别人改变骨子里的骄傲!
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而少了碍眼势利的一些人,晚宴丝毫不少热闹,反而少了低俗的虚与委蛇。
古钦国清楚先前一切都是自己那势利眼老婆的错,在酒桌上不断向花无忧道歉,让花无忧对他高看了一眼。
古霑依旧对先前的事心有芥蒂,周老却突然在他耳边说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你还不如关心那一身吃饭的本领,现在身体好转,这小子看样子对鉴宝有所钻研,可别错过了好苗子。”
听到这古霑眼睛一亮,看着花无忧带来放在保养箱古画,内心火热了起来。
家族后辈没能继承他的能力,是他一辈子的心头痛,虽然大儿子已经努力在这方面靠拢,可天赋着实平平,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酒饱饭足,古老迫不及待说道:“无忧,你的古画我可是一直挂念着,现在可以让我们开开眼了吧?”
花无忧笑了笑,拍了拍手中的保养箱,自信道:
“古老,这幅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几人来到先前的珍藏画室,薇薇安震惊地看着室内一幅幅真品真迹,对古画颇有研究的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了起来。
古老自豪地说道:“这些话很多都是在动乱年头我捡宝得来的,尤其是赵孟頫的草庐贴,当年被人当做假画,在中海以临摹帖卖,被我收了下来,是老夫这辈子最辉煌的战果!”
古钦国看着开怀大乐的老父,知道这是他心中最骄傲的一件事。能用几斤猪腿肉就换来赵孟頫草庐贴,这种事无论发生在哪一个收藏家身上,都值得对方吹嘘一辈子。
花无忧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古画摊在鉴赏桌上,不过在见到古画第一眼,古钦国面色就怪异地看了眼花无忧。
平淡、普通。
虽然古画看上去有一些年份,但画工粗糙,平平无奇,在他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
周老同样面色尴尬地看着古画,跟古钦国下了差不多的评价。
他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劝老古的那句话,看来花无忧即便在鉴宝这道上有兴趣,但在这上面,终究不如医术那般拥有恐怖的天赋。
要若是中肯评价一句,更是只能用平庸来形容。
古老作为这方面的大师,也自然清楚这一点,心中有些苦涩,无奈地感慨后继无人。
花无忧却是面色平静地将三人表现看在眼里,自然笑了笑。
古钦国不想扫了对方的面子,问道:
“小神医,不知道这幅古画你花了多少钱?”
“十万块。”花无忧如实回答道。
周老听到这松了一口气,这价钱倒是跟画真正的价值差不多,就算有些溢价,但将古画放些年头,也不算亏,赞道:“还行,至少没打眼。”
打眼,也就是看走眼的意思。
可古老看着花无忧嘴角若有若无的淡笑,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神奇,不能用常人比喻。
他仔仔细细地戴上老花镜,凝重地端查第二眼,这一看不得了,即便七八年没有上手鉴宝,但古老那老道的经验,瞬间就慧眼神通看出了古画中别有洞天!
“钦国!把所有灯都打开!”古老兴奋地大声喊道,在周围所有人莫名抓着脑袋不解的势头,抬头冲花无忧大声笑道。
“好小子!差点就被你骗过!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古老神情激动地问,看见花无忧苦笑地点了点下巴,攥起拳头。
老天有眼!
在自己对曾经最得意的门生顾家栋失望之后,将一块璞玉送到了眼前。
周老惊诧地看着古霑,不确信问道:“老古,难道这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他转过脸看着花无忧脸上的笑容,心中已经无语。
鉴宝这方面你也有涉猎?
你是有多妖孽!
可二老并不知道,花无忧这时候,除了笑笑不说话……真的是没有话可说,因为他也真不知道古画到底神奇在哪儿啊。
难道要告诉对方,是金卡鉴定这幅古画价值两千万?
古钦国打开专业鉴赏桌边的每一盏白灯,通透的灯光瞬间点亮古画每一寸。
古老神情庄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他拿手指轻轻捻了捻纸张,叹息道:
“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感觉到画中藏画,光这份本能和眼力,我年轻的时候,不如你!”
