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孙德成也跟进来,看到墓穴前室,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魏梅看着他笑,飘在他的身旁,问他怎么笑了,孙德成看着孙路云和胡玄海的背影,避而不答。孙德成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两人将洞里的泥土挖掉。
清出通道以后,两人已经是汗流浃背。孙路云后悔:“早知道我们会回来,我那时候就不应该将洞顶打塌了,现在让我们又重新将泥土挖掉。”魏梅说:“天底下哪有早知道的事情。”孙路云说:“也是,要是又早知道的事情,或许我们也不会相遇。”
胡玄海摇头反对:“不对、不对,天底下还真的有早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本事,不是高人,若是真正的高人,别说早知道了,就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孙路云并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早知道,更不要说知道千百年以后的事情了,要是有早知道,那这个人不就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死掉,他就可以想方设法,让自己不要死掉。”
胡玄海继续解释:“《推 背图》你们知道吗,有没有听过?”孙路云想了起来:“这就不是唐朝的李淳风和袁天编写的预言书。”胡玄海说:“对,老孙你不是看过了吗,想一想这本书,天底下不就是又早知道。”孙路云不禁佩服道:“是是是,天底下还真的有早知道。”
孙德成没有跟他们进入墓穴里,而是从石头上站起来,环视着四周的干尸,走到一具干尸面前,用刀割开了蛛丝,看到干尸被剥去皮的脸,他早已经看到过这种现象,口中低声说:“鬼脸蝎果然强悍。”
魏梅跟在他身后:“难道孙师父以前也见到过鬼脸蝎?”孙德成若有所思:“我那时候遇到的鬼脸蝎比他们遇到的弱,看来我真的老了。”魏梅说:“你这回不是单纯的跟着他们来墓穴里吧,而是想要找回以前的感觉?”
孙德成呵呵一笑:“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孙德成将自己的一些经历告诉魏梅,听完后,两人相对一笑。
孙路云和胡玄海带着魏梅的尸骨从墓室里走出来,胡玄海不忘从里面又拿走了几十块的金饼和一些瓷器,兴高采烈地说:“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财宝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能不拿呢。”
孙路云鄙视道:“让你拿骨头你不拿,原来你的目的就是拿财宝。”胡玄海说:“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们下来的,不顺手拿走一些,太对不起自己了。反正现在财宝这么多,还是先前的样子,你四我六。”
孙德成走向墓穴假室:“走吧,既然尸骨找到,我们就离开这里。”魏梅说:“等等,如果只带我的尸骨出来,就太对不起跟我一起死去的姐妹们了,你们也将他们的尸骨带出来,重新埋葬吧。”
孙德成拿过胡玄海装着金饼和瓷器的包,看了他一眼,孙路云和魏梅也一起朝他看看来。胡玄海一脸不甘心:“怎么倒霉的事情总是我。”拿起一块布,转身朝着墓室走去,三人在背后笑了出来。
重新回到地面上已经是深夜,三人先将其他尸骨重埋葬好,又根据魏梅的描述,在夜色中找到了张宽的坟。魏梅看到残旧不堪的坟墓,顿时在他的坟前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看得三人心里感动不已。
孙路云走到魏梅身旁:“我们现在就挖开张宽的坟,还帮你们重新将坟墓休整一番。”魏梅离开坟墓,一道白光也从坟墓里飘了出来,化作一个男子,站在她的面前,正是张宽。
魏梅看到张宽,眼泪再次不停地流了出来,一头拥进了他的怀里。张宽也跟着挥泪如雨,双手紧紧抱住她,两人久久不语。
胡玄海拉住孙路云的肩膀:“老孙,你说既然他们都是鬼,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相遇,难道他们在地下不能相遇吗?”孙路云也不动,转为问孙德成:“三叔,这是为什么?”
