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这是她的罪孽
周二又是例会。
会议室里风流暗涌,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在大咧咧坐着的池邵衡和安静不语的池嫏之间徘徊。
池邵衡虽然掌管着池氏财务,但这种会议,从来不屑于参加,忽然出现,说不准又要作什么妖。
结果这位虽然一直冷笑,但并没有发作,一直撑到会议结束,池邵衡才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池氏将亡。
池嫏好像没听见似的,收拾好文件,淡然自若地说一声散会。
众人顿时鸟作兽散。
安娜把这几日的事情报告完毕,又询问道:“今晚是江小姐的庆功宴,江家那边递了帖子,您是否要去?”
“不用了,让人把礼物送到。”
江小姐的宴会,栾别安一定会在的,她要去,大家都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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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公司事务,天还尚早,池嫏驱车去医院,池邵林还是跟以前一样,浑身插满管子,毫无苏醒的迹象。
这个曾经在锦市上层呼风唤雨的男人,和世上任何人一样,面对死亡,毫无反抗之力。
护工说前几天池邵林的手指曾经动了动,也算是个好消息,也许哪一天,就会跟他毫无征兆地昏迷一般,突然醒来。
手机响了好几遍,池嫏才在护工的提醒下接起,视讯那头露出年轻男孩饱满的额头和自信的小脸:“小嫏!”
饶是池嫏心头沉重,也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呀池泽。”
池泽嘿嘿地笑,见医院的背景,就问父亲的情况怎么样,池嫏尽量轻松地解释,说一切都在好转。
池家乱糟糟的一切,她来背负就好,犯不着再让池泽去跟着糟心。
池嫏从不对池泽撒谎,她那么说,他也就信了,接着说了自己最近被教授表扬的事情,天真而充满朝气。
最后还说,下次回国,想和池嫏一起去池婳的墓前祭拜。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都忍不住沉默下来。
池泽意识到不对,干巴巴道:“池嫏,二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不要再自责了。”
池嫏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小泽,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若是那冰冷的海水中,她能及时注意到池婳的不对,婳儿或许不会出事,父亲不会因此中风,而池氏更不会危在旦夕。
这一切,都是她的罪孽。
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池泽挠挠头发,不知说什么,忽然摄像头照到后面的画面内容,顿时咦了一声,随之恼了:“池嫏,那是怎么回事?”
背后的电视里,正直播江家宴会。江雪清得了世界钢琴大赛青年组银牌,这对国家而言都是荣誉,现场不少记者,而引起池泽愤怒的,却是江雪清身上的那一套梵天。
雪白群裾,白羽层层叠叠绽开,如同天使降临,江雪清本就长得好看,配上这一套衣服,更是气质夺人,现场的记者和疯了似的,疯狂地拍着这一套衣服。
无他,这是顶级奢侈品SL首席设计师最得意的作品,号称从不对外出售,而今却出现在江雪清身上。 你是我藏在心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