古钦国跟周老呆愣片刻,震惊地看着桌上的古画,激动道:“老古,真的是画中藏画?你没有看错?”
“爸,这怎么可能!若是画中藏画,不应该用生纸才对?”
古老苦笑道:“因为,我们第一眼都被这幅画骗了。”他看了眼花无忧,倒是看出来花无忧此时不知如何做解的窘迫。
“哈哈,花小子,这幅画定然不是因为你看出来真面目买的,否则,天理不容这等妖孽!”
花无忧想不到古老会这么说,倒是顺坡而下,笑着承认了,同时将那天佘绾绾的事情告诉古老一行人。
“那个女孩好可怜,幸好碰到了花少。”薇薇安眼神中带着崇拜色彩,对花无忧的善举感到十分自豪。
周子嫫认同般点了点头,只感觉无忧哥在心中的身影愈发高大,扎下了根。
古钦国这时候却疑惑问:“那花少你是如何知道画中有蹊跷的?”
毕竟,先前花无忧便说这幅古画不会让古老失望。
花无忧还想着编个理由,古老这时候却说道:
“钦国,这就是为父跟你说对鉴宝的直觉!你未曾感受到,但想必无忧那时候定然是对古画背后的真面目有了共鸣!”
“额,古老说的是。”花无忧听着赞扬,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一旁的周老此时已经急不可耐,传说中的画中有画出现在眼前,并且身边还有古霑这种高手,揭开庐山真面目自然不在话下,他等不及看这背后真正的画作。
古老吩咐古钦国准备揭画的工具,与此同时仔细讲解说:
“之所以你们会被古画骗,那是因为外面用来掩盖真相迷惑人的这幅画,可以断定是近代通过复古的手法覆盖上去。”
“由于用了作古的手法,所以大家反而第一时间会去怀疑古画的真假,去辨别古画的年份,要是一幅作假的古画,没人会相信它下面会有一幅真迹。”
花无忧听着古老细心的讲解,但看着古老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
古老主要便是将这番话讲给花无忧听,这时注意到花无忧的表情,困惑问:“无忧,怎么了?”
花无忧沉吟许久,脑海中浮现那个街边跪下的倔强女孩,说道:“古老,如果可以,我想还是别揭开这幅古画,算了吧。”
“为什么?”古钦国惊愕地不解问道。
周老却是跟古老相识一眼,联想刚才花无忧讲古画的来历,明白了一些理由。
花无忧解释道;“这幅画,是那个卖画救命女孩的亡父留给她唯一遗物,我想她将来一定想要赎回这幅画,并且,她想要的,是现在这副模样的画,而不是揭开后的真迹。”
“但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怎么出得起钱?”古钦国枉然地问道,“能用如此高超手法掩盖真迹,背后定然是价值连城的古画,小神医,相信我,到时候拍卖出数千万的价格不是梦。”
“那个女孩,就算想要赎回,也毫无办法。”
“但是只要不揭开,那它只是一幅十万块的古画,不是吗?”花无忧淡然地笑了笑,让古钦国瞬间愣在了原地,伸出手指指着花无忧,震撼地语无伦次。
“你……你的意思是?将这数千万的古画,原封不动按十万块的价格卖还给对方?!你疯了!”
古老看着花无忧真挚的双眼,年过八十的小老头,此刻却小孩子一般大声笑着,仿佛回到了青涩时代,肆意开怀。
这一刻,就算是周老,心中对花无忧这败家想法产生劝阻的念头。
毕竟,周家是巨贾商家,他一辈子在商场上尔虞我诈拼搏到今天的地位,终究惦记着盈亏二字,这种亏本到姥姥家的买卖,看着花无忧毫不在意,他心疼啊!
古钦国只觉得花无忧疯了,但清楚这是别人的古画,自己没资格指手画脚,苦笑地看着对方任性而为。
“无忧,既然你有这想法,我们自然不会阻拦你,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要求,你得答应我。”古老停下动作,双眼就像是盯着心头肉一样看着花无忧,狡黠地说道。
花无忧自然猜出了古老的意思,未等对方说出口,直接退后一步,深深弯下身子,尊敬道:
“古老,请收无忧为弟子。” 我是神豪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