孙德成说:“你们忘记了,魏梅也让你们将其他殉葬女子的尸骨带出来重新安葬。因为他们是殉葬而死,要是没有直接往生投胎,魂魄就会一直被困在墓穴里。”孙路云说:“原来如此,殉葬可真是令人刻痕。”
魏梅和张宽转身跪在三人的面前,张宽说:“全凭三个恩人帮助,我张宽才能和魏梅在一起。”孙路云连忙先前,要去扶起张宽,手去从张宽的手穿过,他忘记了是摸不到鬼魂的,说:“快点起来,你们这样子跪着,反倒是让我们感到了不舒服。”
魏梅深情地看着他:“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就知道你会帮助我完成心愿,现在我心愿已了,也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你们这一辈子过得好。”
胡玄海感动的哭起来:“你们彼此喜欢着对方可真是太感人了,大官真可恶,要不是他将你们拆散,你们也不会做一对鬼鸳鸯。”魏梅说:“要是你们以后遇上喜欢的人,希望你们要好好珍惜彼此,不要留下遗憾了。”孙路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感触。
张宽再次行礼:“我们不打扰几位恩公了,就此拜别。”魏梅说:“等等,我有个东西要感谢恩公。”从怀里拿出了一颗半个鸡蛋大的珍珠,递给了孙路云:“胡玄海太贪心了,已经有那么多的金饼,你四他六不公平,我不能让你吃亏了,珍珠给你。”
孙路云想要推辞,张宽说:“既然是魏梅的一片心意,恩公就收下吧。”孙路云接过珍珠:“珍珠我会一直收藏起来,将它留在我的身边。”
胡玄海伸长手:“魏梅奶奶,我呢,我也要珍珠。”魏梅微微一笑,转身抱住了张宽,两人白色的身影逐渐变淡,随后消失不见。
胡玄海大声叫:“等等,魏梅奶奶,别走啊。”孙路云拍着他的肩膀:“好了,人鬼殊途,他们走了也好。”胡玄海说:“好什么好呀,老孙,我可是没有珍珠呢。”
孙路云低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身体比较虚弱?”胡玄海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孙路云说:“虽然魏梅和张宽是好鬼,但不管是好鬼还是坏鬼,终究是会吸走人的阳气,要是他们继续留在我们身边,我们的阳气就会慢慢被吸走,人会一天天虚弱,乃至生病。”
胡玄海从墓碑前退开两步,朝着墓碑行礼:“魏梅奶奶、张宽爷爷,你们在底下好好待着,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了。”
坟墓里传来两人一阵微微的笑声,孙德成和孙路云也跟着笑出来。孙德成拿起铲子:“既然他们已经如愿在一起了,我们现在就将魏梅的尸体埋进墓穴里,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孙路云和胡玄海跟着拿起铲子,两人挖的更加卖力,三人动手,很快就挖开了墓穴,找到张宽已经腐朽的棺材。三人将魏梅的尸骨包好,放进了棺材里,又在四周洒了一些黄纸,重新填好土。
休整好坟墓后,孙路云和胡玄海从周围找来一块石板,在上面写上魏梅和张宽的名字,又烧了一堆纸钱给两人,做好一切后,三人才转身离开。魏梅和张宽的鬼魂又从坟墓里飘出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孙路云回过头,看着两人,挥手道别。
帮助魏梅和张宽的经历,让孙路云回去以后,思绪连连,尤其是两人的爱情,让他一想到心中就产生感动。
这回寻宝的经历,也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喜悦,他好奇这种感觉,喜欢这种感觉,甚是回来以后,连打开背包看看里面的金饼的举动都没有,就沉浸在了这种感觉之中。
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他迫不及待地骑上崭新的自行车,找到赵依依,将云霞山寻宝的经历告诉了她。赵依依听得双眼湿润了:“我也好想看看魏梅和张宽,看他们最后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随后又骂道:“那个大官真可恶,拆散了她们不说,还残害了那么多的人。”
孙路云叹了口气:“都是人贪婪的欲望在作祟。”赵依依说:“路云,你真不够意思,这种事情也不带我去看看。”孙路云说:“难道你就不怕赤毛僵?”赵依依说:“千棺洞我们都去过了,赤毛僵有什么好怕的。”
孙路云看着她的脸,感到自己眼前这个女人可真是不同一般,为什么读书的时候没有发现她胆子这么大呢。他学着赤毛僵的样子,低吼一声:“赤毛僵可是很可怕的,和白僵不一样,他们如同野兽一样,动作敏捷,令人难以躲避,就像我这样子。”
他朝着赵依依追了过去。赵依依转身跑气:“赤毛僵来了,好可怕。”孙路云吼叫:“看你往哪里逃。”两人在院子里互相追逐,笑声一阵阵传开。
互相追逐几圈,两人在树下的一直上坐下,孙路云问:“你说我做这行可不可以?”赵依依看着他:“要是你决定了,就不要有所顾虑,放开手脚去做。”
孙路云说:“记得第一次我们去百棺洞我还很后悔,可是回来以后我却感到很兴奋,这回从泉州回来,我更加的兴奋,对鬼脸蝎、赤毛僵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想继续去探寻其他地方。”
砰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两人停下来,赵依依喊:“谁在敲门呀?”院子外传来了胡玄海的声音:“赵依依,是我,胡玄海,老孙在不在这里?”
孙路云抬起头看着门:“胖大海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寻灵秘宝